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乱》第24章

杀了很多将士，但他们还不把我算做江湖人物的。这就说明，一个江湖人物的标准就是以江湖的名义杀人，而且杀的都是些江湖人物。
一直以来，朝廷和江湖是互不干涉的。但自从周幽王被一个自称学了点武术的人杀死了以后，朝廷对江湖人士开始大大咧咧地杀害起来，而江湖人物也个个都想成为又一个一举成名的英雄，所以杀害王侯成了当时最盛行的出名方式。
我想，这乱局，都是我开创的。有时候我还真怕哪一天天下突然太平起来，如果没人捣乱，这世界还有什么意境？
我们的会谈，还是遵从武林人物一的贯会面方式。因为大家都是打打杀杀的，日子长了，武林人物之间流传着通用的问候话语。人们都知道，一般平民见面的问好就是“吃饭了吗？”紧接着问“吃什么好吃的了？”，要是打问收入，就会问“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但武林人物的问候话语却是：“杀人了吗？”紧接着问“杀哪个出名的了？”，要是问武学成绩，就说“你一个月杀多少人？”
屠岸一直皱着眉头，说他最近手气不好，没弄出什么成绩，正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
我说：“那你最近都忙些什么呢？你可是个成名杀手啊，在这样默默无闻不干大事，江湖上的人们可都会把你忘记了的。”
屠岸说：“我最近一直帮郑操抓一个人。可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一直没有找到。”
我说：“是谁？”
屠岸说：“是个鸟人，名叫扁鹊。”
我说：“扁鹊不正是你们郑国的国家级科学家吗？据说还是科学院的院士呢，怎么反而到处抓他呢？”
屠岸说：“是啊，扁鹊是有过一段虚伪的光荣历史，可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他的真面目。这个人现在是个叛逃海外的腐败分子啊，学术腐败，道德腐败，人格腐败。”
我说：“既是这样的一个人，你们早该杀了啊，你们郑国的杀手行业在你的领导下技术水平在诸侯国中应该是最先进的啊，你们怎么一直等到他逃跑了才想到抓他？”
屠岸说：“虽说扁鹊这人很坏，但在科学方面给郑国争得过不少荣誉，所以一直没舍得杀，到后来发现此人竟然是个老外派来的间谍。而且还跨国拐卖妇女。这此叛逃，就把我国最漂亮的女歌星小乔拐跑了。真是可恨。”
我说：“这么说来，扁鹊这老淫贼，竟然成了热点人物了？”
屠岸说：“就是啊。真想不通，越坏的人越有名。一个老淫贼，竟然在各报刊上好似一个娱乐明星，处处招摇。”
我说：“既然有这么一个热点名人，你去杀了他，你的名气可就大了。”
屠岸说：“正是如此，我最近什么也不做，只顾四处找扁鹊。”
我说：“扁鹊现在的下落，我是知道的，他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
屠岸说：“他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告诉我，我这就去找他？”
我说：“在追杀扁鹊之前，你需要杀一个人。就怕你不忍心下手。”
屠岸说：“谁？”
我说：“你现在的君主，郑操。”
屠岸说：“你这不是砸我的饭碗嘛，郑操是我的君主。”
我说：“打工不如做老板。你给别人打工，挣来的钱永远是别人的。你杀了郑操，自己当王作侯，征东战西，天天带兵杀人，不是更适合你的性格爱好和专业？”
屠岸说：“我不是见利忘义的人，也不想做王侯。”
我说：“杀王侯，是当今人们首选的出名方式。当今天下诸侯，郑操最出名，也最令世人可恨，你若杀之，战国杀手排行榜的位置，你排第一。”
屠岸沉默，半天不语。
我说：“听说郑操常常勾引你嫂嫂，难道你能忍得如此羞辱，不放在心上？”
屠岸说：“以前听说郑操打我嫂嫂的注意，我向来怀恨在心。我也为此责问过郑操。郑操说他早就得了同性癖，对妇女不感兴趣。我就不再警惕。郑操勾引我嫂之事，乃是传言。”
我说：“你上当很久了。你还不知道。郑操经常给你很多外事，让你长久在外出差，他却乘你外出之时上门勾引你嫂嫂。”
屠岸惊动而起，说：“真有此事？”
我说：“当局者迷啊。现在除了郑国境内言论压制，消息封锁，其他诸国，江湖上处处传说，人人皆知，就你一个人还被郑操蒙在鼓里。”
屠岸说：“我最近在外面追查扁鹊下落的时候也听过一些流言，心中也有疑虑。只是……”
我说：“只是你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
屠岸说：“唉，这事……这……，真是气闷，不要再说了吧。”
我说：“你回去再好好观察观察，你就知道到了。多思考思考吧。”
屠岸起身，说：“多谢提醒。告辞。”
49　在绝尘
我们正往回走。却被一个道貌黯然的人猛然当住。
我仔细一看，竟然是上大师。
我说：“大师，怎么你在这儿？”
大师说：“也是凑巧路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不过也正好有话要对你说。”
我说：“弟子恭听。”
大师说：“你以后再不能以圣贤山的人自称了。”
我说：“弟子不解。请说明原因。”
大师说：“因为你违反了圣贤山的弟子规。所以将你开除学籍。”
我说：“我都毕业了，还开除什么学籍，对我有用吗？”
大师说：“有用，一开除学籍，我们就会在你道学档案上抹去你在圣贤山的一段历史。”
我说：“我在圣贤上的那几年过得很辛苦，到现在想起来都很心酸。我也真想忘记呢，你要是真能从此抹去，倒也轻松。”
上大师说：“苦即是乐，乐即是苦。你要学会苦中作乐。享乐是小乐，享苦才是大乐。”
我说：“弟子不知，我所做之事，有哪些是违背圣贤规的。”
大师说：“圣贤者，不近女色。你却抱褒姒而揽风雨，日夜与三位美女形影不离。圣贤者，不杀生，你却用我教你的武功扰乱天下，屡次挑起战争，杀死很多人。”
我说：“圣贤规是圣贤山的规矩。这里不是圣贤山，而是王侯封土之地。战乱之国，只有豪强，并无圣贤。所以弟子既然已经离开了圣贤山，是可以不遵循圣贤规的。弟子斗胆直言一句：做圣贤都要有规矩，还算是圣贤吗？”
大师一愣，随即说：“有人的地方就有规矩。圣贤山的规矩还算是少的。从圣贤山的发展道路来看，现在这些规矩还远远不够健全，随着圣贤山的进步，相应的规章制度会越来越完善的。”
我说：“所谓制度越来越完善，就是专制条例越来越多，人间自由越来越少，我最讨厌这样那样的规矩了。规矩总是制定给别人的，制度的制定者，往往是道德的败坏者，使别人苦于受制，而自己乐于制人。”
大师说：“圣贤是超世之人。不是一般的人，就得有不一般的言谈举止。你四处作乱，离圣贤之道越来越远。”
我说：“圣贤最大的好处是自由。既是超世，自是超越世人之理解，不受凡规俗制的。”
大师说：“圣贤如日月，显明于世。而你为何隐名匿身？我已经查知，你以前名号是他爱，写了一本《十美女作家批判书》。虽得骂名，其心也善。书中有些话语确实很精。为什么你一直都隐而不说？”
我说：“圣贤者，隐名避世。”
大师说：“此为何也？”
我说：“圣贤之道，在绝尘，在绝情，在绝望，在绝世。”
大师凄然，说：“韩爱，尔情坦荡，堪称至情至圣之人。为师没有看错你，只是你这么年轻就精通道学，奇％^书*（网！&*收集整理这样会很痛苦。”
50　道不如刀
我问：“如何，我心才能无痛？”
大师说：“天人合一，四大皆空。”
我问：“四大皆空，哪四大？”
大师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所谓四大皆空，是天、地、人、道，皆空。”
我似有领悟，说出一语：“天即是空，空即是大。”
大师点头赞许，从衣袖里掏出一卷木简，说：“此是为师著述之书，道之八十一重，皆有玄机，珍之藏之。”
我行拜谢之礼，从大师手中接过书，见封面上刻着二字：老子。
大师说：“我的道号是太上老君，世人称我为老子。”
我将书收好，藏在怀里。
大师说：“有道与无道，一字之差。一字即是一念，一字之差，即一念之差。”
我对：“道之高，无差。道之字，无念。”
天暗云黑，其意恢恢。
大师对我说起几年前，孔子上圣贤山来拜见他的事。
十年前，孔子上圣贤山拜见老子，在老子面前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