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如雪,红叶长安》第56章


萧吟风伸手将她拉了回来,俯身亲吻上她的唇畔,舌尖带着草药的微苦味道低低缠绵。
半晌他放开她问道:“是不是很苦?”
门外传来脚步声,苏澈又瞪了他一眼,站了起来。
你丫就是为了证明药很苦?鬼才信。
来者是君武,身后还跟着一个被五花大绑只有脚能走路的青年。
君武一进门,便察觉到了里面耐人寻味的气氛,抬眸一看,目光落在萧吟风脖颈间的咬痕上,又目光复杂的看向苏澈。
苏澈假装没看到,转身走到屏风后去收拾床铺了。
君武轻咳一声将那个五花大绑的人丢到萧吟风面前。
萧吟风看着那个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破布一脸恨意的人无甚表情,抬头对君武说了一声:“辛苦了。”
君武坐到萧吟风对面顾自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说:“辛苦倒不辛苦,只是没想到这事让大师兄猜个正着,这薛敬还真有脸回来。”说着他翘起二郎腿问道:“这小子怎么处理?”
萧吟风托腮思索一阵说:“听闻仙都远山经常有野兽出没,不如丢了去喂老虎?”
薛敬倒在地上,浑身发抖。
君武嘴里含着一口茶,听到萧吟风的话卡在了桑眼里,咳了起来,半晌才缓过来。
他打量了薛敬一眼,而后笑了,道:“师兄真是好主意,我这就将他丢到远处去。”
“等下。”苏澈收拾好床铺站在屏风旁边,看了眼薛敬道:“我有话问。”
说着她走到薛敬面前蹲下,扯去他嘴里的破布问道:“你就是薛敬?”
“哼。”他撇了过头去。
“倒是有骨气。”苏澈点头,伸手在他身上摸了起来。
君武掩目,眼神飘向萧吟风。
“你在做什么?”萧吟风问道。
苏澈翻了半天没找到,回头道:“他身上怎么没戒律刀呢?”
原来是这样,君武觉得自己想多了,摸了摸身上丢给苏澈一把匕首,正是那把戒律刀。
苏澈稳稳接在手里,眉眼里满满都是带着恶意的笑。
她将戒律刀的从刀鞘里拔出来,刀锋对着他的脖子说:“丢山里去太便宜他了,你们觉得把他一刀一刀削成肉泥怎么样?”
这才薛敬怕了,他颤抖着说:“我是薛敬……我是薛敬,你们……你们别杀我,问我……问我什么我都说。”
“好了阿澈,过来。”萧吟风柔声道。
苏澈这才将戒律刀收了起来,站到了萧吟风身后。
“那我问你。”萧吟风道:“你此次回仙都有什么目的?”
薛敬眼神飘忽,半晌嗫嗫嚅嚅说不上个理所当然。
“阿澈……”萧吟风刚开口,薛敬便赶忙道:“我说我说……”
君武在一边低笑,此时竟觉得这女子和萧吟风无比般配。
薛敬呼了口气,开始说:“我其实那次并不是逃走,而是借着逃走的名义帮清远师叔在烟雨楼找了数十名刺客。”
“然后呢?”萧吟风继续问道。
“然后准备在仙剑大会前刺杀玄文掌门,这样……这样清远师叔便能借着仙剑大会昭告各派。名正言顺的当上仙都掌门……”
“原来是这样。”萧吟风转头对苏澈说:“阿澈,把戒律刀给我。”
“哦。”苏澈将戒律刀递到萧吟风手上
萧吟风将戒律刀放在手中摩挲,然后将戒律刀递给了君武道:“君武,你先将这个仙都叛徒关起来,待到仙剑大会,门规处置。”
君武接过戒律刀放了起来说:“师兄英明。”
说完走到薛敬身边一把将他扯了起来。
薛敬一听到门规处置便开始破口大骂:“萧吟风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被逐出师门的一个废人,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生死?”
“真不好意思。”萧吟风笑:“我又回来了,现在仍是仙都弟子,你的大师兄。”
君武嫌薛敬吵,又将破布塞回了他的嘴里,就这样呜呜呜的带着不甘心被君武带了下去。
他走之后苏澈坐到他身边问道:“真的让他在仙剑大会自裁么?”
“仙都自古如此,怎么,你不忍心?”
“管我什么事……”
“对了阿澈,”他道:“我出入仙都不是很方便,你和锦言去查一下烟雨楼。”
苏澈了然,点点头道了声好。
每日都有弟子给萧吟风送饭来,苏澈看着他吃了些东西这才放心的离开。
第55章 烟雨楼
两日后锦言和苏澈通过逼问薛敬和打听消息; 知道了一些关于烟雨楼的消息。
当日三人坐在萧吟风思过的山洞里; 表情有些微妙。
锦言道:“烟雨楼是江湖上一个远近闻名的杀手组织; 因行事低调所以从未被朝廷缉拿。而且……”锦言顿了顿说:“烟雨楼少主貌似是我们曾经见过的一个人。”
苏澈点头,替锦言继续说:“人传他叫蒋笑; 可蒋笑那时留在洛阳根本不可能来缙云。”
萧吟风了然:“是温知玉。”
当初温知玉离开时曾说; 他老家在江浙。
苏澈无奈的想; 这温知玉简直了,来了缙云还用蒋笑的名字。
仙剑大会渐近; 君武身为仙都的三师兄; 安排了数名仙都弟子整日当守在玄文掌门的住处。以防发生不测。
锦言和苏澈则打算去寻找温知玉将此事说清楚。
暗无天日的石牢一脚蹲着一个头发凌乱目光涣散的年轻人。
石牢的门轰一声被打开; 向阳处走进来两个人。正是锦言和苏澈。
苏澈手里拿着一把匕首; 走近那青年身边。
“薛敬。”苏澈将匕首的刀锋搁在他的脖子上道:“你如何与烟雨楼少主接头?”
薛敬的手脚皆被捆绑,无法动弹; 见苏澈威胁他; 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你觉得你还有反抗的能力么?”苏澈继续问。
薛敬听到此话身体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一般,他道:“我带你们去。”
薛敬轻易松了口; 本来装出一脸凶狠的苏澈却有些收不住了,莫名其妙的问了句:“你为什么要害萧吟风?”
薛敬显然没有想到苏澈会问这个问题,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说:“大概是羡慕和嫉妒吧。”
苏澈看他片刻,用匕首将他捆住手脚的绳子都割了开。喃喃一句:“有什么可嫉妒的……”
萧吟风有自己的人生; 你也又自己的人生; 与其去嫉妒别人还不如让自己活得更自在些。你嫉妒他,无非是嫉妒他活得更像自己罢了。
薛敬自知抵抗无益便老老实实的跟在苏澈和锦言身后,出了牢门; 似是回了苏澈一句,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语:“哪里都嫉妒,从出身,身份天分资质甚至亲人。”
苏澈和锦言相互看了一眼,此人心眼已经不能用小肚鸡肠来形容了,用小肚鸡肠都便宜了他几分。
到了缙云小街,薛敬走在前,苏澈锦言走在他后面,三个人走了片刻,又乘了船在水上行驶片刻,最后停在一座清新雅致画楼前面。
上了岸薛敬在前面停了下了,四处张望。
锦言剑柄抵着他的后背说:“怎么?想跑?”
“不……我就随便看看。”说着他进了画楼,与画楼老板说了些什么便上了楼,苏澈和锦言二人却被拦了下来。
苏澈眼珠一转对薛敬说:“你跟楼上的人说,苏澈有事相求。”
薛敬虽然有些迷惑却点头应下了。
薛敬走后锦言和苏澈靠在门口等他。锦言问她:“你和温知玉这般相熟?”
苏澈道:“你还记得年前我肩膀曾受过伤吗?”
“记得”锦言道。
“那伤便是替温知玉受下的,于情于理,他欠我一个恩情。”
“原来是这么回事。”
静候片刻薛敬跟在一人身后从楼上下了来。那人正是温知玉。
温知玉见了苏澈恭敬一拜道:“苏姑娘,锦公子,楼上请。”
那刚才拦住锦言和苏澈的老板目瞪口呆的看着温知玉亲自下来请这两个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错觉。
上了楼,薛敬站在一边,脸色刷白,似乎没有想到苏澈会和烟雨楼少主是旧识。
“二位不是在长安,怎会来缙云?”
苏澈不会反笑道:“倒没想到温兄还有这一层身份。”
温知玉心下了然她说的是什么身份,尴尬一笑道:“年少时我随父亲到洛阳接了一单难做的生意,这一呆便是三年。我便是在那个时候遇见的明月。后来父亲回到缙云,我是不舍明月所以才找了借口留在洛阳,却不想看她为别人做了嫁衣。”
“唔,原来是这样。”苏澈心中还有疑惑:“你与司徒文西是如何认识的呢?”
那些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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