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鬼录》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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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春花———”春梅拼命想挤过去靠近春花，无奈人太多，被挤得水泄不通，不得不跟着人流一路向前行走，加上她怀里还抱着个阿女。 更是抽不得身，跟着众人走了好长一段路，终于停住了脚步。
“春梅……”停下步子，年幼的阿女就带着哭腔扑到春梅怀里：“我想娘亲———”春梅心里惦记着春花，想到刚才她被扯头发地场面，就一阵后怕，这会儿听阿女讲到夫人。 她更是心酸，忍不住掉下几滴清泪。 周围到处都是哭成一片的泪人儿。
此时夜深，镇里有一片凌乱，这晚上还不知道怎么过，春梅带着阿女跟随那难民行到山里洞中，等天亮了再做打算。
“春梅，我饿……想吃东西……”阿女软弱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大的眼睛里蓄满泪水。 眨巴眨巴的好不可怜，行了一天路，本来是想到了那小镇上买点吃的，但没想到遇到强盗官兵，逃躲了一个晚上滴水未进，她一个丫鬟受点苦就算了，可是看着年幼的阿女挨饿，心里就难受异常了。
“阿女你忍耐一会儿。 我这就去给你弄点吃地。 ”说着，春梅四下里张望，周围错落的蹲着许多人儿，老少不一，放眼过去，除了一张张饥渴地脸。 哪里有吃的？本想出洞找些野果子，但这大半夜的，又不熟悉路劲，万一途中出了事，阿女可怎么办？只好作罢。
正在这时，一声婴儿的啼哭传来，梅春顺着那哭声望去，但见一妇人正撩起衣服喂那啼哭的婴儿吃奶。
“阿女，你等我一会儿，别乱动知道吗？”
春梅径直朝那妇女走去。 来到她跟前。 怯怯的不说一句话，看了会儿妇女。 又看了会儿她怀中的婴儿，久久说不出话来，但一想到阿女又鼓起了勇气，给阿女讨到点奶水解渴也是好地，她再上前一步，恭敬的对那妇女说道：“夫人好！”
那妇女早已主意到春梅，见到她一脸尘色，正逢乱世，闲事管的越少越好，她转身撇到一边去，还白了眼春梅，轻轻拍着怀里的婴儿，“宝宝乖！”然后起身走了几步，挨上身旁一个男人，神情甚是亲昵，一看便知是夫妻，那男人恨恨的瞪了眼春梅，显然是在捍卫身边的妻子以及婴孩。
“夫人……”春梅刚开口就被那男子赶到：“一边去，不然老子不客气。 ”一脸的怒气，显然为今天之事甚是不欢，这会儿拿春梅出气。
看到他凶神恶煞的模样，春梅悻悻地回身，将阿女搂在怀里，怜惜的说道：“阿女睡一会，明天天亮了就有吃的了。 ”
正在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递过一壶水给春梅，道：“出门在外靠朋友，我看你们多半是渴的不行了，我这还有点水，你们将就着喝点吧。 ”他脸上写满真诚。
春梅一脸感激，她涉世未深，真没想到真正的灾难从次而生，那水里下了迷魂药，原来给她水喝的那男子，是一人贩子，见春梅两小女子，便起了歹心，等春梅她们醒来地时候，正被绑在一小船之上，口上被东西堵住，出不得声。
也不知道被绑了多久，一个画着浓妆的女人和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上下打量着春梅以及那个五岁的小女孩，但见春梅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长相还不错，颇有几分姿色，于是微微点头。 她打量了会阿女，见她年纪如此小，便不满的对身边的男子说道：“那个丫头还行，但是这个……”她手指着阿女，“你丫的这么个小屁孩也给老娘带来，难不成要老娘养她不成。 ”
“娜娜姐。 ”她身边的男子解释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仔细看看，那小女孩年纪虽小，但眉清目秀的，五官可细致端庄得很啊，将来大了一定是个大美人，将来必定成你怡香院花魁无疑了，到时候她给你赚的可远比你投入的多得多啊！”
那女人想了想，然后点头……
就这样，春梅和阿女一大一小被买到ji院，春梅曾多次想逃走，无奈那老鸨每次都将她捉回，每次都被打得皮青脸肿，柴房里一关就是十天半月，逃脱不得，时间一久，春梅只得顺了老鸨地意，幸亏阿女年纪尚轻，不必吃那软饭。
时间飞快，不知不觉就过了十年，这期间春梅早已经看破人世间种种丑恶，待取得那老鸨信任后，她曾多次托人送信给苏州老爷家，但不知为何总迟迟不见有人来接她和阿女。
应了那人贩子地语言，阿女果然长得亭亭玉立，美丽动人，真真成了怡香院的头牌人物，那老鸨在阿女年幼时就教她琴棋书画，如今不仅生得天仙般模样，也算地上是半个才女了，今日正是她十六岁，初次接人。
那老鸨为了提高阿女身价，来了个卖艺不卖身，这不过是干这行的潜规则罢了，待到更有胜过阿女的人选，阿女自然得向其他人一样接客，除非这期间有人替她赎身从良。
在ji院待的时日久了，人也跟着被腐蚀，春梅此刻已经处于随遇而安的状态了，要真出了ji院，她倒不知何去何从了，但是阿女不同，她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子，春梅想尽办法欲将阿女送离这风尘之地。
她经常劝勉阿女，能在未出道前寻到一有钱公子嫁掉是再好也不过的了，但通常来这ji院之中的，又有几家的公子是靠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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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第一夜
阿女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她身材高挑丰满，略显早熟，模样竟跟十八没什么分别，但规矩总不能改的，十六到十八是卖艺不卖身，老鸨利用这期间将阿女的名声高涨，到了真正接客的时候估计阿女在城镇也算是家喻户晓的了，名声响了，那价钱可就非同寻常了。
这两年来，春梅一直在替阿女物色好人家，好的倒也有，但可惜的是，每每人家来提亲，那老鸨总将价钱抬上了天，没有个十万八千的那想也别想，当时又处于乱世，能有几个是出了那价钱，那些仰慕阿女的公子哥也只有摇头叹息的份了。
春梅眼看着这许多好人家来来去去，阿女始终没觅得好人，心里也很是着急，再过几日就是阿女十八岁生日，到那时可要行那入行礼，卖第一夜了。
卖了第一夜，那身价可是大跌，这倒罢了，要是以后真寻得夫君，一个风尘女子也只有当那妾室的份了，要是那大婆人好能够相处得下来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如果那大婆人为刻薄，那当小的自是连个做丫鬟也不如，阿女自小娇身冠养，真到了那份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
“阿女，你看那前日来的王公子如何？如果还不加紧，过得几日就得行礼了，一旦如了这行，那想再找个什么好人家可就难了。 ”春梅语重心长的说道。
明亮的灯光映照在阿女嫩白地肌肤之上，她红唇未动。 眉毛紧锁，水淋淋的眼睛微微下垂，好不让人怜惜。
“那王公子家里可是有了好几门妻妾了，到了那里只怕还不如留在这风尘之地的好。 ”阿女如莺般婉转的声音传出，眼里尽是无奈。
明日后便是**之时，虽然在这风花之地多年，也受这风尘女子影响。 对于男女之事也看开许多，但想到过几日就不再是完璧之身。 多多少少有些伤感，阿女一夜无眠！
“阿女。 ”一大清早，春梅就来找阿女，急急忙忙的推门进来。
“怎么啦。 ”阿女一夜无眠，这才入睡就被春梅吵醒，惺忪的睡眼微启，美目流盼。 春梅也不禁发了会儿愣，此刻未上妆的阿女比上妆后更显清秀明丽，美貌比及当年夫人年轻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阿女，今天就是你行礼地日子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春梅急忙说道。
“春梅。 ”阿女落寞的叫了她一声，又倒身睡下，“如果能够逃走地话，我们还用等到今天吗？与其再被他们抓回来受一番**。 还不如安身乐命来的划算。 ”
阿女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么多年了，如果真能逃掉还用等到今日，她两个女子无依无靠，曾多次托人给苏州老家送信，但音讯全无。 也不知道苏州老家那边是没收到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路途遥远，光是逃离就ji院都难做到，何况此处距离苏州隔山隔水，她两个弱女子，脚丫子都被裹成三寸金莲模样，要回去那更是难上加难。
“那可如何是好？”春梅躺身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