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梅杠竹马》第63章


你,我恨你。”
他的手臂却把我圈得很紧:“我接受你的不原谅,可是我爱你。”
话语是那样的决绝,不容置疑。他生性淡泊,此刻,却这样……坚定不移。
他又再次吻上我的唇,这次,却温柔许多,他一遍遍说道:“对不起,轻轻。”
我不知道,那两年的日子里,我日日夜夜的思念,我的行尸走肉,我的心不在焉,你要我怎么原谅你,原谅你的发狠,原谅你不为人知的把我遣送回去的手段,原谅你制造让我以为你已经离开的假象。
可是,这一刻,我的任何立场却都崩溃了,都坍塌了,都化为烟迹了。
我突然觉得,浑身都抽干了力气,一切都觉得无力了。
他似乎发现我不再挣扎了,放开我:“轻轻,你……”
我不知道,但起码这一刻,我不想再想了,我说道,“我累了,何倾。”我不想再折磨自己了,我也不想再折磨这段感情了。
我拉住他的衬衣,踮起脚,在他的唇上印上了一吻。
他微微有些顿住,随即却一把抱住了我,加深这个吻。
我不知道,只是累了,累到什么都不想再多想了,就让它这样顺其自然吧。
何倾的吻至锁骨,胸前,一处一处,都不放过,他的手掌是那样炽热,我有些颤抖,却被他带入了另一个世界一番,我已不想在用意识去思考,也许,有时候,我们太过理智,放弃了本能。
当赤裸相诚的时候,每一种意识感官都只剩下耳鬓厮磨,辗转承欢……
番外(二)
他能清楚的分辨出陆轻轻的位置,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也许正如中国人所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陆轻轻在他的病床前耗费了一日又一日,他没办法开口阻止,因为连睁开眼睛这个动作都是没有可能的。
陆轻轻真是个有够唠叨的女人,他这样想。
她从小时候开始讲起,一直到抽噎起来讲不下去,他明明失聪了很久,可就是能听清陆轻轻的每一声叹息。
最后抢救的一日,他突然间醒了过来,李医生无不关切地凑近何倾,知道这个孩子太苦,却也无能为力:“Mark,你还要说些什么?”
他以为这是自己的最后一夜了,最放心不下的,还是陆轻轻,李医生知道何倾的意思,急忙去喊陆轻轻过来。
等到她走近他的床边,跪在床头,无声哭泣的时候,他的心如刀割,却又不得不一次次伤害她,从赶她走,到不接受她的任何援助起,他似乎铁定了心要与陆轻轻划出一条线来,可是这条线,似乎越来越模糊了。
陆轻轻的情绪开始失控起来,他皱了皱眉头,示意给李医生,李医生接到讯号,叹了口气,看着床边哭得撕心裂肺的陆轻轻,他转头对护士说了些什么。
护士拔开针头,在陆轻轻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打了一剂安神药。
他看着陆轻轻倒下的那一刻,突然有一种决绝的心情,或许,他想,等到把她送回中国以后,她就会淡忘这段感情。
他依旧不懂陆轻轻的心性,她是死了都无法改变的人。
他安心地看着周宁宇把陆轻轻拖走,在他的世界里,本就只剩下一片无声,现如今,他也渐渐觉得黑暗,他清楚,失明失聪只是接下来的步骤,等到全部走完这些步骤,他大概也就死了。
生命本就是这样,幸福无处不在,死亡也无处不在。
他的父亲是个强悍的德国男人,从他的母亲去世以后,他再也没有正本正经同父亲吃过一次饭,他忙,他的父亲也忙,此刻,却感受到父亲厚实的手掌抚摸着他的脸庞,是颤抖的,他轻轻喊了一声,父亲突然停住了他的手,他喊父亲的次数并不多,见面常常都是喊“外交官大人”,每每一同吃饭,也总会不欢而散。他气他母亲去世的时候,他的父亲还在工作。
他记起那日父亲同弟弟一起来接他们的时候,他十分诧异,不得不承认,这出乎了他的意料。
现在回想起来,突然觉得自己幼稚不已。
他的感官开始渐渐失去,眼睛只能看见一片土黄色了,听力完全听不见了,就连嗅觉也渐渐丧失。他清楚地知道,这一片黑暗中,他已经无路可走了。
就连他自己都要放弃自己的时候,上帝却没有放弃他。
当他真正醒来的时候,他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周遭有人影在动,大概是一群医生护士在做检查,当他感受到李医生紧握住他的手时,他知道,他又活过来了。
渐渐的,他的视力开始好转,由一片土黄色到淡粉色,再到红色,后来,他能模糊地看出人的大概样子,等到下一周的时候,他的视力恢复到了0。6,虽然没有恢复完全,却已经是奇迹了。他的听力没有恢复过来,他的世界只剩一片安宁。
李医生下意识地开始锻炼他的读唇,他的手语是父亲的好友教的。
那日开始,他可以下床走动了,时间不能太久,却让他兴奋不已。
李医生告诉他,恢复到现在,只用了一年半时间。
只有他知道,那么努力,是因为他要回中国去。
他的合作伙伴十分高兴,在中国区的建立就只剩下实施了,方案模拟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他完全可以坐飞机的那一天。
他勤奋地锻炼,要用半年的时间康复,这是不可能的,从中,由于压力太大,他又昏迷过几次,视力也再度失明过。
他不敢查陆轻轻的状况,她现在怎么样?是否有了另一半?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他十分渴望知道她的一切,却又害怕。
半年再加一个半月,他同在德国的中国助手乔安飞回了中国,第一站是北京,他异常疲惫,公司的手续,签证都要办妥,8位来自德国的高层需要各项的费用,包括子女的签证,乔安说,他是一个异常心软仁慈的老板。
现在想起来,已不知是多少忙碌的事情了,再后来,他也不记得多久才到了A市,乔安帮他去查陆轻轻的下落,那日,他在他们常去的街心公园的长椅上呆了很久,有人向他打招呼,他能感受到他们的友好,他在等乔安来接他,他现在不常开车了,常常带着眼镜。
乔安告诉他,陆轻轻还没结婚,他似乎有些庆幸,当听到她自杀了两次,并且得了幻想症以后,他一时间自责起来,也许,陆轻轻的两年未必比他幸福。他尝试着想,或许陆轻轻自杀是因为她口中那个未婚夫周宁宇,乔安却告诉他,周宁宇从未和陆轻轻有过亲密接触,他知道,陆轻轻在骗他。
乔安询问他,是不是要参加精英大会,他安排乔安打电话给A大,要求陆轻轻参加,这是他第一次用权利,却心安理得。
他随同乔安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似有瞥见陆轻轻的身影,他不记得了。
他视力不佳,再加上大会的人头攒动,他看不到陆轻轻,乔安在他身边,悄悄告诉他陆轻轻的位置,他循着望去,戴上眼镜,还未开始演讲,便见着陆轻轻的脑袋抵着一边的手,是睡着了吧,这个小瞌睡虫。
他严谨地安排他们的不期而遇,却还是被陆轻轻逃脱了。
他看着她不安地夺门而出,却无法跟上前去。
直至敬完最后一桌,他才抽身离开座位。
在大堂上,他看着她停顿着步伐,将脸埋在手掌间,头发垂落,失魂落魄的样子,眼见着她就要离开,他一把抓住她的手,那纤细的手腕上,一条深刻的疤痕蜿蜒,如同刀割般在他的心头,他愣住了。
她歇斯底里地叫喊着,护住她的手,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难以驯服。
那一刻,他突然记起她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若非死别,绝不生离。
第七十四章 海域别墅
窗外是一片海域,A市本就是沿海城市,这一片别墅区的价位大概也不俗,落地窗开着,白色半透的窗帘因着海风摇曳着,不远处传来海浪扑打礁石的声音,夏天的海鸥高高低低地叫着,似寻远归的人一般恋恋不舍。
我想,若是我干一辈子,大概也买不起这里的房子。
靠近窗边的一架照相机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对照相机没有研究,除了在学校浑浑噩噩天天看些图片或者电影而选修过摄影一个学期以外,从没碰过单反,我唯一能记得的便是,老师强调过,越长的镜头,价钱越贵。何倾的相机镜头边上是一条红色线圈,这种相机市场价起码5万,我侧过脸,仔细地盯着何倾的俊俏的睡颜,不禁有一种傍上大款的感觉。
他睁开眼,墨色的眼神焦距起来,仔细盯着我看了一遍,才确认道:“陆轻轻,你的脸上有一种暴发户的神态。”手却伸进被单,滑移到我的腹部,慢慢反复揉缩起来。
我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战栗起来,想要抓住他犯罪的手,却被他用另一只手反扣住,收紧了我的腰,隔着被单,紧贴住他的胸膛。
“我在想……我是不是傍上大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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