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妖(初锦瑟)》第72章

“我说过，你死，我绝不独活！”绿萝拿出碧水寒羽，以所有人都无法阻挡的速度化作剑紧贴抹向脖子。
“不要！绿萝仙子！”所有人大骇，纷纷出手欲夺。
奈何碧水寒羽竟在此时发出强光，筑起一道看不见的围墙，挡住众人。
“绿萝仙子，明王舍生取义，就为了能让你好好的活下去，你不能轻生啊！”哪吒大喊。
就在此时，天空射下一道光芒，穿透结界，卷住绿萝的碧水寒羽，强行夺走。
失去碧水寒羽的绿萝，呆呆地看着半空中坐在莲花台上的观音大士，泪水再度而流。
“观音大士，连你也要阻止我死吗？”
“阿弥陀佛，生命可贵，你不该轻生！”观音微微叹息。
众神连忙参拜：“拜见观音大士。”
观音向众神微微点头，随即眸子望向大鹏雕，眼中无尽憾意：“落天啊落天，你既已参透天意，何苦还要泥足深陷，令自己元神俱灭，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绿萝呆呆地走向观音，期盼地道：“观音大士，你法力无边，慈悲为怀，你一定能救活老妖的，是不是？”
“我虽能救活他的肉身，却救不回他的元神，也不能帮他恢复无上法力。”观音轻叹着，取出杨柳枝，沾了沾羊脂玉净瓶里的甘露，洒向大鹏雕。
终于，大鹏雕有了动静，在三次甘露的供养下，大鹏雕终于恢复妖形。
老妖回来了，她的老妖回来了！
绿萝高兴地奔回去，可落天依旧双目紧闭，没有气息。
“落天的灵珠已毁，元神欲散，我这杨枝甘露也只得如此，天意难为。”观音再次叹息。
“不，老妖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遨游天际纵横四海，就算不能再成为天神眼中的甚么明王，至少他还是浮屠世界那个法力无边的千年老妖才是。”绿萝激动地叫道。
观音摇摇头，“灵珠已毁，如何恢复无边法力？”
“观音大士，你意思是，只要有了灵珠，老妖就能好起来？”绿萝眼睛一亮。
观音沉默地望着绿萝，缓缓点头。“话虽如此，可哪里再去寻那灵珠？”
绿萝咬着唇，望向清风，望向李天王，望向哪吒，望向四大天王等一众天神。他们是来捉拿她的，她已经不是仙子，可倘若她不再是雀妖，他们还会捉拿她么？
她再次做出意外之举，仰首张嘴，吐出她体内的灵珠。
“你……决定了？当真舍得？”观音疑惑地道。
实则，不止观音，众神俱都疑惑，要知道
珠子修炼不易，失去灵珠，等于失去一切，包括生命。
“只要能让老妖恢复昔日雄风，绿萝无悔！”绿萝看着掌中托着的碧玉灵珠，坚定地道。
“你这颗混元珠有两千年道行，再加上得无间深渊的寒露之霜灵性润化，再加上你吃了天庭的蟠桃仙酒，确是已非昔日妖珠可比。”观音面露忧色，语调沉沉：“只是，你失去灵珠，便不再是雀妖，抛开千年修行，将彻彻底底变做凡人。你……可舍得？”
凡人？那她以后不能自由飞翔了？不能随心所欲的变化了？绿萝怔怔地望着落天，她变成凡人，他还会喜欢她么？
“舍得。”她轻轻地道。
“当真，无悔？”观音又道。
绿萝微微一笑，没有再答，她毫不犹豫地将混元珠送进落天嘴里，以实际行动表达她的无悔心意。
轻轻一拍，混元珠便去到落天体内，霎时，落天得混元珠法力护持，元神一点一滴的凝聚，最后落天身上的伤不药而愈，消失无痕。
这一次，老妖是真的好了！
看着落天由妖形恢复人样，脸色比原来更加红润，俊美的脸庞上睫毛长长，浓密的睫影下神采微微闪动，绿萝笑了。
就在落天睁眼醒来的刹那，她倒在了他脚边。
在她开心的笑容里，她的衣服也逐渐在变，从战甲装到仙子宫衣，再到雀妖绿袍，最后变成了凡间女子的装扮。
没有了混元珠的她，不再是有法力的雀仙，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落天已经死过一次，绿萝也已不再是雀妖，尔等可以回去向玉帝复旨了。”观音道。
李天王敬了一礼，便率领众神驾云回去。
的确，他们可以回去复旨了。
清风是最后一个走的，他无法理解绿萝的想法，就像无法理解落天的行为那样。
忽然间，他觉得他并没有资格做甚护法战神，因为他根本就不明白是法错了，还是人错了？
阴云飘散，天朗气清，凡间重又呈现美好一切。
桃花在枝头绽放，流水潺潺，小鸟叽叽喳喳，绿野青山，恬静淡然。
绿萝醒来时，最先看到的是荒野迎来春天，然后便是落天那双深遂多情的眼眸。
看到落天又恢复成俊朗潇洒的风流样儿，绿萝想哭又想笑，最后她扑进落天怀里大哭。
“傻丫头，你何苦这样做？”落天轻轻地拥着她，抚慰着她的乌发。
他以为他必死无疑，他甚至认为他已经死了，可当他醒来看到身旁昏迷的女子时，他骇了一跳。那背影，是他的小雀妖，可是他用金毛变给她战甲不见了，她背上那对翅膀也不见了。此刻零距离接触
，他更是肯定怀中女子已经没有了妖气，搂着的是实实在在的人类肉身。
经历不知几许的落天岂会不知，绿萝定是用她的灵珠换他一命，才会千年功德一朝散。
拥着她，他再次叹息。
绿萝听着落天的叹息声，不哭反笑：“傻瓜，我们现在不是很好么？你不用死，我也不怕再被天兵天将追捕，我们逃过了大难，这是福气啊！”
是福气么？落天怔怔地望着绿萝，试图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两千年不是一个很短的时间，她甘愿放弃做妖怪，是何等的决心和勇气。看来这人情他欠大了，莫说这辈子，只怕下辈子都还不了。
“绿萝，至今以后，你不再是雀妖，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间女子，但愿你不会后悔今日决定。”观音一直在旁边守护，只想确定两人没事。
“我不会后悔。”绿萝抱着落天的腰肢，幸福地笑道。
观音凝视着她，眼角余光扫到落天有些不自在的俊脸，另一抹担心油然而生。
但愿，但愿……她不再多言，迳回南海。
发现落天的异样，绿萝有些担心地安慰他道：“老妖，你放心，我不会后悔的。这是我们前世就注定的缘分，老天注定我合该如此，才能与你在一起。”
说着，她又紧紧地抱着他，喃喃地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做个凡人又何妨？”
“小雀妖，事情没那么简单。”落天只说了如此话，便深深地叹了口气。
绿萝呆住了，她惊惧地朝四周望去，一个人影也没有，天兵天将都离开了呀。
“难道……难道还有甚么劫难阻挡我俩在一起？”她都牺牲两千年道行了，还不够吗？
也许是想到了解决办法，落天突然大笑，看着绿萝，完全是那种“笑而不语”的痞子样。
绿萝被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唬住，真想揍他两拳，她抬起手，却发现她现在的力气只怕连块大一点的石头都拿不动。
“死老妖，你不说是不是？”绿萝眼光一闪，毫无预兆地将红唇凑上去堵住落天的嘴。
突如其来的一吻，令落天顿时魂不守舍，反手抱住绿萝。
反正这会儿神都走光了，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他正好可以好好的享受一次劫后余生的快感。
不行，他忍不住要唱十八摸了。
一摸摸到小雀妖的云鬓边，二摸摸到……落天的手探进了绿萝的衣内。
触感很不一样，感觉血肉更真实，更有弹性。落天欢喜着，越发摸得欢。那峰峦，那肌肤，那种种美妙滋味瞬间袭来，忍不住他的小腹开始热了起来。
落天情迷连连地在绿萝身上游弋，大嘴更是毫不客气
地攻掠着温润香舌，忽然——
“啊啊，痛死我了！”落天痛得大叫，伸手推开元凶。
绿萝舔了舔唇，嘴边一股血腥味。她用手一抹，浓浓的一片血渍。
死老妖，她变成凡人就敢欺负她？简直找死！
“小雀妖，你谋杀亲夫上瘾了啊？”落天哼哼唧唧地摸着嘴唇上的伤叫道。
“你敢有事瞒着我，这就是你的下场。”绿萝冷冷地道，忽然媚眼一抛，娇声道：“下次，就不是嘴皮破了，我直接断了你的命根子！”
落天吓傻了，老天，咋变成凡人了，他的小雀妖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凶婆样！
“你在这发呆罢，我要回去了。对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