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纪事》第124章


待丫鬟们将热水衣物预备妥当,便催了他去沐浴。
待他站起来,才发现他脚步沉稳,肩背端直,原来并没有醉酒。
他常年喝美人刀,早就练出了酒量,寻常的梨花白杏花酿,喝上再多,也只是微醺罢了。
陆嘉月站在南窗下,看那画架上她的画像。
心中万般甜蜜,只无法言说。
原来,他求而不得的人,正是她呵!
彼此不曾表明心迹的那些日子里,他便是这样对着她的画像,以解心中相思吗
他的画艺竟这样好,将她一颦一笑,描绘得如此传神。
大约是日夜相思,在心里将她的模样反反复复回忆过无数次罢?
陆嘉月不禁伸手去抚画中人的脸颊。
却被丁璨将她的手握住,从身后抱住了她。
清郁如沉水香的气息,将她整个儿笼罩。
他只穿着单薄的寝衣,紧贴在她身后,她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心跳。
他俯下唇来,吻在了她雪白细腻的后颈上。
身子不禁一颤,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后颈上流遍全身。
“小丫头”
陆嘉月转身推他。
“等会儿,我还没洗漱呢。”
丁璨微微一笑,双臂松开,陆嘉月就跑进浴房里去了。
在浴房里磨蹭了许久,好容易鼓起勇气走到了浴房门口,一低头,发现身上的大红素绸寝衣实在太过贴身单薄,走动之间,只见胸前娇嫩的两团儿柔软也跟着轻颤。
于是又赶紧回浴房寻了件外衣披上,拢在胸前,这才敢出来。
丁璨已经上了床榻,正倚在床头,手中翻着一本书在看。
陆嘉月不禁奇怪洞房花烛夜,他怎么还看起书来了呢。
走近了才发现,他神色有些古怪,不怀好意似的。
外间丫鬟们早都退了下去,卧房内外,安静极了。
龙凤红烛高照,灯芯儿偶尔轻轻爆出“噼啪”的微响。
陆嘉月裹着外衣,站在床榻边,不知所措。
丁璨拍了拍床榻,笑道:“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上来。”
陆嘉月红着脸,褪了绣鞋,爬上了床榻去。
他在外面,她便爬到了里面去。
掀开大红彩绣鸳鸯交颈纹样的锦被,褥子上赫然铺着一块雪白绢布。
陆嘉月不由愣住。
这是做什么用的?
丁璨看她一眼,默默将那绢布收了起来,放到了一旁。
陆嘉月也就没有问,赶紧钻进被子里躺下了。
丁璨仍是翻看手里的书。
陆嘉月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来,看着他。
“你在看什么书呢,这样认真。”
丁璨笑道:“自然是好书了。”
“我也瞧瞧,”陆嘉月心中好奇,支起身子,就向他手里那本书望过去。
正好书页翻开,映入眼内的,却分明是一副又一副春宫图。
赤身裸体的男女,正在行欢合之事。
陆嘉月顿时羞得脸上滚烫,“哧溜”一下将头脸全都埋进被子里去了。
丁璨忍不住笑了起来。
自言自语似地道:“还是年少时,跟着那些个狐朋狗友在一起厮混时曾看过,这都好多年不看了,所谓温故而知新,如今再不看一看,我都不知该如何”
说着,停了下来。
忽然没了动静,陆嘉月悄悄地从被子里露出眼睛来。
原来丁璨就伏在枕上,一双满是促狭笑意的眼睛,正盯着她呢。
“你好坏”陆嘉月一声娇嗔。
被褥里娇软的身子,被丁璨一把搂了过去。
轻柔的吻,渐渐变得深沉。
坚守许久的欲望,在这一刻,终于可以释放。
然而他还未有动作,小丫头便直呼痛。
他又再吻着她,直到她一声又一声地唤着他二郎
然而小丫头仍是呼痛。
他心疼她,不由停了下来。
小丫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丁璨心中微有疑惑,却不敢再妄动。
一时不由僵住。
转念一想,罢了,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时。
于是偃旗息鼓,将小丫头搂在怀里。
“好,我不要了睡觉,好不好?”
小丫头委委屈屈地“嗯”了一声。
然而欲望终究难熬,怀拥心爱之人却不能一尝巫山云雨的滋味。
实在难受。
小丫头在他怀里渐渐睡着了。
丁璨一抬手,将枕边那一本春宫图拿起,抛在了地上。
*
翌日清晨,早起去给丁老太爷和丁老夫人敬茶。
而后丁老夫人悄悄将小儿子唤至一旁,皱眉问他:“昨晚怎么回事?”
已经有婆子将那雪白绢布拿给她看过了。
丁璨微有尴尬,想了想,笑道:“她还小,怕疼。”
夫妻床帏之事,丁老夫人虽是母亲,却也不好干涉太多。
因此也就没再问下去。
可是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丁璨心里不禁琢磨,要怎么想个法子遮掩过去。
思来想去,便悄悄地将那作画的丹砂用水匀得浓些,滴了几滴在那雪白绢布上,扔到了一旁。
明日一早自会再有人取了去给丁老夫人看。
果然丁老夫人这才心感欣慰。
小儿子都快到而立之年了,只是盼着他早些有个孩子。
然而这一晚虽然丁璨极尽温柔,陆嘉月还是呼痛。
到了第三日这晚,丁璨本已不再抱有希望,于是便没有过份与陆嘉月亲热,只是拥着她安然入睡。
到了后半夜,却忽然醒了。
怀里的小丫头睡得香甜,脸颊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睛下,看去娇憨可爱。
他知道不该扰了她的好眠,可是偏偏此时情动不已。
比之往日任何时候,都难忍耐。
于是吻住了小丫头的粉嫩唇瓣,小丫头轻轻嘤咛一声,还没有醒来。
待到悠悠醒来,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身上的衣裤已经不翼而飞。
却仍是痛。
看着泪眼汪汪的小丫头,丁璨忽然惊醒,心中的疑惑,渐渐清明。
“告诉我,那日你与晋王在阁楼中相见,有没有与他………”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后顾之忧
陆嘉月会过意来,羞得满面通红,举起粉拳来轻捶丁璨的胸口。
“你冤枉我!”
丁璨不敢相信似的,“那块染血的绢帕又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日陆嘉月向丁璨坦白一切的时候,觉得元曦让她将珠花刺破指尖滴落血迹在绢帕上的举动,并不是什么要紧事,便没有在丁璨面前提起。
此时他既疑惑,便细细地说清楚给他听。
丁璨不由失笑。
难怪,难怪!
原来竟是误会!
怪不得小丫头一直呼痛
心中不禁一阵激荡,吻着小丫头的时候,愈发温柔。
小丫头没有再呼痛。
丁璨捧着她的脸,才发现她紧紧闭着眼睛,正在极力忍耐。
“若实在太痛的话,我就不要了”
小丫头却将他腰间抱住。
“长痛不如短痛,我晓得公婆都想抱小孙儿姐姐和我说过,只有这样才会有孩子”
丁璨不由笑了起来。
小丫头痛得身子直打颤,眼泪流出来,落在鸳鸯枕上,洇成一朵一朵嫣红的花瓣儿。
丁璨动作极是温柔,生怕碰坏了这小瓷人儿。
过了许久,小丫头喃喃问他:“二郎,还没好么还要多久?”
初通人事的女子,多半并无欢愉感受。
丁璨低低地笑,“还早呢”
*
九月底,丁锐迎娶夏云惜。
随国公府的喜事一场接着一场,一时之间,在京都城中传得街知巷闻。
然而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却是原兵部尚书孙秉元的女儿孙墨茹,在喜宴当日,前去随国公府哭闹。
孙秉元已死,家眷已都收入教坊司,也不知孙墨茹是如何跑了出来。
看见身穿大红喜袍的丁锐时,孙墨茹哭得像个泪人。
原来那一年,杨府喜宴,在小花园中,向丁锐倾诉衷肠的女子,正是孙墨茹。
可是丁锐心中只有夏云惜。
自古多情空余恨。
孙墨茹也是个可怜的女子。
陆嘉月不觉心生感叹,偎在丁璨怀中,久久没有言语。
闲时光阴易过,更何况陆嘉月与丁璨如今正是新婚,两情缱绻之时。
转眼又是年关。
朝堂之上,听闻圣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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