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铁》第24章


温情脉脉的穆川实在不适合他,他需要的是左手皮鞭右手按摩棒嘴里轻柔的告诉他你太贱了,将他尽情享用的穆川。这样的穆川才真实,所谓虚情假意让他猜测的太累。他要相信穆川喜欢他简直蠢得要死。
一个景点一个景点的停下。情话绵绵动作亲昵缠圝绵悱恻,十指相扣手心握紧比肩而行,看山看水最后还在湖上泛舟,穆川还兴致勃勃的拉着他打水漂。
若不是不远处紧跟的保圝镖,子安觉得穆川肯定来次野合。
子安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初尝情事天真懵懂。他也恋过,各式各样的女性充斥着他曾经荒唐过的人生。家道沦落一无所有尝遍人间冷暖,落井下石亲朋散尽看透人心残忍,他若信穆川太可笑了。
看完了自然风光,子安更是面上温顺恭谨眼睛里却是掩饰不住冷淡倦怠。香车宝马,别墅豪宅。他曾经有过但不屑,现在没有却依旧不屑。
穆川抚摸着古色古香仿佛时代倒退的紫檀屏风,镂空的亭台楼阁,在穿花游廊里漫步,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长,旁侧敲击,言语暗示。
——只要你想要,只要我愿意给。
可是子安想要的不是这个。
他想要的,穆川不能给。他愿意给的,子安也不想要。
就像笼里的鸟雀,笼子是沉香木,链子是金镶玉,喂食的瓷碗是古代官窑出品,喂得是沁州黄小米拌着长白山的泉水,那又如何?你不自圝由,你被关押,他在你身上装点投入的还是他的。玩物而已,赏心悦目顺便给些赏赐。
连一块钱都不会给他自圝由支配,时时刻刻提防监视,这样的穆川能给他什么。
若真是金主包养的关系,若他真能给他想要的东西,他阮子安就算陪床又如何?就算遭性圝虐侮辱又如何?就算被他做到下巴脱臼后圝穴脱肛四肢粉碎性骨折又能如何!该忍忍该贱贱,不是他几经沉浮的做人信条吗?!
可惜,穆川不给。
可惜,自己不能要。
就像原来穆川所说的,我给你是赏赐,不给你才是本分。你自己想要?凭什么?
就凭他屈居人下受尽侮辱地位卑劣所以什么都不能要!
子安无力的靠在穆川的肩上,仿佛亲密无间心却在千里之外。穆川那些话说的太狠绝,已经打碎了他在他身上微不足道的信心。穆川若真对他有心,怎么会给他看遍温柔繁华,许他虚无富贵,却不给他指一条明路?他给的这些,还不如给他一张百元大钞来的实在。
穆川营造的温柔幻境他不能要,被人随心操纵沉溺蜜糖的境地他不能踏入。也许跟着穆川,可能无前程但在卑微中像猫狗一样活的很好,但他不能。
他背后有比他更弱势更一无所有的妹妹。
他的妹妹在未知的地狱中等他。
穆川,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就像他当年大言不惭的保证一般,他是男人,他是哥哥,妹妹是他这一辈子要承担的责任。
阮子然,才是他的命他的根他苟且偷生的意义。
活着,为了什么?
为了子然,为了他的妹妹。
第22章 。张临
酒会上的水晶吊灯在穹顶上连接,晶莹剔透流光溢彩,映着墙壁上红底衬暗金的花纹,揉出迷蒙奢靡的气息。桌子上各色鲜花修剪整齐,花香混杂着香水味在空气中流动。衣香鬟影,洁白的肩背闪动着薄纱般流动的银光,颀长的脖颈带着宝石首饰折射着灯光。
子安脚步虚浮,头有些眩晕,心底在砰砰的跳,总觉得今晚不一样。他格外的茫然无措,好像有未知的东西等着他。
跟在穆川后面,子安按压着太阳穴,能有什么事情发生,他这一天都在疑神疑鬼胡思乱想。
穆川手里拿着香槟,不断有人走到他面前向他敬酒,搭讪,或者引荐别人。穆川笑的格外迷人,一一微微举杯,认真倾听并回应。话语妙趣横生十分配合,一个个商谈的十分融洽圆滑。
穆先生出席宴会带来的伴侣不是平常不离身的李淮,也不是某位模特明星,更不是前一段时间流传绯闻莫家名媛。身边的英俊小生举手投足极为得体,头微微低下,在穆老板身侧后方站好。众人见穆川根本没有引荐的意思,所以只是向年轻男人微微颔首,那人极有礼貌,点头回礼。其实看那男子穿着衣物,对待穆老板的态度方式,猜也能猜的到。
穆老板肯带他出席,肯定在他心中分量不低。心中暗暗记下年轻男子的相貌,如果能在穆老板面前说上话,肯定有结交的必要。
走了一圈,人也几乎差不多招呼完了。穆川给子安拿了一杯马提尼放在他手上,单手捏着他的衣服领子往上提了提:“自己先吃些东西,呆一会。”转身离去。
穆川与华洋集团董事长张临私交甚笃,高脚杯碰撞摇晃着液体,将香槟饮下肚中。张临四十多岁,面相斯文端正,戴着金丝边框的眼镜,身穿唐装,眼神锐利却又带着和善,是位真真正正的儒商。
张家是远近闻名的大家族,书香门第,豪门望族。家中子弟多才俊,商界政界文艺界都有涉及,关系错综复杂,根基极稳。传说张家对子弟要求极为严格,家规家法近于苛责,每逢节假子孙还要给长辈叩头奉茶,听从教诲。家主还要带领各房参拜祠堂。
两人聊项目,聊股票,聊投资,聊运动,聊饮食。三杯酒下肚,酒会上的气氛活络起来带着情色的热烈。穆川和张临两人也不例外,话题由正经转向不正经,性与肉欲不变的话题,张临开始聊起自己最近的女人。
张临对待性生活颇为认真。他说他最近喜欢上一个女孩,大四,美院,学油画的。白裙子鹅蛋脸,黑色直发带着发卡,干净大方,长得文艺又仙气十足。
张临头倾向穆川的耳边:“还是个处。”
穆川笑了,笑的相当不厚道:“这也能信,花钱补得吧。家里干什么的。”
张临的面色略有不愉:“查过,父亲普通工人,母亲中学老师,小姑娘从小到大一直很安分。”
轻摇酒杯,穆川笑的更为欢畅。学艺术,长得漂亮,家庭背景平凡,还勾搭上张临,怎么看怎么不可能是个安分的女人。美术圈混乱程度堪比娱乐圈,上层大师一圈禽兽,专盯下层新入门年轻人不松手,若说那个女人清清白白,穆川打死都不信。
张临与前妻离婚近十年,洁身自好行事规矩,大概如今真是喜欢上那人,所以被蒙了眼睛。
“在画廊做经纪实习?还是有作品被你赏识然后认识?”
“在画廊认识,做经纪。”
穆川压了压张临的肩膀:“那里面跟鸡窝似的,十有九人都不干净,你还能信。”
张临脸色讪讪,他喜欢的人,他自然能全盘把握,说是被人下套怎么可能。他颇为难堪的向穆川解释,那人是真的喜欢,性格沉静内敛可人,家教良好,外柔内刚,几次追她都被拒绝,礼物金钱一概不收。
“我把她强上了。”
穆川举着酒杯,侧头看他。他本人极为自负,若是真正看上眼的人,从不勉强。即便不能让人主动投怀送报,也也会洽谈好条件,明明白白的上床。因此他对张临揶揄:“真没品哪。”
张临坦然中带着一丝羞愧。那天真是喝多了,半是强迫半是推搡的将她带入房间,一直在追逐,一直很喜欢,酒精的刺激头昏脑胀,同时性欲高涨,直接不顾反抗将她拖着办了。
对他来说,带着兽性的掠夺畅快无比;对她来说,简直难以碰触的噩梦。强奸,反抗无效的强奸,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接受的行为。
第二天早上,看见她衣衫破碎,身体上大片的青青紫紫骇人,腿间是鲜血夹着白浊。懊丧无比,他竟然趁着酒意干了禽兽不如的事情。
没品的张临向穆川求助:“既然做了,绝不后悔。只是她恨我绝对不接受我,见到我就一个字‘滚’。现在把她关在郊外别墅里面派人照顾看守。手机身份证现金银行卡全部拿走,拿她家人威胁逼迫她打电话给父母报平安。现在我和她关系简直要你死我活,小穆,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既然喜欢当初何至于走到强奸那一步,简直是断了两个人来往的活路。这种喜欢太危险,已经成了执念,一步一步拖着人往悬崖边上走。在穆川看来,喜欢,要么利人利己,要么损人利己,怎么能损人损己呢?他像听笑话一样听着张老板的苦恼,四十多岁的人啊,在单恋中苦恼,枯木开花颇有燎原之态。
穆川抿了一口酒:“我说了,你不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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