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谋_乔小宋》第87章


“不论是何事上,永远都是官家在迁就不是?故此妾身替官家之爱所托非人感到惋惜!这后宫,恐怕只有宸妃娘娘当的起官家的这份爱了!”
谢卉儿的话七分真三分假,最后一句也很容易就使人以为是萧清瑜示意其所言,一开始就借陈氏之事展现了她的心善、“好管闲事”不是吗?
更何况,时机真是选的好,赵煦无法不想到刚刚攸宁的态度,冷漠。有了底牌,所以无所顾忌了是吗?
充斥着整个宫殿的香味萦绕的越发浓烈,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被勾起,与攸宁相处的不愉快之处,全数被挑起,一幕一幕,控制不住,不断想起。不知何处,催人泪下的琵琶声乐响起。
赵煦手边刚好置了一壶酒,好,真好,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这样猛灌酒的作态,吓坏了谢卉儿,赶忙阻止,可这哪里是阻止的了的?
便是看的心惊肉跳的赵吉祥,阻止不得,干脆被赵煦赶了出去,然后整个殿里只剩了灌酒的赵煦,他不知自己在干什么,只想着喝吧,喝的忘尽一切烦恼。
殿内的备的酒藏的深,却足以把一个人灌醉,赵吉祥站在殿门口急的团团直转,没有赵煦的吩咐也不敢单闯半分。
“公公,这可如何是好?”谢卉儿亦是焦急万分,若是赵吉祥仔细看一眼她眼底的笑意,便知有诈。
可是热锅上的蚂蚁,唯恐里面的赵煦出了事,哪儿还有心思看无足轻重的谢卉儿呢?
“趁宫门还未落钥,劳烦德妃娘娘派人赶快去请太医候着了。”仅想到这样一句话。
“那请公公守着,本宫下去安排。”对待赵煦近侍,谢卉儿自是以礼相待。
借着亲手为官家调配解酒药的理由,谢卉儿躲到了小厨房,当真亲手熬制起解酒的药材。
“娘娘,没想到,那香,真的起作用了。”官家的反应太激烈了,朝霞惊叹其妙用,感慨。
“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人多眼杂不可有任何的疏漏,谢卉儿手脚轻快的将清理好的药材放入紫砂药壶中,为了不使解酒药难喝,还特特放了调味的山楂。
她求哥哥找的那种香,不难得,烟柳之地常备的三种香之一,客人流连忘返那种地方,无非是勾栏院更能得到欢快,不意者也可得到被安慰重视之感。
控制人心,放大人的心理,这香的妙用还有很多,且不易被察觉,今晚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官家心情郁闷饮酒过多所致,而她,不过是官家酒后乱性的牺牲品罢了。
当初王淑妃的求子秘药,今晚倒是便宜了她。
“可是娘娘,若是没有怀上,又当如何是好?”兴奋过后,朝霞不免有些担忧后事。再来一次吗?那样确定官家不会察觉异样吗
便是这一次,谁又能确保万无一失呢?
谢卉儿讲紫砂药壶的盖子合上,瞭望正殿方向,那儿还是一团的乱的样子,嘴角的笑似若无。
“那又如何,本宫只要孩子就好了。”有了今夜,谁又能说一个月后,她怀的不是龙种呢?
她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一个孩子,孩提声不断,她只要寂冷的飞羽阁不要再像冷宫,她只要一个依靠而已。
便是从此,遭了官家的厌弃也比之现在被漠然无视的好。
等了许久,赵吉祥也没有等到太医令的身影,无奈另叫他人去传太医,那太监却道,德妃娘娘已经叫人去过了,可是宫门已经落钥,圣人身体不适早早歇下了,不敢打扰。
正巧,谢卉儿亲自端着热情腾腾的解酒药过来,解释:“宫人办事不利,误了时辰,本宫便自己下厨做了这碗解酒汤。望公公让本宫进去给官家送药。”
“娘娘给奴才罢,奴才替娘娘送进去。”这种情况,赵吉祥是谁都不能信任,官家出了事,他这伺候的那是万死难辞其究!
“我家娘娘看公公是大内总管方才以礼相待,这儿是飞羽阁,官家来了便是由娘娘照顾的意思,公公这样防着,难道我家娘娘还会害官家不曾?”朝霞当即上前护主,被谢卉儿假意呵斥了一句。
谢卉儿柔柔弱弱的道:“公公也知,官家难得来本宫的飞羽阁,还请公公行个方便,让本宫亲自伺候着。”话虽柔,内里却是刚强,每一字都提醒着吉祥,她才是飞羽阁的主人!
赵吉祥到底还是自怀中取出包好的银针试药,解释:“这是必走的程序,德妃娘娘见谅。”
谢卉儿微笑答应。
银针尖细的头亮着银光,赵吉祥揭开盖子,清淡的药味扑面而来,轻轻的将银针探入药中,浸泡一会,拿起,银针依旧光洁如新。
“娘娘,请——”赵吉祥让开了大门的位置。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唯谢卉儿一人进了去,又“吱呀”一声被关上。酒坛扔的到处都是,可见赵煦心里的苦闷虽是被放大了,但原就不轻。
醉酒的人没了平日杀伐果决的伶俐,那口中轻唤的样子,无端的让谢卉儿觉得有些可爱。
“阿宁阿宁。。。。。。。”
你想到了什么呢?谢卉儿抚摸着赵煦脸部的轮廓。端起解酒汤,送到赵煦的嘴边,诱哄孩子一般的哄他喝药。
清神醒脑的解酒药,使赵煦的意思恢复了点,女人身上的淡香与攸宁身上的相似,淡淡的,恍然就是攸宁在眼前。。。。。。
七二|
站在殿外的赵吉祥听到了动静,双手扶住脑门,内心咆哮,完了。。。。。。
目不忍视,耳不忍闻。。。。。。
官家这是把德妃娘娘当成圣人了,要是圣人知道了怎么办?要是圣人吃醋了怎么办?要是两个主子又神仙打架了怎么办?
其实赵吉祥的这些担心,实属有些多余,飞羽阁的一切早就被尾随他们来的张德顺看在眼里了,加上内应的描述,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娘娘,您还不睡吗?”沛香自殿外进来,手里还拿着新调制的安神香,她是来给攸宁换香的。
彼时张德顺正在向攸宁禀报飞羽阁发生的事情,包括官家突然情绪失控于殿内酗酒的事情。
攸宁抚着肚子的手骤然用力,指尖揪着衣服,显得苍白,面上讥笑:“没有想到,卉儿真的做了,还做的这样好。”
“娘娘,人心亦变。”张德顺安慰,也不过是老调重谈罢了。
沛香换好了安神香,示意碧柔让开一些位置,在攸宁头顶的穴位按摩,力道适中舒服的紧,她宽慰:“孕中最忌多思,娘娘若不希望小公主生下就像个小老头,可要注意纾解心情。”
身处这个位置,攸宁早就歇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意思,她气只不过是因为,最亲近的表姐当真明目张胆的欺骗了自己,她想要官家的宠爱何须耍这样的手段?
难道她会不帮她吗?她明明问过她的!
“娘娘其实早就知道了,可以阻止,为何不做呢?”碧柔疑惑的问了句,便叫张德顺狠瞪了眼,低下了头。
攸宁很疲惫的样子,她自站起身,坐回床上,道:“官家不会是本宫一人的,后宫女子只会越来越多,若是这样的手腕都要去理,只怕累死也理不完。”
然后再不言语了,三人识趣的退下。只是刚关上殿门后,碧柔便被张德顺叫住。
“圣人身体不好,为何还那样问?万一圣人多思出了事,你担得起责任?”
碧柔无言辩驳,倒是沛香维护道:“碧柔妹妹也是想知道娘娘的心思才能更好伺候娘娘。”
张德顺警告的看了眼碧柔,拂袖而去。
清晨,天光熹微,夏日雾气还未散尽,带着点润湿。宿醉之后的额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记忆里还有一点作夜女子一点一点哄着自己喝下解酒药的样子。。。。。。还有一点朦胧模糊的记忆,他好像看见了攸宁,可是身边躺着的赫然是谢卉儿。
雨后的娇蕾初承恩露,弱不禁风的躺在被子中,好像感觉他醒了,睡着的人飞快的睁开眼,一双杏眼里还带着迷茫,不断的眨着要求清醒起来。
坐起的时候好像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女子一切的表现,都证明了赵煦昨夜的孟浪。
说不清楚这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到底还是示意谢卉儿躺着不需动了,唤了声“赵吉祥!”
整整在外守了一夜没有合眼的赵吉祥听到了响动,立刻跑进了殿,却见官家衣服早已整理好,德妃娘娘待在床上,明显恩露承受太过的样子。
“走吧。”赵煦丢下两字,也没有吩咐后妃初承宠时该有的赏赐,赵吉祥一边跟上官家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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