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妾[女尊]》第4章


她。。。。。。她怎地这般孟浪。叶辞竹的脸猛然爆红,在前面少女紧逼的目光下,羞怯地点了点头,嗫嚅道:“这。。。。。。这是自然。你虽属入赘上门,但,也是我的妻主。”
容宛的心彻底沉了下来,大脑前所未有的冷静、清晰。难怪原主抵死不肯接客,却依然初夜没有落红。难怪女人健壮,谈吐间多以文绉词汇,男人羞怯,尊称女人为妻主。这。。。。。。根本就是和中国古代社会男女地位颠倒了!
只是,那这座青楼为什么会存在?既然男女颠倒,不是男人当妓吗?她的原身又是怎么跑到这儿来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容宛的目光沉了沉,一张秀美的脸温柔尽显,只见她柔声道:“那多谢公子了。实不相瞒,在下第一次见到公子,也是。。。。。。想来这也是缘分。我以后定会对你好的。”
白皙雅秀的面庞,温润话语竟是能将人的心儿都软化了。叶辞竹的心砰砰的跳。自从凤君垂帘听政,以一己之力铁血改革,宽刑薄敛,废除《男戒》,允许男子和离、改嫁,他。。。。。。他从未想过,自己有生一日居然还会另嫁他人。
容宛的面容,温婉秀丽,清淡雅致,此刻说着话语,瞳孔中却沉静异常。她说的,前半句是假的。后半句是真的。只要面前这个男人将她救出这个火海,她一定不辜负他。真爱难寻,责任好负。不过就是担起一个古代男人的职责,这比她被容煌牢牢掌控着要快活得多。
“好。。。。。。我这就去寻嬷嬷,将你赎回来。”叶辞竹至今,心仍是“砰砰”的跳,愈发有要跳出胸膛的趋势。他的终身大事,居然就要决定在这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想来也真是冲昏了头。
容宛眸色愈加深沉,嫣红嘴唇微微扬起,漾起小小的梨涡,她看着叶辞竹起身的背影,心“咚咚”的跳,要离开了。。。。。。要离开了。。。。。。终于要离开了!
就在叶辞竹的手触碰到帘子的一刹那,容宛的心猛然像是被人紧紧攥住一般,痛彻心扉,像是一把尖刀在里面扭扯,面色猛然煞白,冷汗一瞬间浸透了整个衣裳。一股莫名的恨意猛然从内心深处爆发,来势猛烈几乎夺去整个思维。
“等等!”容宛听见了自己叫住了叶辞竹,不。。。。。。不是她叫的。是。。。。。。是身体自己叫的,不,准确来说,是那股恨意。
“嗯?”叶辞竹转身,看着容宛。
容宛却猛地一改之前温柔面色,整个神情掩在阴影中,冰冷异常,不近人情高高在上仿佛就像个贵胄无情女子般嘲笑道:“你不会真以为就凭你这种蒲柳之资,当真配得上我吗?”
叶辞竹猛地瞪大了眼睛,浑身一下如堕冰窖,周身寒凉如冰,“你。。。。。。你这是。。。。。。”
“我不过耍耍你的。”混合着冰凉蔑视的嘲讽语气,此刻的容宛,与那不学无术的纨绔人渣无二区别。
“可。。。。。。可你刚刚还说。。。。。。”叶辞竹不信,一个人的变化可以在须臾间那么大,明明刚刚还那么温柔的女子,怎么一瞬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但清秀俊雅的脸,却不由自主红了眼眶,如此羞辱,让他恨不得钻进洞里去。
“容宛”却嘴角斜斜一笑,轻蔑地望了一眼叶辞竹,似不欲再和下贱之人多言语,起身自顾自走了出去,徒留僵在原地的叶辞竹。
登上了楼梯,进入房门,身体如提线木偶一般,直至呆坐在床上,这具浑身是伤的身体才支撑不住,那股浓烈的恨意才消退下去。来无影去无踪。容宛觉得能控制身体了,却僵硬地眨了眨眼睛,瘫在床上,望着头顶那一顶青纱帐。
唯一出去的机会。。。。。。没有了。那股恨,不是她的。是原主人的。你既然一直滞留在这具身体里,为什么不出来。自己缩在阴暗里,让她出来承受一切?今日敢出来阻挠她逃出青楼,那夜被那个男人强、暴,你怎地不出来?
容宛猛地一下起身,便是疯狂的砸房间内的一切东西。
第4章 月亮
青楼的时间是颠倒的。白日里,总是安静的。而容宛在的青楼,则更是安静。空气里诡异的安静,逼仄。
但今天,比往常则更喧闹了一点。原因无他,有人死了。
上吊死的,发现的时候,人挂在房梁上,尸体已经凉透了。围观的众人,不惊声尖叫,不害怕,仅仅是麻木冷漠站在那看着。看着,人是怎么死的。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青楼里,全是女人。女人,在这个世界里,是充当现代社会的男人的。
容宛来的时候,众人看着尸体的目光,转到了容宛的身上。由原来的悲悯麻木,转为鄙夷。是的,她们鄙夷容宛。看着她的眼神,仿佛看着卖主求荣的小人。
被孤立的容宛,那张秀美柔和的脸,是苍白的,冷漠的。嫣红的嘴唇,稍薄,嘴角上扬着。同样看着那具尸体。呵,是觉得我应该和这具尸体一样,上吊凉了成吊死鬼吗?
这具尸体,是个女人。她,昨晚被一个蛮横的不知羞耻的男人强要了。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女人,居然被一个卑微下贱,只懂得绣花的男人强要了。这对于女人来说,是莫大的侮辱。她为了自身的名誉,选择了大义赴死。她死得荣耀,既悲凉又悲壮。虽然没有任何名义上的嘉奖,但却真真实实赢得了在场的,每一个忍辱负重的女人的尊重与敬仰。
而作为同样接过客的,除了这个已经死了的,就只有容宛了。但容宛还活着,甚至她丝毫没有为自己贪生怕死的做法而有丝毫愧疚。依然好好的活着。在这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曾经名誉加身,贵胄名门,亦或科举官途,扶摇而上。如今这一切,不过都是凤君的手段,刑罚。让她们在这里饱受男人的折辱。
宁可杀不可辱
容宛犯了忌讳
感受着周围那些不友好的目光,容宛立在那,神情冷漠,背脊挺得直直的。低下了头,又冷冷向已经放下来的尸体望去。刚刚死过,被炸死的,估计四分五裂稀巴烂。现在又想她拿根绳子勒了自己脖子?
有病
容宛转过身,回了自己房间。
赶过来的老鸨,身后依然跟着两个粗壮打手。和容宛擦肩而过。老鸨微微眯着眼,看着容宛离去的背影。昨晚房间里乒乒乓乓的打砸声,她不是没有听见。只是那声音越响,她便越是冷笑。
老鸨也怕,容宛见了今天场景,会有感而发,寻了绳子照做。使了一个眼色,身后一粗壮女人会了意,跟向容宛。
容宛不能死。哪怕已经吊了上去,也得放下来,让她好好活着。活着受屈辱。更何况,侍郎大人有了吩咐。如此想着,老鸨继续走着,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了一条路。
“死了便死了吧。不过好歹也曾经是名门贵女,做事怎么那么不周到。”老鸨叹了一口气,阴阳怪气道。
此话一出,周围人皆皱起了眉。
老鸨这是什么意思?
自从流弦宫大变,凤君当政。一部分不支持男子祸乱朝纲的臣子,发配的发配,抄家的抄家。甚至那个恶毒的男人,还挑选了几个年轻力壮的,盖了所青楼。
意思不言而喻。
老鸨挥了挥手,让人把死掉的女人裹了卷席子,抬了出去。不知是故意还是怎地,那席子也不是正经好席子。破破烂烂,几个破洞,还散发一股子的异味,决计不像会出现在这样一所奢侈贵气的青楼。
周围人皆怒了,几个甚至紧紧握住了拳头,指骨泛白。贵女气节,文人傲气,不是这样让几个俗流肮脏之辈折辱的。
老鸨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冷笑。这样便受不了了?这样场景,若是放在寻常青楼,则再正常不过。又有谁,会关心那些苦命男人的下场?风花雪月,女人的权利,如今不过换了场景,便这样受不了了?
青楼老鸨,一般都是男人的。但这所青楼不同寻常。女人为鸨,同样是种折辱,没有人凭白愿意来的。但华娘来了。她自愿的。因为她的独子,便是被贵胄子弟玩弄,落得个含恨而终的下场。华娘心里有怨,心里有恨。
如今望着这群贵女,她心里便有种诡异的愉悦。虽然她自己也是个女人,但为母则刚。
宁死而不屈,这种赢得在场所有人敬意的做法,仅仅持续了不足半柱香的时间,便被老鸨派人用一个脏脏破草席裹了出去。
下落无人知。徒留下一种精神震荡,更添了悲凉,悲怆,与前路黑暗。
容宛回了自己房间,入目便是一片狼藉。扯裂的青纱帐,琴弦迸裂的古琴,甚至桌椅板凳,都是缺胳膊断腿。可见容宛昨晚是用了多大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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