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蔷薇之名》第61章


轻的面容也蒙上一层薄薄的光。
现在没有什么需要遮掩了,兰波举起椅子,朝玻璃砸去。
碎裂声杀死了这个温柔的雪夜,玻璃碎片从二楼坠下,纷纷然如陨落的星辰,陷在雪地里。
兰波决绝地从窗口一跃而下,碎玻璃割伤了他的下巴,血一滴接一滴染红松软的雪地。安迪将兰波拉起来,他们顺着安迪来时的脚印奔跑,安迪把自己家的车开出来了,就停在庄园的铁门外。
两个少年牵着手在雪地里奔跑,迎着寒风与纷纷扬扬的雪花,口鼻呼出水汽凝结成白雾。
安迪边跑边说:“居伊那小子有事,没来。”
“谢谢你。”兰波哽咽着说。
他们身后,那座庞大的建筑在一瞬间灯光大盛,每个窗口都射出光芒,暴露出越狱者的踪迹。
兰波回头,看见一个身影站在门口,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兰波知道那是乔治亚,乔治亚正静静地望着兰波逃离的背影。
兰波忽然停下来,安迪不明白兰波怎么不跑了,他在一旁焦急地催促他。兰波转身,他抬起手,朝门口那人竖起中指。
少年们一起笑了,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漫天飞雪中,此时,松林静默,风雪寂无声。
作者有话说
虐到一半了吧,就快黑化了。
这两天一直听着lana del rey 的《la》码字,厌世风格的小黄歌,BGM跟这几章其实不太适合,兰波不恋父,兰波只会作死。
第50章 B线
婚礼不出意料地选在市中心的圣骑士大教堂,正统而保守的选址。这座开放的教堂几天前就进入了封禁状态,有安保的因素,也因为凯文迪许要求婚礼的过程完全保密。
凯文迪许的婚礼本应公开,但他没有邀请任何媒体,有人猜测这是他对公众的报复,因为舆论攻击了他的结婚对象。
人们自发聚集在从克里姆宫到大教堂的沿途,希望能见证这一历史事件。然而结果令人失望,道路两旁早就拉好了警戒线,车队快速驶过攒挤的人潮,尾气的味道很快就散了。
等在教堂外的人要聪明得多。众多媒体早早在此处占好了位置,他们不被允许进入教堂,却必然要报道执政官结婚。教堂外是最佳位置,毕竟执政官总要从车里出来再走进教堂。
红毯从道路一直延伸到庄严恢宏的圣殿,受邀参加婚礼的宾客陆陆续续都已到达,他们在镜头的追踪下进入教堂,有的低调地步上阶梯,有的会停下来朝围观群众招手。终于,红毯尽头停稳一辆车,凯文迪许出现在人们眼前。他穿着镶缎边的黑色晨礼服,戗驳领、一粒扣、大圆摆,灰色条纹裤,白衬衫和烟灰色背心,胸前别着一簇浅红色的野蔷薇。
另一侧车门被现场人员打开,兰波在咔咔的拍照声中踩到地面,他穿的是跟凯文迪许配对的礼服,大体看来一致,只在细微处有差别。
单从外表来讲,这位第一夫人真的很难让人挑出错来。礼服勾勒出他高挑的身形,一头卷曲的黑发抹上香脂,打理得柔顺而妥帖,他有白皙的皮肤和黑色的眼睛,笑的时候眼睛弯弯的,给人的感觉很有亲和力。
凯文迪许绕过车头,他靠过来,拥挤的人群在他身后发出意味不同的呼声,他单手礼节性地揽住兰波的腰,微微低头,触碰到的唇有点凉。
这一年已接近尾声,亚瑟堡被冰雪覆盖,冷气一个劲儿地往人骨头缝里钻。婚礼上穿的礼服以美观为第一要义,几层薄衣料如何设计也不可能做到保暖。
兰波脸颊发红,虽然天气寒冷,但他身体里仿佛燃烧着一座火炉,他热切地回应凯文迪许的吻,闭着眼睛,双臂紧紧地环抱凯文迪许。凯文迪许被兰波的热情触动,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摁住兰波的后脑勺。
两人在车边给媒体留足了时间拍照,然后他们牵着手,一步一步走进圣骑士大教堂。
他们换上香槟色的平口式礼服参加婚宴派对,宴会就开在初次见面的宴会厅。
“这太神奇了……”兰波头靠着凯文迪许的肩膀小声说道。
婚礼的主角在场中领舞,不断有人相携着迈入舞池,与他们的身影交错。香水、珠宝、美人……一场金色的宴会,灯火辉煌。
凯文迪许嘴唇贴着他的耳朵,他温柔地问他:“什么神奇?”
“两年前那个欢迎宴会,你领着一群人进来,那高傲的样子,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我根本想不到今天能跟你在这种情况下跳舞,简直就像在做梦。”兰波笑了两声,勾住凯文迪许的脖子。
“我也没想到,这确实很神奇。”凯文迪许说,“你感受这一切,所有的都是真实的,你和我,所有人。”他握住兰波的手,引领他结束这支舞曲。
凯文迪许被其他人缠住了,兰波与他隔着人对视了一眼,他示意兰波可以自己去玩。兰波不想在这里打扰凯文迪许,他接受盖尔的邀请,跟他一起去二楼。盖尔在他耳朵边兴奋地絮叨二楼才是年轻人的世界,一楼就是无聊的会议现场。
“他们挑这个时间点跟执政官谈事情,估计更容易达成目的吧。”任谁都能看出凯文迪许心情愉悦。
兰波抚着楼梯扶手慢悠悠地上楼,他对这种情况表示理解,转头看着盖尔说:“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想见凯文迪许的时候见到他。”
“秀恩爱了哦!”盖尔调侃他。
“我也不能。”兰波告诉他,“我也不能在想见他的时候就见到他,他太忙了。”
两扇厚重的玫瑰金色大门一推开,震耳的欢呼声和红酒一同冲着面门而来。兰波徒劳地把手挡在脸前,他眯着眼,酒液顺着头发往下滴。
“惊喜!”他们围成圈,把兰波圈在中央,撒亮晶晶的碎纸片。“夫人,您好!”
兰波并不认识这里的多数人,他习惯性地戴着假面,掩藏起烦躁和恼怒,彰显大度。他感觉出他的到来让气氛变得有几分拘谨,于是开了一个小玩笑,“其实我更希望你们称我为先生,说不定执政官是我夫人呢?”
“这也有可能唉!”他们睁大眼睛,“那我们可以称执政官为葛林若夫人吗?”
兰波没改姓。
“理论上是可以的,你们可以试试,凯文过会儿就会上楼。”他用手帕擦掉脸上的红酒。
“你们过分了啊!我全湿了!”盖尔脱下湿透的外衣,他对兰波说:“葛林若先生,您要不要去换身衣服?”
“好。”兰波迫不及待,浑身沾满酒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兰波在一间更衣室简单地清理了一下,他请执事拿干净的衣服给他,打开盒子里面却是件白裙子,他愣了,问执事是不是搞混了衣服。
更衣室的外间传来笑闹声,兰波被困在小隔间里,他原来的衣服已经被执事收走。
“兰波,你换好了没有?执政官到处找你呢!”盖尔夹在外面的那群人中。
兰波听出盖尔语气里的嬉闹之意,他跟外面那群人是一伙的,他们一起戏弄兰波。
“是裙子,我怎么穿?”兰波提起那件白裙子,准确来说是一件婚纱。厚缎材质,垂坠感很好,一字肩,上半部分紧身窄小,裙摆顺势拉宽。
盖尔只告诉他:执政官在找你呢。
兰波曾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穿裙子,他在更衣室隔间里抱着婚纱纠结,直到又有人跑进外间,呼喊着宣布执政官来了。
他们继续催促兰波。
兰波没办法,扭扭捏捏地从隔间里出来,人们看见他,纷纷发出惊呼。
他肤色几乎和婚纱一样白,黑发散在肩头,露出来的锁骨很是诱人。
盖尔围着兰波转了几圈,真诚地评价道:“可以啊,兰波,你穿裙子还挺漂亮的,你身材真不错。”
“给,手套,还有头上戴的。”
在兰波的挣扎之下,众人只给他套上了白锦缎的半臂手套。
凯文迪许看见兰波的时候显然也被惊到了,兰波提着宽大的裙摆站在一道侧门外,远远地望着他,表情很是尴尬。他走过去把兰波带离大厅,在单独的房间里问他:“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怎么了?”兰波抱臂站在墙边,气鼓鼓地说:“难道不好看吗?”
“有点奇怪,你把衣服换了,我带你去见。”
兰波稍微踮脚咬住了凯文迪许的嘴唇,兰波是真生气,他为凯文迪许换的裙子,却还要被凯文迪许嫌弃。但他没忍心狠狠咬下去,咬了一会儿就心疼地舔了舔。
凯文迪许揽住他的腰,两个人身体贴紧,靠墙激烈地拥吻。他们清楚地感觉到彼此勃发的欲望,一吻结束,兰波喘了几口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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