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师父作死以后》第57章


南枝一直守在他的身旁,听他呢喃着她的名字。
“既然是个废人了,那就废得再彻底一点。”君玄提着剑走过来。
南枝瞪大眼睛,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的存在是没有意义的。
“不要,不要!”南枝大喊着。
清聊上前将南枝拉进了怀里。
“师父,快救救他。”南枝哀求道。
她哭得很伤心,为了花问斋。
清聊说:“这是君宜的命,改变不了。”
“他不是君宜,他是问斋师父。”南枝嘶吼着。
她正要夺琴弹奏改变结局,忽然被清聊一把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容不得她半点的挣扎。
若此时弹奏极乐调,这个世界必会坍塌,到时候他们都出不去。
南枝到底还是任性了些,他只能搂紧她,不让她误事。
君玄的剑伸出去,君宜勉强挡了两式,可双眼看不见,又用了自己的眼睛献祭,身体更是虚弱。
两式之后,君玄的剑就挑断了他的手筋和脚筋。
君宜彻底变成了废人!
原历史的结局有点出入,譬如君宜这双眼睛,历史结局是被君玄挖了的,可在这里,却是为了传送南枝,以自己的眼睛献祭。
世上最快的东西是什么,当然是光,目光,他用了目光交换了传送灵阵,保住南枝的命。
他想都没有多想,就这么做了,可见,天下真的是她,他要的天下便是她。
他攀爬着,寻了个最好的位置,在君玄等人离开的时候,他大笑起来。
“君玄,我诅咒你,王权一世,孤苦一生,妻儿谋逆,群起伐之!”
嗖!
君玄将一把剑狠狠扔过来,直直插中君宜的胸口,因为剑势带着冲力,君宜终于从城阙上跌落下去。
南枝挣脱清聊,不顾一切地奔向君宜。
她握住他的手。
这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应,竟让她碰到了他。
他们一起跌下了城楼。
“南枝,若有来世,我只要你足矣。”他紧紧地搂着她,又转了一个身,以他之身落地。
南枝枕着他的胸膛,看着血泊中的他一动不动,眼泪也忘了怎么流。
清聊走了过来,挥了挥手指,就将君宜里的灵魂提取出来。
南枝目光动了动,才看清楚,那是问斋师父的灵魄。
她枕着的君宜化作一张小纸人,浸在了血水之中。
第五十一章 锁心刺
南枝起身; 目光哀恸地看着清聊手里最微弱的魂魄; 眼泪哗哗落下来。
“不用担心; 他很好。”清聊将问斋师父的灵魂摁进了自己胸口的位置。
南枝忽然怔住。
只见问斋师父的灵魂与清聊师父融合在一起,他说:“他的灵魂暂时找不到寄体; 我与他同根同枝; 最适合承载。待我们化了君璃的心魔; 找到他的道身之后再换回去。”
所以,现在是两个师父; 暂时性合体了。
南枝红着眼睛; 慢慢靠近清聊; 伸出手臂; 不管不顾地抱住他。
清聊是清醒的,他知道; 南枝现在想抱的是花问斋。
她没有说话; 但她的心声,清聊都听得见。
她在说:“师父; 等着我,我和清聊师父化了君璃的心魔以后,你就能回来了。”
清聊平静的眸子动了动,他听得见她在想什么; 所以; 他会因为她的想法而有微妙的情绪。
南枝不会知道,并蒂莲这种东西是有相互感应功能的,虽然开出两朵花; 而且颜色还不一样,但是,确确实实是同根同生,特别是供用一个身体的时候,会产生很多不可思议的反应。
比如,花问斋对南枝动了情,那么,花清聊肯定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会受影响,同样会动情。特别是同用一个身体,他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精分,因为,清醒和迷糊各掺一半。
他嘴里说着,南枝是她的徒弟,他要正经地修成正果,他不需要爱情。身体却很诚实,就像此时,他觉得抱着南枝好舒服,他觉得他需要爱情,他还觉得成为天仙什么的也没有那么重要。
因为有这种反应,清聊就特别嫌弃自己,也嫌弃花问斋,没事好端端的动什么感情,而且目标还是他们共同的小徒弟。
清聊内心会有罪恶感,他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枝儿。”清聊开口道。
南枝这才放开了清聊师父,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换了一派轻松的笑容。她不想让清聊师父知道太多她和问斋师父的事,她不能表现出那种为情所困的模样。
“师父,现在怎么办?”南枝问。
清聊很快又恢复平静的样子,他摊开手掌,里面有一片杏花,即信引,握碎时,眼前一片幻雾。
朦胧退去时,南枝和清聊来到天子的寝宫中。
宫中冷冷清清,很远才能看到一个值守的宫女。
殿内的玄纱总是不停地摇动,徒添了一丝妖异。
君玄坐在床边,握住天子的手,道:“父君,你可要再撑半年,等着我名正言顺的继位。”
天子面容苍白,眯着眼睛,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自太子君玄杀了二殿下君宜后,天子病重,朝政权权交由太子处理。
就在前几日,君玄还把紫卫国的后事料理了。
君玄是个好王,但他不是个好人。
自他掌握政权以后,国师可谓是如日中天。
不仅如此,他还如偿所愿,娶了君璃。
那是三个月以后。
为了把君璃嫁给白乐,君玄赶在天子没有短气前下旨封君璃为天元公主,择日大婚。
信引破碎时,重织的画面是君璃隆重的打扮,华丽的轿辇一路抬至国师府。
本是阴沉的国师突然添了缕缕喜气,南枝同清聊站在一旁,手里抓着一把桂圆干吃得正香。
鞭炮和喜乐的声音漫过来,好像这世上真的没有什么悲伤的事情,只有眼前的喜庆。
君璃头上盖着一方红丝,极薄,朦胧虚幻的可以看清盖头下的精致五官。
她没有笑意,冷冷清清的像个冰山美人。
君璃被扶至喜堂,与她相对的是一袭玄袍的白乐。因帝朝婚嫁,多以朱红玄黑为吉色,是以在这种场合能见男女穿着,便是玄赤两色。
南枝还从未见过玄袍模样的白乐,这样一看,他倒有几丝烟火气,脸上还有不可察觉的笑意。
其他人或许不知,但南枝懂得,此时的白乐心中高兴极了,他终于不负君璃,将她娶了进门。
可是,该拜堂时,君璃突然揭了自己的盖头,冷情的双眼一眯:“不必妄想。”
她手中的纱轻轻地飘在地上,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留下神情僵硬的白乐立在原地,看着那张红纱出神。
宾客交头接耳,无非是议论国师的坏。
即使助太子夺权成功,娶了天元公主,他也永远得不到公主的心,因为公主深爱的是沈相之子沈如意。
南枝不禁摇了摇头,为他们感到可惜。
本是心心相印,却彼此伤害算计。
洞房花烛,良宵尚好。
可惜,白乐只能站在门外,对着那画了梨园盛雪的屏风与她说话:“公主在恨我?”
他不明白,君璃恨他什么?是恨他当年走掉吗?
“我有什么资格来恨国师?”坐在床沿的君璃冷冷道。
“你是公主,你想怎样都可以。如果你不喜这里,我可以放下这里的一切,带你一起走。”他握了握拳头,说这话的时候,哽咽了一下卡在喉咙里的痛苦。
屏风后面的君璃冷嗤:“我是帝朝公主,我为什么不喜欢这里,倒是。。。。。。除了你!”
白乐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后声音沙哑道:“可我要守你一辈子,那就恨着吧。”
他转过身,没有谁发现白乐的悲伤,他妹妹死了,白氏没落了,玄术正宗都容不下他,只有一个叫做君璃的女子盼着他回去,还说,等他回去娶她。
他从天净山救出妹妹的时侯,世间对他而言无比冰冷,他是想一朝成魔,就像六年前,那魔门的红衣女子百般引他成魔,他不屈服,他挣扎,他反抗,他想要把白氏发扬光大。可是,他那么微不足道,他差一点就死了。
是君璃给了他新的生命,在他失去知觉的那一刻,他听见她的声音“君璃”
那一年,孤山之雪,冰肌刺骨,他如沉进地狱,又被一双小手狠狠拉上人间。
后来,他妹妹死了。他想彻底入魔,可他看见自己从脖子上断开的项链,上面系着一颗君家的避邪珠。
耳边还响起君璃送别他的那句话:“我君璃要么君临天下,要么嫁给你白乐为妻,如果。。。你不来,我也没有君临天下,此生就算你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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