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言鬼抄书》第54章


一行清泪顺着齐桓的面颊滑落,姣好的容颜漾开了悲伤与自嘲。
***
昨日梦到这儿,井秧就醒了。
雪地里,井秧喃喃念,“齐桓……齐桓……”
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的表情那样的悲决,又是哪里着火了。
井秧长叹一声,毫无头绪。
可现在除了这事儿,井秧还有别的要烦恼。
这梦跟齐家有关的事,井家就不便插手。
可这又是她的生意,她不能弃之不顾,何况与齐桓密不可分。
他既叫着她井秧姐姐,那她便是他姐姐。
井秧停下了脚步。
她下决心了,这事儿她必须得管。
井秧转身,看见肖南站在不远的地方凝视她,她扫视了一圈,才发现肖南是一步一步踩着她的脚印走着的。
井秧淡淡一笑,是担心她了吧。
肖南手插裤袋,鼻尖冻得发红,这天都这么冷了。
“进屋吧。”肖南喊。
井秧点头。
井穗从井家二楼窗户向下喊,“井秧!肖南!回来喝甜汤了!”
“穗穗,你说什么啊?我听不见!”井秧假装听不见,故意这么喊,脸上却笑意满满,她想看看井穗什么反应。
井穗轻哼,随后继续喊,“听不见算啦!”
她正好把他们那份吃了!
随后井穗将窗户一关。
井秧浅笑摇头,穗穗果然没啥耐心再说一遍,孩子脾气。
井秧跑向肖南,“走吧,回去喝甜汤。”
“嗯。”
进屋之后,肖南跟着井秧走,终于走到了井家的小客厅。
什么是小客厅,那就是自家人说话的地方。
像井秧的叔叔伯伯那类人,自然是二奶奶负责在大客厅招待了,毕竟他们每次商讨的事情都那么严肃,井秧她可不喜欢。
她就喜欢窝在这样温馨的小地方,挨着井穗喝甜汤。
虽然现在井穗依旧一脸不乐意,但是她从来不走开,就让井秧这么靠着。
肖诚坐在沙发边边,伸着个大长腿,井穗嘴角抽了抽,怎么看着那么欠抽呢……
“哎!”井穗说。
没人应。
“肖诚,叫你呢。”井穗痞痞说。
肖诚才望向她,不紧不慢,“嗯?”
“把你腿收一收,太长了,碍眼。”
肖诚:“……”
合着他长了双大长腿还怪他咯?
肖诚无奈,向沙发里面坐了些,收起腿。
肖南余光扫了眼肖诚,嘴角一勾,居然这么听话。
井秧倒是淡笑,没发表什么意见。
井穗见肖诚把腿收了回去,又觉得哪里怪怪的,“肖诚。”
“嗯?”
“你还是恢复刚才那样吧。”
肖诚:“……”
大小姐,你玩我呢吧!
他偏不,他就乖乖坐着。
井穗抿嘴,气场上来了。
两人目光交火,谁也不输谁。
井秧喝完一碗甜汤,伸手准备拿下一碗,被肖南抢过。
肖南拿起那碗甜汤喝了起来,嘴里平淡道:“你咳嗽,少吃些甜的。”
井秧扁嘴,好吧……
井秧算着时间,差不多家族会议该散了,她与肖南打了声招呼,一人来到了二奶奶的书房。
站在木质门前,她抬起手,敲了敲。
“笃笃笃”
“请进。”二奶奶的声音从内传出。
井秧开了门走进去,二奶奶正拿着钢笔在书页上圈圈画画,做着读书笔记,这个习惯,十年如一日未曾改。
二奶奶摘下老花镜,面色整肃,好似知道井秧的来意。
“二奶奶。”
“秧秧,怎么了?”
井秧内心组织了一下语句,尽量准备一次性说服二奶奶,“我这回的梦中人是齐桓,所以……这次的客人……”
二奶奶拢眉,双手食指交叉,放于书上,静待井秧向下说。
井秧还真是不太会说婉转话,破罐子破摔,她直言:“我要去齐家找齐桓。”
“秧秧,跟齐家扯上关系,对你可没好处。”二奶奶提醒道。
“我知道。”
遭人非议,或落下口舌,这些她还受的起。
“你的井,可是井家的井,明白?”
“明白。”清楚不已。
不管她做了什么事,都不能扯上井家。
出了书房,井秧心头的一颗大石头总算能放下了。
“想好了?”肖南清冷的嗓音兀自传来,吓了井秧一跳。
井秧伸头向右看,肖南双手环胸闭眼靠在墙上。
“你什么时候在那里的?”井秧发问。
“从你进去开始。”
井秧:“……”
“那你偷听了?”井秧向他走去,挑眉问。
“这儿可是有阵法的,我要是破坏了,估计被你们井家人痛打一顿扔出去了。”似笑非笑,又有些幽默的语气。
井秧掩嘴笑。
“那出发吧?”肖南凝视井秧。
“你……”井秧愣住,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肖南向前走,马丁靴踩在木地板上嘎吱作响,井秧望着他的背影。
肖南边走,浅笑声传来:“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井秧摸摸脸,有吗?
“井秧,走了。”肖南回头叫着呆呆的井秧。
“来啦。”井秧应。
第47章 第四章
肖南与井秧准备上车离开时; 井穗追了出来。
井秧见她哼次哼次跑过来的认真模样,发笑,她靠在车上等着她跑近。寒风凛冽,井秧轻咳几声,见穗穗出门也没戴个围巾; 心里有些怵忧。
“井秧。”井穗嘴里呼出热气。
“你……”井秧想嘱咐个一两句,又转念想; 穗穗也大了,不用听她唠叨了; 千言万语在心中蓄积,出口时却只有一句:“多穿点衣服。”
井穗眼光波动,微点头,她替井秧拉开车门,“你快些进去; 外面凉。”催促又焦躁,可在井秧听来暖暖的。
待井秧坐上车; 井穗指了指驾驶座上的肖南,“肖南; 你懂的。”
“懂。”肖南一笑; 个小丫头片子。
汽车驶离; 卷起积雪; 井穗目送; 神情木讷,又要许久见不着井秧了。
直到汽车没影儿了; 井穗才抬步回屋。
肖诚见井穗那副失落的模样走回来,半调戏说:“舍不得就舍不得,你还老跟井秧唱反调。”
“哼。”井穗用鼻子出气。
她心里就是舍不得,那可是她的姐姐,从鬼门关走回来的姐姐,一年只见得上几面的姐姐,就是舍不得舍不得。
肖诚伸手搭上井穗的肩,大咧道:“我们是不是也该去干活儿了。”
肖诚这回与井穗回来也是自己的事情处理了一半,忙里抽空而来的。
“我去收收行李,咱们明天走吧。”井穗颇为懒散。
“OK。”肖诚应。
车内,井秧看着飞驰向后的景物,她现在,似乎是更加厉害了,那她能不能减少一些客人的悲伤呢,比如齐桓。
“肖南,你听说过始一这个名字吗?”井秧嘀咕问。
“始一?”肖南从记忆中搜寻,最终摇头,“没有。”
井秧将脑袋靠在副驾驶座上,沉思着,梦里那人身上灵气很足,肯定与他们这些人有所牵扯。
没道理建设无果,无丝毫名气。
如果是世外高人,也总是有个要当挡箭牌的头衔的。
还有……那个唤他“始一”的人是谁,为什么她那么熟悉,却好像又被人生生抽去了记忆一般,回忆不起来呢。
梦中那婴儿是谁,是齐桓吗。
一切一切,都要等她去解开。
开往山青龙山的路程已经走了一半了,井秧觉得离她所要知道的答案也更近一步了。
到达了那个仙鹤飞檐的地方,井秧立刻警惕了起来。
四面临山的格局,总让井秧和肖南喘不过气。
这次井秧和肖南没有再次遭受到阵法的阻拦,显然是齐宅里面的人知道他们来了,收了起来。
“来者是客,不知你们二位这回又是为了何事?”齐国栋那老谋深算的声音在山间回荡起。
肖南站在井秧身前,冷冷说:“我们找齐桓。”
“哈,这样啊,那你们先进来吧。”齐国栋笑地井秧心里起寒。
肖南和井秧见齐家大门打开,里面走出个长衫仆人,请他们入内。
在会厅的齐国栋手摸着一个盒子,盒子里便是之前的绿檀断梳,只不过此刻的断梳早已没了之前的灵气。
也不知齐国栋之前回到宗家的宗庙有无寻到关于这容器的其他蛛丝马迹。
齐玥清悦道:“爷爷,他们知不知道齐桓哥哥他……”
齐国栋摆摆手,齐扬扯了扯齐玥,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
齐玥埋头,会厅恢复了刚才的寂静。
肖南和井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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