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想去死一死》第43章


糊懵瞪的眼里。
泯王只是语气一滞,便继续一咏三叹,“柳相啊,你多大岁数的人了,还是孑然一身,不会觉着日子过得凄凉么?”
柳相无动于衷,同时礼貌地回:“各有各的活法,臣觉着还好。”聂小碗则是目瞪口呆地听着。她总算明白了这皇上为什么先帝能当他不能了,他这样的当了还不让朝堂成互诉衷情的地方啊。
泯王很快又换了个话题,他说着,众人就听着,该闹闹,该笑笑,该哭的……不要脸面的真哭了。
不经常
参加宴会的毓郡王咋一看如此场景,心中不免惊恐,转着黑漆漆的眼珠环顾四周,寻了许久,都没发现母妃与父王,唯见小世子在与小皇帝凑一堆喝酒。
他犹豫着靠过去,弱弱喊了一声:“忱儿……”眼中盛满了惊慌。他不确定忱儿愿不愿意搭理他。
许是喝了酒。小世子脑子不清楚了,默默瞅了他一会儿,竟冲他笑了一声,“哥……”
小皇帝张大了嘴巴,抱着酒杯挖他伤疤,“你不是说永远都不会喊他哥么?”
小皇帝对毓郡王不仅有所耳闻,小时还见过。毓郡王比他长几岁,他那时还是个粉团子。毓郡王随父进宫,宫里的皇子公主们笑话他是个傻子,逮着他就欺负。
小皇帝远远瞧见过一次,没等他上前,照顾他的宫女怕吓着他,就抱起他走了。后来,他大了点,也听宫里说过毓郡王,还是说他傻,导致他对毓郡王的印象就一直停留在傻这个字眼上。
后来,聂小碗进宫,她最受不了碎嘴长舌,便勒令宫中不许再提毓郡王,他的名字这才消失了一阵子。
哪料想,及至小世子进宫,与小皇帝关系日益亲密,他偶尔也和小皇帝主动提起毓郡王,虽说态度不好,说的话也很有伤害性,但总比无视的好吧。
遂,今日这一声哥,委实令人震惊。小世子犹自没清醒过来,甚至凑上去拉住毓郡王的手说,“哥,我们回家吧。”
看来他是真想家了,小皇帝心又难受了起来,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比如他,再比如小世子。他瞄了一眼四周,发现大人们还在争取醉死中,正想抱着朱迦一块溜走,又一想自己的身份,中途跑了,怕是不妥。
他遂与毓郡王说,让他带着小世子先回轩和殿歇着去。又恐毓郡王即便有宫女领路也送不到地方,小皇帝唤来了闲在一边的素愿,让她在边儿上护着。
毓郡王别看人傻,身体素质特别好,双臂抱起小世子什么的根本不费什么力气,轻轻松松跟着宫女去了轩和殿。
素愿在后边默默跟着,到了地方,她也漫不经心地进去了,殿里的宫女太监以为她有什么事,行了礼就老老实退到一边等吩咐。
小世子醉酒后简直就是忽闪着俩翅膀的小天使,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如果真要说有什么和平常不一样的,那就是他拽着毓郡王的手不撒了。
寝殿里伺候的宫女早已退了下去,毓郡王曲腿窝在床边,盯着眼前乖巧的睡颜,容色竟出奇的平静。
“我说,你对这个弟弟过于看重了吧。”临空一道男声突兀地传来,令他俊眉一簇,男声见此又道:“你这模样,谁要说你是傻子,我捅了谁去。”
寒冷的夜,有人说自己度日如年,有人嫌时间如白驹过隙,宫里的一方角落,抻手不见五指,而团团恨不得时间就此停止。
二袁用披风裹紧了她,双臂环过她的身子,两人耳鬓厮磨,缱绻情深。冷气钻入五脏六腑,二袁将唇贴在团团的耳垂边,“如果能和你这样待下去,哪怕是永远都活在这冰冷的寒夜里,我都心甘情愿。”
良久,团团都没有动静,二袁紧张,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慌地腾出手去碰她的脸,然后摸到了一脸的水。
哭了?她哭了?二袁揪心,果然不该说这样的话,哪怕是心中最真实的,这种话也过于轻佻了吧,他遂道:“团团,我……”
“袁远……”团团哽咽的声音阻断了他要无措的话语,“我只是,太高兴了……”
她说着要抹去眼泪。她不能再哭了。谁有她幸福啊,从小到大,爹疼娘亲,不曾受过半点委屈,不曾有过半点困难,唯一的痛苦如今也成了欢喜,她该笑的。
“团团姐和二袁早就出去了,不知道他们做什么去了?”樵墨将两人情况告知了小皇帝,小皇帝蹭到柳相与聂小碗中间,一手牵一个,他问聂小碗,“母后,他俩到底去做什么了?”
“做很重要的事。”聂小碗含糊回道,小皇帝是不到彻底明白不罢休,“什么重要的事?”
“两人这辈子能不能躺一个被窝的事。”柳相很干脆。
☆、第七十九章:现世安稳(10)
夜已过半,人声渐息,殿里暖气四溢,泯王及有的大臣吃饱喝足又恣意洒脱后终于不吭声了,且浑然忘了自己正身处皇宫,正扒着桌子睡得香甜。
总有大臣过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一场胡闹下来,敛住自己的内心,眼神清明,似是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风姿,这样的都携家眷回家睡去了,而不顾形象早就睡着的砦。
聂小碗吩咐侍卫一个个扛进了内殿,让他们去睡个昏天暗地。至于泯王,则有王妃照应着回了珩晏殿。
阮大人没有在昏天暗地之列,因为有阮夫人在一旁监管,他整个宴会下来都显得格外内敛深沉。二袁与团团依依不舍分别后,团团遂爹娘回家,二袁随柳相在坤胥殿忙活。
到了这个点,聂小碗早就困得连话都说不清了,柳相遂让素愿扶着她回姣阳殿休息。
小皇帝精神还好,跟个小尾巴似的缠着柳相,二袁笑他,“皇上你什么时候能有个大人的样子?鳏”
“朕还是个少年,当然没有大人的样子!”小皇帝严肃反驳,转眼就对柳相笑得晕晕乎乎的,“相父,你今夜留下吧,朕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哦。”
典型的醉了酒的模样,柳相瞧了他一眼,将剩下的活扔给了樵墨,“瞧着他们收拾干净,然后带着二袁回去吧。”
樵墨应了一声,柳相牵起小皇帝的手往外走。甫一出殿,夜风凛冽如刀,剜到小皇帝脸上,顿时吹走了他大半的醉意。
几个宫女提灯在前照明,太监侍卫一溜儿在后面跟着,小皇帝也不知为何,握紧柳相的手就埋头呜呜了一声,“相父……”
光亮照清前方的路,柳相眼中暗沉幽深,他一把横抱起小皇帝,让他的头紧贴自己的肩膀,又凑过去低声制止他的脆弱,“哭什么,有我呢。”
他声音小,即便再大的风也没来得及吹,便已消失在了小皇帝耳边,小皇帝攥紧他的衣襟,嘴唇翕动,“我怕娘亲知道了,再也不会原谅我们……”
“没什么。”勤政殿要到了,宫女提着的灯晃了晃,映出了柳相满眼的水光。小皇帝埋首在他胸前,可怜兮兮喊,“爹。”
喊声落了一瞬,忽然间他低头与小皇帝额头相抵,像是在寻求一个慰藉,声音在嗓子眼里翻滚:“她会原谅你的……”
聂小碗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海中一直回忆着今晚宴会上的种种情形,最终定格在柳相那张脸上,她总觉着自己忽略了什么。
是泯王么?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为何三句离不了先帝,还总是扯上她?难不成?!思及至此,她气息一乱,猛地从床上蹿起来,吓了素愿一跳,“太后怎么了?”
不会吧?应该不会。这件事理应露不出什么破绽的。她缓缓松了口气,又重新躺了下来,“无碍,哀家猛地想起一件事来了。”
怕素愿再问,她还要扯谎掩饰,遂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之前宴会上,你去哪儿了?”她记得素愿中途是离开了一会儿的。
素愿没成想她还注意着自己,忙回:“是小世子喝醉了,毓郡王送他回殿,皇上怕两人途中有什么事,就让奴婢照应了一下。”
“哦。”聂小碗轻描淡写,“应该的。”对于毓郡王,她自然惋惜,“他真是可惜了,若脑子能清明一半,也不至于让泯王夫妇这么操心。”
素愿不敢妄言,遂没吱声,聂小碗笑了两声,突然问,“你进宫多少年了?”
“奴婢几岁就被卖进来了。”素愿平静回道。聂小碗嗯了一声,“瞧哀家这记性,你初来姣阳殿时哀家是有问过的。”不再说话,又过片刻,复又睡去了。素愿窝在她榻边儿不声不吭,静静守着她。
第二日坤胥殿炸开了锅,宿在坤胥殿的大臣一觉醒来,忆起昨日种种,均是没脸见人状,尤其是泯王,待王妃与他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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