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如雪,红叶长安》第57章


“唔,原来是这样。”苏澈心中还有疑惑:“你与司徒文西是如何认识的呢?”
那些风花雪月里的故事,虽然已经淡去,但再拿出来细细品尝一番也是颇有趣味的。
温知玉道:“不过是年少时他与君公子来洛阳游玩,一面之缘罢了。”说到此处他想了想觉得这样说很没有说服力便道:“彼时我落魄不堪,幸得司徒公子出手相救,虽是一面之缘,却与他和君公子彻聊一夜,如知己般相见很晚。”
“那么……”温知玉道:“姑娘问的在下都答了,姑娘是否该回答在下的问题了?”
苏澈自然知道他要问什么,直言不讳道:“你们最近手头接了一单生意,喏,就是他的。”苏澈瞥了一眼站在一边薛敬,意思再明白不过,她继续说:“可是这单生意,我劝温公子退了。”
“为何?”
“你们要杀的,是我夫君和我夫君的师父。”
这次温知玉眉毛挑了起来,再也没有多问,只是说:“还好苏姑娘今日来的巧我能恰巧在这,若碰不上,今个晚上我们便要行动了。”
温知玉喊了下人来,那下人送来一个木盒又下了去。
他打开木盒从木盒中拿出一张字据递到苏澈手中,又命人将银两和违约的补偿金退还给薛敬。
薛敬自然是,不敢收的。
“多谢。”苏澈和锦言站起来道了一声告辞。
温知玉说:“姑娘不必道谢,这是在下欠姑娘的。”
三人又坐船离开画楼,路上薛敬自嘲道:“倒是我做成那个跳梁小丑了。”
“不。”苏澈回道:“还有你师父。”
一路上锦言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苏澈,看的苏澈浑身不自在,最后终于忍不住问了他:“师兄,我脸上有东西?”
锦言摇摇头,淡淡的说:“无事,只不过突然觉得阿澈长大了。”
苏澈有些摸不到头脑。
明明离开长安之前苏澈还是个小姑娘,不能自保,稚嫩又脆弱。却不曾想她从洛阳回来,直到现在为止,她身上那种少女的懵懂和稚嫩都消失已不见。
锦言刚开始是抵制萧吟风对苏澈这样苛刻的,但当他看到苏澈现在能独当一面,能保护自己而不需要他扶持的她时,竟从心底莫名升起一丝欣慰,但欣慰中又掺杂着一些失落。就像酸的甜的都被捣在一起,乱的很。
三人各怀心事进了仙都,薛敬被两名仙都弟子压回石牢,他连抵抗没有抵抗,似是彻底死了心。
苏澈去了萧吟风面壁的山洞,锦言借口有事便离开了。
她到时萧吟风正靠在洞口晒着太阳,十分安逸。
苏澈走到他身边,调笑道:“萧大师兄,马上就仙剑大会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不用练练武功什么的吗?”
萧吟风将微微侧头靠在了苏澈柔柔软软的头发上,低声道:“不练,我又没说我要参加。”
“你不参加?”苏澈有些惊讶。
萧吟风轻轻嗯了一声说:“此次只是帮我爹摆平此事而来,并没有打算多做停留。”
“你爹?”苏澈问:“是谁?”
萧吟风笑:“等事情摆平之后我带你去见他。”
苏澈从来不知道萧吟风原来还是有亲人的,想来他瞒了自己许多东西便有些生气,用头撞了撞他靠在自己头上的脸颊,不依不饶的问:“萧哥哥,你现在该同我讲讲你的身世了吧?”
“嗯。”他缓缓道来:“也不是什么坎坷的身世,那日在木屋与你说了一些,其实说的也差不多了,没说的便是我爹和我娘。我爹是仙都掌门,玄文。我娘是长歌弟子。”
“长歌弟子以团扇为武器,看似柔弱,实则暗藏杀机。我娘想授我武功,可觉得一个男儿拿着一把团扇实在是不雅,便将团扇换做利剑,去柔炳刚教授了我,我十岁那年她因痼疾去世,我爹便整日痴迷剑法,手下两名弟子皆被他荼毒。后来我想……我离开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你说是么阿澈?”
苏澈嗯了一声,垂目捉了他的衣袖在手中玩弄,指尖触碰上他的,而后被缓缓握住。
何其所幸,你离开了仙都。
又何其幸运,能够遇上你。
第56章 大结局
仙剑大会当日; 虽然清远的计策失败; 却依旧若无其事的坐在首座之一观看各派弟子比试。而所有人都发现少了一个人; 那便是仙都大弟子萧吟风。
清远好似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正打算当着武林百家的面讽刺坐在仙都掌门之位的玄文。
话还没说出口; 君武从比武场门口走了进来; 递给几乎羞怒的玄文一张字据; 说是大师兄临走前交代给他的。
霎时玄文表情如同打翻了各种颜色的颜料,那可真是精彩的很呐。
他看向清远; 未说话。
而后比武突然中断; 从比武台下走上来一个人; 手持戒律刀站在比武台中间。武林各派一片哗然。
是薛敬。清远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
薛敬站定; 看向仙都首座的两名长辈,缓缓道来。说的是清远这些年的各种罪状; 如何欺师灭祖; 夺人所爱和痴心妄想。
清远愤怒的站了起来,似乎没有想到薛敬有一日会破罐子破摔。
他怒道:“简直一派胡言!”
“一派胡言?”玄文冷笑; 将那张他与烟雨楼的字据甩到他的脸上。
清远哑口无言,拔剑欲杀死玄文。
仙都弟子早已被君武吩咐过,此时便将他团团围住,即便他功力再高; 年岁已大; 终是抵不过一群年轻弟子,不过片刻便被拿下。
清远愤恨的目光看向薛敬,却看到薛敬从远处用口型对他说了一句话。
师叔; 放手吧。
说完抬起拿着戒律刀的那只手,对在场诸位说:“薛敬为清远师叔同党,陷害掌门和师兄,今日依门规处罚,当着诸位门派弟子自裁。”
而后狠狠的将戒律刀插进自己的胸口。
缓缓倒地,心中却无比平静。
他嫉妒大师兄,那么好的资质,身世,未来定是仙都掌门无疑,后来他才发现他错了。
因为萧吟风从来没在乎过这些。甚至能在仙剑大会这天,毫无牵挂的带着爱人离开。
他竟不知道这些年他到底是嫉妒他什么了。
不过他现在又嫉妒他了,他那么潇洒那么自在,有人陪伴,不像自己,一无所有,到死都是一无所有……
此次仙都算是闹了笑话,仙剑大会不欢而散。
午后清风徐徐,玄文在数名弟子的护送下回了住处。
一进屋,屋子里却有二人等他。
“父亲。”萧吟风道:“我带一个人来给你看看。”
苏澈赶忙做一礼道:“父亲。”
玄文有些惊讶:“你没有走?”
“吟风怎会不辞而别,此次来便是来告别的。”
玄文脸上沧桑可见,他摊摊手让二人坐下,面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之色。
他道:“这位姑娘叫我父亲,难道是……”
萧吟风握住苏澈的手,嘴角是柔软的弧度,他道:“孩儿的妻。”
苏澈抬眸看了他一眼,低下了头。
玄文叹息一声:“原来你是恨我的,连成了家都不曾通知我。”
“并没有。”萧吟风道:“父亲,我要走了,日后会来看你的。”
说完他看向苏澈:“走吧阿澈。”
玄文还欲说说什么,却无力张口,只能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离开仙都,甚至连回头都没有。
犹记得当年萧吟风年幼,去太华寺为朱砂开光求佛,模样极其认真。归来时带着一众弟子,将白色的线绳一条条的染成红色,染了三天三夜才染完。
而后又悬上银铃,自山脚循循向上,直至整个山路都挂满绚丽的红。
那蔓延的火红如同那个少年一般,鲜艳而耀眼。
回到扬州的四人分开,琳琅仍是唯唯诺诺,锦言看了生气,然后像她证明了,不举二字与他绝对不沾边,一点都不。
五月份的时候,苏澈和琳琅被大夫号脉查出有喜。简直双喜临门。
来年三月早春,桃花刚含了骨朵,苏澈早琳琅一步诞下一子。起名萧况。
三天后琳琅也诞下一子,起名锦风。
四年后。
就算锦风再怎么不服,萧况也比他早生出来三天。萧况随他爹,懒得和锦风计较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近日锦言有些事,便将琳琅和锦风一并托付给萧吟风和苏澈。
孩子年纪小活力却不小,到了午后依旧精神如常。萧吟风喜午睡,便由苏澈和琳琅看着院中这两个大宝贝玩耍。
苏澈和琳琅坐在门口看着两个孩子在树底下玩泥巴,不禁头疼,自打这两个孩子会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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