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风流(银箭)》第84章


她只会越作越好,作出比那些更好的词来!因为,她吸收了那些诗词的影响,从而跃进。
熙云点了点头,赞同道:“方才公子那首词妙用典故,婉约清雅,以咏梅来追悼,当真是独树一帜。”她的声音柔而不娇,糯而不腻,委实是悦耳无比。她继续道:“特别是最后的「没个人堪寄」,写尽了怅然若失之伤,全词戛然而止,便似一曲哀音,却绕梁不绝。”
李清照地柳眸一亮,熙云能说出这番鉴赏,便说明她对诗词深有钻研,她不禁更为兴奋:“没错没错,表哥这词通篇孤寂凄婉,令人生慨。”
李天纵没好气地道:“还不是你吹的《梅花三弄》那般凄婉……”
“表哥!”李清照慌忙喝住他,佯怒地颦眉瞪眼,以遮盖羞意:“不准说下去了!”
“不说,不说!”李天纵紧闭嘴巴,仿佛生怕那话儿会自己嘣出来。
熙云看得扑哧一笑,笑声宛若羽毛轻挠,惹得李天纵心痒痒,她笑道:“表小姐,你笛技高超,奏曲就跟在说话似的,听着就懂,哪儿需要公子他说啊?”
她有意揭穿,果然李清照愈加羞赧。婉儿却似懂非懂,眨了眨清澈的杏眼,疑问道:“姐姐,表小姐她的《梅花三弄》吹的是很有些凄然,这其中有什么意思吗?”
熙云笑而不语,李清照怕她说破,抢先道:“这意思嘛,便是为梅花无人欣赏而哀叹,如此而已。”婉儿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她不想纠缠于这个话题,微微一想,心里冒出个念头,拍手道:“表哥,不如你出个脑筋转变谜题,让大家来猜玩罢。”
李天纵曾经以脑筋急转题捉弄她,不想她却甚是喜欢猜玩,闲着没事就要他出题。他应了声好,心里翻想那些适用的题,没过一阵,车厢里便充满猜题的欢声笑语。
车轮碾过青石路面,咯咯作响,夜空中的一弧蛾眉月正亮。
第98章 序幕
不过是酉时,柳河便热闹如夜,两岸宽敞的青石路上,熙熙攘攘,游人之中,较之往日,多了些顽童。
一顶华贵的红木官轿由四个壮丁抬着,轻摇缓摆地往柳河内而去,后边还跟着顶秀气小轿,小轿旁边围有几个婆子丫环。走了一阵,那小轿的帘布终于缓缓卷起一角,露出张精致的脸来,那双好奇的杏眼一眨一眨,窥察着柳河的风情。
除了这般载官家小姐的轿,路上还有罩着绸纸帐幔的帷轿、还有四面密封的女轿。
当然少不了马车,只是这马车有些儿霸道,所过之处,行人纷纷相让于旁,让其咯咯而过。
今天柳河虽然比往日要热闹,但是花馆酒楼的生意却冷冷清清,任凭那花姿姑娘如何抛媚眼,游人依然是匆匆走过,生怕错过甚么一般。
何解?自然是为了待会的花魁之战!
正是忘忧楼的「掌上舞」柳清,挑战百花画舫的「琴痴」绿绮。
那柳清姑娘是临仙四艳之一,二八芳华,有着闭月羞花的倾城之容,最妙的是,她天生一段如柳絮般的蛮腰,又缠了金莲小足,赤足舞步之时,飘逸的柳腰、掌上可舞的小脚,无不令人迷醉。
而绮绮姑娘,则盛名更甚!不必说她的落雁之姿,只消说其超凡入圣的琴技,有闻者无不是如醉如痴,赞不绝口。都道绕梁三日而不止。为了听她一曲,不知多少痴心人千里迢迢而来,只可惜绮绮姑娘的琴声非轻易可听,幸哉,今儿花魁之战,在那大戏台上进行,自然有机会能一闻仙乐。
如此说。倒要感谢有此提议地李天纵。话说回来,李天纵与陆滇的争斗。也是众人希望能看到的。
这般才子佳人的盛会,当然是不容错过,是以时辰尚早,宾客便争相前来,也有不受的邀请之列的游人百姓,希望能占个好位置,早在昨天便前来。留守至今。
新建的戏台散发着淡淡地朱漆味,雀替大斗的舞台干净无尘,此时正有些略有姿色地寻常舞女在施舞,以排解台下观众等候正戏的急闷。
舞台下面,最近的摆放着数套几椅,香几上设有茶点果脯,这是为上宾准备的贵座;越往下边,凳椅便越寻常。最后是一排排的长板凳,让普通老百姓坐的。
此时长板凳上,已经人满为患,虽然说是普通百姓,但多少都是些有头面的,只因这位置甚宝贵。那布衣占了,大半是会售让地。场中有不少魁梧汉子走来走去,他们都是官府派来维持秩序的官差。
“我与你们说啊,李天纵是不错,可惜对手是我大哥,那他就定然要输的。”舞台前的空地旁,一棵大榕树下面,聚着群孩童,说话的顽童约摸七、八来岁,身着一件白色儒袍。头上束戴着方巾。颇有几分文雅之气。
那顽童环顾了诸多玩伴一圈,负手仰头。洋洋得意地道:“我看这比试不比也罢,柳清姑娘有我大哥相助,她绮绮如何是对手?”
孩童之中,多是留着总角,一脸似懂非懂之态,忽有一人哼道:“我看未必!”只见那反对者,亦头戴方巾,身穿儒服,手上还持着一把小描竹纸扇轻摇。
他斜睨了那顽童一眼,道:“陆泛,你哥陆滇可有赢过飞将军杨玉?嘻嘻,还不是拜倒在人家的石榴裙下,乖乖地俯首称臣!但是李天纵大哥呢,让杨玉败得心服口服。”
此言一出,不少玩伴连声称是,陆滇连杨玉都赢不过,怎么来赢李天纵?
“放屁!”陆泛一脸恼怒,大声道:“梁仲,你休得胡说八道!”
梁仲朝他作了个鬼脸,呸了一声,他是梁磊的弟弟,常常听梁磊称赞李天纵,自然便站在李天纵一边了。
陆泛的大眼珠骨碌地溜了下,便有了说辞,转恼为笑:“你知道个什么呀!我哥所以输给杨玉,只是相让罢了。你想想看,堂堂大丈夫,去欺负个弱质女流,算是英雄好汉么?”他顿了顿,嘿嘿冷笑道:“也就李天纵那般无耻之徒,才去欺负,还赚个名声!”
听他这么一说,孩童们又陷进了深思。只有梁仲不屑一顾,道:“我瞧你才是放屁呢,好臭好臭!输了便是输了,何来什么相让!连输了都不肯认,便是英雄好汉么?也不知是谁无耻哩!”
陆泛恼羞成怒,咬牙瞪眼地道:“不可理喻!”他辩不过梁仲,便装得不愿理别人一般,摆了摆手,哼道:“我省得跟你说,反正我哥赢定了,不信走着瞧!”
梁仲却不放过他,嘻嘻道:“凭什么赢定啊?听我哥说,绮绮姑娘是临仙四艳之首,本身就比柳清要厉害;陆滇又敌不过李天纵大哥,拿什么来赢?”
陆泛忽然间不受激了,一脸神秘莫测地微笑:“告诉你也无妨,第三回合上,我哥有妙法压过李天纵!”
“第三回合?”梁仲翻了翻白眼,悠悠地叹息道:“我看呀,李大哥只需前两个回合,便能赢了你哥,又何来第三回合?”
哈哈,这小孩童,作茧自缚了!陆泛大笑数声,不紧不慢地道:“前两个回合,斗乐、斗舞,都是两个姑娘的事儿,哪里有他李天纵什么事?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说,李天纵替过绿绮,上台跟柳清比舞么?”
一时之间,梁仲想不到反驳之词,只得气呼呼地鼓起腮帮,鼻哼一声。
陆泛得势不饶人,笑嘻嘻地手舞足蹈起来,装着姑娘姿态:“是不是这样跳?还是这样,哈哈!”
酉时过了一半,贵宾们陆续到达,皆是临仙里的大人物,之如总督李靖,携着夫人而来,坐到最靠近舞台正中的黄花梨官帽椅上,自有俏婢沏茶递水。
李氏看见周围人山人海的,不由得双眉微颦,忡忡地道:“老爷啊,如此多人,待会宝宝登台之时,会不会很紧张呢?”
李靖缓缓捋抚着鬈须,闻言呵呵一笑,没有半点担忧,道:“夫人你无需担心,上次纵儿在画舫与杨姑娘文斗,你还不是忧他会失态?可是呢,纵儿谈笑自若,哪有一丝失常!”他轻轻摇了摇头,笑叹道:“不过这亲自登台演戏,着实是荒唐,我本应反对地,却拗不过你!唉,你对纵儿太宠了些。”
“不宠宝宝宠谁去?只要宝宝高兴,二十四条罪行也好,二十五条罪行也罢,有何关系。”李氏收回环顾的目光,看着戏台上的舞女,随口嘀咕道:“何况这有什么荒唐的,宝宝本想让我也登台呢,若是那样,才叫荒唐。”
不料李靖听得清楚,他顿时皱紧眉头,一拍旁边香几,斥道:“荒唐!”
李氏却不怕,妩媚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知道荒唐,知道你不许,所以现在才坐在这儿。”李靖被她呛了呛,轻哼了下,端起茶碗饮了口。李氏又道:“早知道这样,我便跟清照一起去后台看宝宝了,好过在这儿受你面色。”说着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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