《皇叔罩我去战斗》第132章


无念恨不能揍他:“你竟敢咒王爷早死,呜呜呜。”
无尘忍泪:“去给王爷端药,药味太苦,你将陛下送给王爷的糖果找来。”
无念找来了糖,继而跪下,对着书房里哀唤:“王爷您就回一声来使罢,其实太皇太后已然应了来使,如今只要您点个头,你与陛下的婚事就算成了。来使与小的闲聊说,燕皇陛下近来忙得晚膳都无暇用,累得清矍不堪。小的有时想想,王爷真的很无情呢,纵是这样,陛下仍记得常常写信逗您开心,您却始终不置一词。”
岳麒麟那小……陛下信中调笑王爷时而是只猛虎,时而有如馋猫,还声声唤王爷作小坏蛋。小坏蛋……无念偷瞥到了,想想就觉伤心,王爷今秋落了不少头发,也不知还复不复当日之坏,陛下再见王爷之时,又会不会嫌弃。
书房里的落笔声顿了顿,有人冷声问:“你如何知她信中写的什么?”
无念十分不好意思地愣了:“呃,这个这个……”
书房中半天又传来一句冷冷的吩咐:“你去唤陈国公来见本王。”
无念一脸莫名,也只有照办。
**
燕使空手而归,楚使抵达燕京的时候,就又到了入冬十分。
岳麒麟案上躺着四件东西:一封大红喜帖、一封皇叔亲笔、一枚麒麟玉佩、一枚小金麒麟刀。
关于去岁冬日的记忆,麒麟此际想起来,头一桩竟是去年冬天的阳光。
登基大典当日,穿着沉如铅的龙袍完成那些繁冗芜杂的仪式,从三跪九叩中起身,她忍不住回首望了燕大殿下那些陌生的人群,人群中,麒麟恍惚看见了那张最俊美亦最亲爱的容颜。然而冬日的阳光竟有些刺眼,她被晃花了眼睛,凝目再望时,那张脸便重又幻化成了那些陌生的面孔。
金麒麟刀上缠着泛白的红线,仿佛缠了经年。
信是皇叔亲笔,一不诉离情,二不诉别绪,三更未对麒麟过多解释那封大红喜帖的缘由。却讲了一桩七年前的旧事。
麒麟懵得不知所以,急传隋喻来见。
她指着信问隋喻:“皇叔说将军可证当年之事,朕竟有些模糊,这么说来,朕当年在知恩寺救过摄政王性命?”
隋喻一贯是那副淡淡神情:“是。”
“你如何会记得?”
隋喻答:“臣就是记得。”
“当日就你一人在旁?”
“还有惠通法师。”
“当日朕是怎么救他的?”
“当日想是有人意欲嫁祸陛下,陛下并未深究,只说救人要紧,拔去摄政王胸前金麒麟刀,又……为摄政王吸去胸口之毒,最后还嘱我万勿将此事告诉先皇陛下。”
麒麟蹙眉又将那信读了一番,闭眼使劲追忆,记忆却实在模糊得很,她只好重又捧起那枚血红血红的喜帖。
血红喜帖上同皇叔书在一起的名字,正是那个陈婉秋。她不去提亲,他不言不语,一差人去提,他倒要娶那陈婉秋。陈婉秋,陈婉秋,能不能来点新鲜玩意?
正因当年你救了我,故而我对你做的所有的事,不过是为了报恩,我对你用的所有的情,不过也是为了报恩?“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你今日女皇既做得安稳,我的恩便也就报到此处,从今起我便要告别往日,娶我所爱?
这个卓颂渊,他连多写一个字的勇气都没有。
麒麟书案的左手边,是皇叔临别予她的厚厚一摞手书。这正是是皇叔之前一年来夜夜挑灯为她书写的心血,他将平日理政所可能遇到的疑难,将他生平所遇,事无巨细,统统罗列其中,又一笔一笔添了他的教导、讲解、独立的观点,堪称一册治国心得。麒麟每每有了难解之事,即便不能从皇叔手书之中寻到答案,阅着他当日为她悉心写下的每一个字,便多少能寻得一丝安慰,知道这世上终有一个人,是将自己疼进心里的。
书案的右手边,是她日夜摩挲的短剑。此乃是皇叔当日成亲之日所赠信物,她用它手刃仇人,也以它相伴长夜孤灯,如他在侧。此剑名曰当归,他交与她时,削去了人家镇北将军好好一个桌角,薛云鹏在侧见证分明,“我若负你,当如此案”。
他的喁喁情话,他的切切叮咛,他在她耳畔说“小东西,我要将你揉碎了”。
他同朕坦承完了当日恩情,非但不一门心思以身相许,却说,譬如昨日死?
卓小四这莫不是在作死罢。
岳麒麟将那喜帖递与隋喻,冷笑道:“当归之人不归,当日誓言竟也成了笑话。换做是隋将军你,你信是不信?”
隋喻匆匆只扫了一眼,便送还那封喜帖,直言道:“臣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臣不喜别人将自己当傻子耍。”
岳麒麟将红喜帖随手一掷,哼道:“朕也不喜欢。”
**
无论心中作何感想,信是不信,燕女皇终是为了此事呕了好一盆血。依她本来打算,当是亲赴一趟楚国,将那欠收拾之人好生收拾一局的。究竟有甚难言之苦,不当你我夫妻同生共死?
朝中近臣有略知她打算的,纷纷觉得女皇陛下这样处置十分不妥。
楚国的摄政王肯给面子,与我们燕国比邻友好,就很不错了,人家愿嫁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人家不肯嫁,您还非要逼人家嫁给您,这就是陛下您的不是了。
人家现在要大婚,我们自当贴着脸去道贺,送份厚礼才是。
无论如何,相安无事就是好的,万一逼婚逼得狠了,惹毛了人家,我们燕国绝没好果子吃。燕国没有好果子吃,陛下您还会有好果子吃么?您一无政绩二无战功……
生生把一堆人的实话给逼出来了,敢情一朝的臣子,全是看在他卓颂渊的面子上,才给她这个皇帝面子的!
从前岳麒麟只晓得吃吃喝喝的年头,别人说她这些,她才不能理会,反正孤本就不爱江山,随你们说去;如今她呕心沥血起早贪黑,再无建树,偌大国家也总兢兢业业维持下来了罢。朕少吃了多少好东西!
结果落得下场和她吃吃喝喝的时候是一样的!她对遥在楚京的那个人,甚至有些暗暗生恨起来。
恰在这郁闷无比的当口,辽国那个总爱挑事的土皇帝居然坐不住了,协同那一小撮一年前逃去辽国的麒麟亚父残部,乌合之众一齐频频袭扰,燕东守备不足不堪其扰,很快辽阳失守,辽军西进。
段延卿方从楚国探亲归来,便领旨应战去了。
麒麟内外交困,隋喻亦很为麒麟担忧,主动请缨道:“臣当在东南一线援助段将军,恐是不能陪陛下去楚国了。”
麒麟哼道:“谁说朕要去楚国的?跑去做什么?不趁此时立一立威风,倒白受那人当年那许多教诲,更教他看扁了!”
随后下旨:“喜望,去传朕旨意,命人将埋于燕西行宫的十坛白露霜尽数取出,运去楚京赠与摄政王作他的大婚贺礼。太尉严守京城,长公主监国。”
隋喻探问:“陛下您?”
“隋喻,你伴朕东进亲征。朕倒要教那辽国的土老儿知道知道,什么样的人是他惹不起的!”
祥瑞性子虽猛,却何时领过兵?隋喻忧心如焚:“祥瑞,摄政王的事,你切切不要太过伤心了……”
麒麟冷冷哼笑:“伤心?朕何止伤心,心肝肺全都教他伤透了!不过朕暂无工夫收拾他,待朕收拾完了河山,再来收拾老男人不迟。”
94又一春
护国将军虽也是将门之子;但到底是头回出征,还偏生搭上了一个头回亲征的小女皇。
然而太尉张含根本不看好这场战事;劝谏了一夜;觉得女皇根本不该跑去出这个征。当然他劝也是白劝;岳麒麟不多日便已是整装待发:“京城一切就交给姐姐和太尉了。”
张含急煞一张老脸:“辽阳那里段将军一人足以应付;陛下何以领重兵东伐?辽人不足畏惧;他们一向就是小孩子抢糖的心性,抢到了甜头也就跑了;实在无须劳师动众。”
岳麒麟道:“段将军那点兵马至多替朕把人给吓回去;能不能保证他们下次不来?朕此番就是要教会辽皇老儿听话。”
张含劝谏:“辽皇并非省油的灯,先皇在时,也总让他三分……”
岳麒麟打断他:“先皇?你说的莫不是亚父那奸贼罢;朕明白亚父心思,他一来不屑与辽皇争,二来与其缠斗,他怕伤及元气,有朝一日战起,他无力对抗启楚。亚父看不上辽国,辽国是块瘦肉,他喜欢蛇吞象,恨不能吃了人家楚国……哎,今启楚皆为朕的盟军,朕何怕之有?一百年前我们燕国多大地盘,一百年后被又被辽人蚕食了几多?此番不杀他一个落花流水,收复失地,倒教辽皇老儿笑话我们燕国无人!”
张含听着,陛下是要一举吃了辽国的意思?急着同左相王彦窃窃商议:“楚国那厢你我当如何?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