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乱》第6章

褒姒说：“传闻一挥而就之武学，是上大师在十分绝望的时候创作而成的，绝食十日，顿悟乃成，自是略带伤感的。一挥而就的功力不在形而在神，所以你每次施展这武功的时候心里的感觉自然会与众不同。”
我说：“我一出阵，就会有很多人灰飞烟灭，好在用这招武功的时候要转身，这样那些人是怎么死的我就不看，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褒姒说“那些军士被一挥而就掠起的样子就像是被谁打翻的一地棋子，飞溅而散。”
我说：“虽然他们都是敌人，但那么多人因战争而死，这样一路战争，杀人如麻，实在不是我心所愿。”
褒姒说：“战争就是这样残酷的。”
我说：“这样打下去。得天下之时，天下无人矣！天下无人，纵得天下又有何用？”
褒姒说：“国破世乱，兵火连天，你不这样杀下去，别人也会这样杀下去。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以来都是这样。战士能死于英雄之手，也是他们的荣幸。”
我说：“一统战国之人，必定是一个暴君。”
褒姒说：“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因为只有视万民如草芥之人，才能杀到天下皆服。”
褒姒问：“天下归附，不正是你的理想么？如果扫灭诸侯的人是你，你会是一个暴君吗？”
我说：“我还不知道，因为还没到那一天。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一切皆有可能随时改变。”
褒姒说：“如果你为天下之主，自是不同，天下人的日子或许会好过一点。”
我说：“你好像对未来的世界很好奇？”
褒姒说：“我只是想，你智略超尘，若天命归你，则会出现一个不落凡尘的新世界。”
我说：“若得天下，必行圣道，天下平，百姓乐。”
褒姒说：“惟贤知贤，惟圣知圣。”
一顿美餐之后，我和褒姒到花园赏玩。
褒姒让我写一个字，说是要算算犬戎王的最近有什么动机。
我见有燕子飞过，就写下“燕”字。
褒姒对我说：“几次大战，皆将军一人之功，如今，韩将军之威仪，朝野无人敢正视。恐为世人妒忌而设计陷害，将军应当谨慎为好。”
谈笑间，侍者过来禀报。
我问：“何事？”
侍者说：“犬戎王派人传话，说今天晚上宴会，特请韩将军赴宴。”
侍者退去之后，我说：“这可真奇怪，犬戎王因为我把你留着不献给他而一直对我怀恨在心，好多次宴会都没请我，这次怎么突然要我参加？”
褒姒说要陪我到正殿见见犬戎王的使者。
在正殿上，褒姒问使者：“赴宴的都是些什么人，共几位？”
犬戎王的使者说：“包括韩未冰将军共二十五位，都是武将。”
褒姒又问那人：“戎王参加不？”
那人说：“戎王身体不佳，不能陪宴。”
将犬戎王派来之人打发出去之后。
褒姒说：“今夜与韩将军饮宴之二十四将，实乃二十四刀也。”
我说：“此乃何意？请明言。”
褒姒说：“你刚才写的燕字，预示二十四刀暗藏宴会桌下。”
我说：“恩，我也怀疑犬戎王不托故不参加是有意躲避我的，听你这么一说，看来他是害怕在宴会上杀不了我而反倒我起来把他杀了啊，可真够狡猾的。”
12　快马飞奔
褒姒说：“近日城中流言，说你要叛乱，犬戎王定是信了流言，所以要杀你。既然犬戎王已生杀心，你何不将计就计，乘势叛乱，夺了戎王宝座，然后起兵争天下。”
我说：“杀犬戎王易，征服犬戎众军之心则难。若杀之，则我必失犬戎众人之心。且如今我身为犬戎王帐下一将，若杀之而叛乱，天下人必以我为不忠不义之人也，若杀戎王一人而失天下之人心，是为不智也。前日诸侯联兵围攻此城，被我一战便杀了掘突，如今盘踞城外三百里，对京城虎视耽耽，若我在此时叛乱而与犬戎势力自相侵伐，是自乱阵角，诸侯必乘乱而入，则是我拱手让镐京于诸侯，为天下人耻笑。”
褒姒说：“既然如此，如今内有杀机，外有军患，两面受敌，坐卧不安，这里是容我不下我们了，何必为犬戎王卖命，与其受这委屈，不如我们及早离开这里，让犬戎和诸侯猴犬相争去吧。”
我说：“这样也好，我们先归隐一段日子，让这些野蛮人把天下闹腾得再乱一些，等他们这些猪猴和狼犬斗得两败俱伤，只剩残兵败将的时候我们再出来一个个收拾他们吧。”
于是我通知韩秦及其平时跟随的韩当等将，叫他们准备好马匹，收拾好行李，马上出城。
因为这几天是我在看守城门，所以不存在城门口有人拦截的问题，马蹄踢踢踏踏，经过的路上飞扬起如烟的尘土。
韩秦说：“就这样抛却一座城池，心里真不是滋味，真是遗憾啊。”
我说：“天下于我，可有可无，何况我们一直不是这一坐孤城的主人。我如今有一条妙计，只是比较长远，得花两三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需要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多年才能完成，不过这个计策韩秦可行。”
韩秦说：“是什么计策，我一定努力去完成。”
我说：“我和褒姒今日开了个学术研讨会，得出一个很重要的研究成果，除我之外，将来能以武力统一乱世之人，必定是个暴君。所以我要尽早杀掉诸侯中可能成为暴君的人物。天下诸侯，如今最秦侯凶暴，所以派你去刺杀秦侯。其实如果仅仅是刺杀秦侯并不是很难，难的是我想让你花很长时日，逐渐混成秦侯的贴身侍卫，等你把秦侯的音容笑貌及言谈举止都学会的时候就找机会除掉秦侯，自己装成秦侯。此乃李代桃僵之计。”
韩秦说：“的确是个长远之计啊，又长又远。实行起来可真是难。”
褒姒说：“但要是成功了你可就变成秦侯了，所有的辛苦也不算白费。”
韩秦说：“好吧，我一定努力去做。”
与众人话别一番之后，韩秦就骑马而去。
韩秦远去。我和褒姒带领手下众人，一路快马飞奔。转眼间，已经远远不见镐京。
一路颠簸，为了避免遭到犬戎王的追杀和拦截，日夜兼程，走了很漫长的一段的路，在一个险峻而美丽的山前，我对我的随行军将韩当说：“以后我们就去闯江湖了，不再像以前行军打仗一样人多就越好的，你们就在这里建个山寨，再开个酒店，做点营生吧。以后我再起兵时会来召唤你们的。”
我对众军士说：“我如今要和褒姒去行走江湖，游玩一些日子。你们在这里好好修养身体，锻炼武艺吧。”
我把其余众人都留在那里了，自己只和褒姒一起骑马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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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姒说：“我们去哪里好呢？”
我说：“你说什么地方好玩？什么地方好玩就去哪里吧。”
褒姒说：“我也不知道哪里好玩啊。”
我说：“一直就这么走，到天黑的时候走到那里就在那里停歇，边走路边打听什么地方好玩吧。”
13　一杀而过
我们踏着一路尘烟，穿过无数荒漠隔壁，直到马有些累了，我们才放慢速度，走走停停。
褒姒感到格外兴奋，说：“在旷野飞马的感觉真好，天地如此辽阔，真让人心情舒畅。”
我迎风而笑，说：“跟着我风吹日晒，你还这么开心，我很快乐。”
边说边走，谈笑间，行至一处山高坡陡地势险要处，我看到两面绝壁，此路极其独特，指着蜿蜒曲折的石道对褒姒说：“若是行军打仗或是占山为王，在此处安营扎寨，倒是一个好地方。”
话音未落，在我手指指点之处，涌现一群人马，挡在我和褒姒的前面。转身看看身后，后面也有一群人威逼而来。开始还以为是犬戎王派人在这里埋伏，但见他们手中都舞着各式各样的刀剑棍棒，乱七八糟地围了过来，就知道这些人并不是什么正规军，而是一些江湖武士。
其中一个头目模样的人扯着嗓子朝我这边喊叫：“来人是韩爱褒姒否？”
我说：“你们这些人，既知我名，何敢拦我？”
那人道：“当今祸国殃民之元凶，实乃你们二人，虽有良才，奈何人品低下，道德败坏，人人得而诛之。”
我说：“你们就不怕我的一挥而就吗？快给我闪开。我实在不愿意杀太多的人。”
旁边有人插话：“韩爱逆贼，借犬戎之刀而杀周王，以此浪得虚名，有何惧哉？所谓一挥而就的武功，还不都是你自己编出来骗小孩子的。圣贤山上大师以前就靠这个徒有虚名的骗人功夫在江湖上混吃混喝，到头来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使这门武功。没想到这骗人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