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请自重》第71章


她不敢去拔,看着他苍白的脸心直颤,忙去水边翻了翻草丛,借着月光找到了几株鳢肠和茜草,用自己身上的那柄短刀割开他的衣服,将那支箭露出来。
月光清冷,照在他的身上把萧子泓的肌肤映得愈发的苍白,殷红的血迹在皮肤上更显得触目惊心。
阚依米默然紧咬下唇,握住他衣领的手微有颤抖。看着他苍白的面色,想起他从赤鹿群中救出自己时,犹言在耳,“没事了,我在!”
“……看你怎么做了?”他终是还不相信自己,她犹豫着,心中浮起惊惧,他如今已身受重伤,毫无知觉,追杀他的人随时都会出现。
她忽然害怕起来,害怕他就这样永远地躺着,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此刻却害怕这些消失在面前,怕再也不能出现,她的心一阵阵抽搐。
“你不能有事!”阚依米说完,深吸了一口气,俯头看向他的箭伤处,见伤口周围没有变黑,箭上也没有倒刺,才松了一口气。
她将他的外衣用短刀小心地割开,再将草药洗净,在口中用力嚼烂了,用刀割开伤口附近的肉,咬咬牙一闭眼,抓住那支箭迅速拔出,她敷上草药,萧子泓一声闷哼,依然昏迷。
伤口不小,血流如注,她也不知道草药会不会被血冲走,扯下一块中衣布条将他的伤口紧紧包扎好。
等一切都弄好,已经月上中天。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才发觉自己已经满身是汗。
擦着汗水,望着俯卧在草地上的萧子泓,他伤势这么重,月光下嘴唇毫无血色,苍白得可怕。
她默然看了他许久,然后将他的衣服复拉上,勉强帮他遮住绑得乱七八糟的布条。
她撑起身子,听了听才走到山涧旁洗了手,顺便喝了几口水。又用手掬了捧水到了萧子泓面前;俯下身向他干涩的唇上滴去,萧子泓下意识地抿了抿唇,阚依米大喜,知道草药起了作用,轻声唤着他的名字,“萧子泓,醒醒……”
萧子泓昏睡依然;她手轻触到他的脸,骤然一惊灼手滚烫,他在发烧!
下弦月高悬于明净的碧空,长风拂过头顶树林,远远近近的声音在恍惚之中回荡,反倒显得更加冷清。
阚依米再次扯下一块中衣一遍遍在溪水中沾湿给萧子萧敷在额头上。
高烧不退,让她心中害怕起来,她不由自主地凑过头,贴近萧子泓,在呼啸的风声,将自己的脸埋在萧子泓的脸上,细细地听着萧子泓的呼吸声。
细若游丝,她松了一口气,又转开了自己的头,怔怔地在月光下发了一会儿呆,腹内空空,困顿至极,可看看着萧子泓还没清醒过来,她想了想再次跳到河边细细地寻找着。 太子妃,请自重:。bige。
周围河边就只有很少草,再怎么寻找,也不过找了几根半边莲,两株龙胆草。病急乱投医,她也只能捣碎了使劲挤出汁液,滴到萧子泓口中,见他唇依然知道抿,复努力地挤出汁液让他吞下。
月影西坠,已经是凌晨,她还有一遍遍打湿了布给他敷在额头上。
虽困倦无比,却无法睡着,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惊醒。
夜风清冷,阚依米感觉萧子泓虽发着高烧肌肤似乎有点凉,偶尔惊悸。她知道他失血太多,肯定全身发冷,可又不敢生火,怕火光引来敌人,唯有把披风给他裹紧。
他总不醒来,阚依米在他的身边紧挨着,小心地抱住着他的腰身,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前,小心地避开伤口,她希望自己的体温能帮他回暖一点点。她不时探一探他的?息,确定他的气息散在她的指尖,要确定他的肌肤温热,才能安心地松一口气。
这样亲密的姿势,纵然他们是夫妻可也从未这样心平气和地在一起过,有的除了互相斗嘴就是打架,想着想她眼中慢慢布起了一层水汽。
地面发出轻微的响声,让阚依米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她将耳朵贴在地上,细细地听……马蹄声!
☆、第100章 独立东风遣风沙
是疲惫凌乱的起落,略显错乱,显然对方已经搜寻了一整夜,现在。终于找来这儿来了。
听着蹄声显示,对方人数不少,她看着昏睡的萧子泓,自己一个人好说,可还有受伤的他,她不能丢下他不管,为了他她已经和库哲绝裂,他的生死关系到大梁内外乃至西域的安危。
带着他走,他的伤能不能经受得起山间颠簸奔逃?
阚依米突然跳起来。狠狠地抽了那匹在一旁休息的黑马一鞭,马儿一惊发出一声长嘶,阚依米一把拉住缰绳,也不管马能否听懂,抬手指着前方,压低嗓音在马的耳畔说道:“快跑!向前跑!”她说着再朝马臂一狠鞭,黑马吃痛,如离弦的箭般向前疾驰,越过山涧,向着前面黑暗的树林中急冲而去。
阚依米慌忙将地上的萧子泓那高大的身躯用尽力气拖起,藏到溪边灌木之中,她蹲在他的身边。屏息凝神,睁大双眸看着马蹄之声的方向。
不消片刻,有十几匹马从后面的山林中奔出,越过他们藏身的地方,向前黑马奔逃的方向追击而去。
她又在灌木丛后静静地等了许久,直到听不到马蹄声了,周围的一切安静如初,她转头看向一旁的萧子泓,在他身旁坐了下来。移过他的肩部把移开的药草紧了紧,看伤口没再渗血,才算长长地松了口气。
不经意地抬头看向后面的小溪。这一看不打紧,她顿时的吓噌地就跳起来。
一个黑影在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向她藏身的这边移过来。他骑的马甚是通人性安静在站在一旁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着主人的行动。
阚依米全身惊惧的汗毛都竖起来,自己竟然没查觉,可见这人不能小觑。显然他也是追击的人,真是个狡猾的人竟然没跟着那帮人追去,反而背道而驰。
那人见阚依米发现了他,反而站定不动了,月光西斜。他背光而站,两人相距不过七八米的距离,他面色普通,唯有一双眼睛晶亮,死死地盯着阚依米,这样子让阚依米心中一动。
她略略动了动脚步,护在了俯身躺着的萧子泓身前。那人顺着阚依米移动的脚步看向萧子泓,低沉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太子萧子泓!”
阚依米不说话,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你莫要怕,我只要他的命。”那人沙哑着嗓音说道。
他说着抽出腰中剑,一步步向阚依这边走来,逆光之中他的身影遮中了月亮,黑影向阚依米身上逼压过来,肃煞之情令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目光盯盯地看着她,好一会才移开,看向地上的萧子泓。手中的剑高高举了起来。
“我知道你是谁?”阚依米声音听上去平淡,心跳如擂鼓。
却让这人身子一滞,停止了动作,目光冷冷地瞟向她,没说话。
“你以为你变换成当地的口音,还易了容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她笑了。冬叉来号。
那人依然一言不发,皱眉盯着阚依米,目光狠厉快速地把剑尖指向阚依米,对准她的脖颈。
阚依米胸口急剧起伏,因脖子上的剑让她呼吸不畅,像是吓得,脚步微不查地动了一下,脚下踩到一物上,“其实你是盛京人,你先是让人劫持了太子妃,趁机引出萧子泓,好对他下手,对不对?”
那人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光亮,很快就恢复如初,阚依米看得清楚,恍惚中似曾相识,那人冷哼一声对她的话不为所动,继续用剑指着她。
“知道我是怎么认出你的吗?”阚依米脚稍动,声音低了下来,“因为……你……”她仿佛因为恐惧而无法大声说话还后退了一步,那人往前凑了凑,想要听清她所说的话。
“……因为你走路的姿势出卖了你,尤其是站定时,你习惯左脚在前,右脚外撇。”听阚依米说到这儿,这人不由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脚果然如此。
只是一错眼的工夫,阚依米足尖一勾快如闪电短刀挑起在手,这人骤然感觉眼前一花,短刀已经扎向他的下腹。
他一惊反应极快,一个侧翻就避开了,然而终究是两人离的过于近,他虽然避开了要害,但右肋被划破,鲜血倾刻喷涌而出。
他捂住自己的右胁,不可置信地连退了两步盯着阚依米,而阚依米短刀在手,步步紧逼,一个跃身跳到了他的面前,是挥刀照着这人的颈部就砍。
这人没料到她竟然身手如此敏捷,又气又恨,一手握剑一手捂伤口,拼力挥剑挡住阚依米的短刀,阚依米一招不中,手中的短刀翻转,足尖用力身子一旋到了这人一侧,是出手便砍向这人的左胁,急如骤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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