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沉成香屑途》第58章


街的惨状。余孟德则说自己有门路不用担心。
霍大奶奶见他坚持己见,也就留了心眼,待得霍震霆回来,余孟德更是姑父长姑父短的客套,想让霍震霆提携自己的生意。那霍震霆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什么路数都能一眼看穿,对余孟德自是尽了亲戚的热忱,却没有牵扯到生意事。
那余孟德没有如愿以偿,回到租住的公寓里忿忿不平:“都说那霍震霆家财万贯,却没想到亲戚一场,这般小气。”
余孟德的相好苏菲是百乐门的红舞女,此时正穿着肉桂粉妆花睡裙坐在沙发上涂蔻丹,听了这话冷笑道:“富在深山有人寻,穷在闹市无人问!像霍震霆那种老狐狸,怎么会那么容易给你好处呐!”
余孟德弹了弹长袍坐到苏菲身边说:“那你可有什么主意?”
苏菲吹了吹手上鲜红的蔻丹说:“是英雄就逃不过美人关!”
余孟德拍着膝头大笑道:“弄了半天,你是想另寻高枝啊!成!我也是个大度的,只要你真能笼络住霍震霆,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苏菲闻言勾起红唇,纤指在余孟德的额头上轻点一下。
当天下午余孟德就带着盛装打扮的苏菲去霍震霆的办公室拜访他。余孟德还是拿了一大堆资料游说霍震霆,苏菲则穿着一件樱色挑银线旗袍坐在沙发上,烟花烫的长卷发拢到一侧,露出璀璨夺目的珐琅彩蝉形耳环,裹着透明丝袜的长腿交叠放着,高跟鞋虚空轻点着。
余孟德和霍震霆扯了一通生意经,就做东请他去西餐厅,霍震霆也很给面子的随他去了。在酒席上,余孟德和苏菲自是交替着给霍震霆灌酒,待得酒过三巡,霍震霆显得有些晕晕乎乎的。余孟德和苏菲相互交换了个眼色,径直将霍震霆扶到了酒店房间。
苏菲将醉醺醺地霍震霆扶上了床,就得意地哼着小调进洗漱间洗澡。待她洗完澡,用毛巾裹住*的身体正准备出来时,却发现洗漱间的房门竟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余孟德坐在西餐厅了喝了几杯咖啡,翻了几页报纸,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上房间来寻人,却发现苏菲被锁在洗漱间里,霍震霆早已不知去向。
第55章 无赖
霍大奶奶听完戏回到公寓,就看到霍震霆按着太阳穴躺在沙发上。她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泡了醒酒茶小心服侍霍震霆喝下。
“医生不是说过让你少喝些酒么,怎么今儿个又喝的昏天黑地的!”霍大奶奶一边揉着霍震霆的太阳穴,一边柔声说教道。
霍震霆冷笑道:“还不是你那好侄子,我一看他就知道不是个厚道人!你夫君今日差一点就晚节不保了!”
霍大奶奶听霍震霆大致说了下中午的事儿,当即也气上心头,她对别的事儿都大方,但独独自家男人是不愿与人共享的。那余孟德怎么说也是她娘家侄子,为了一点儿私欲,让女人爬姑父的床,也够下作的!霍大奶奶生了这气性,以后余孟德再来拜访,都只推作头痛不愿见客。
余孟德在霍家几次三番的吃了闭门羹,也窝了一肚子的火,就去赌场泄愤,几场下来将口袋里的钱财输得精光。他轻车熟路地去找赌场老板杜仲晦借钱。办公室里,杜仲晦穿着一身紫棠色素面长袍正和义弟程良玉在议事,见到余孟德走进来连眼皮都懒得翻一下说道:“余公子又要挂账啊!成啊!先把之前的帐给结了吧!”
余孟德放低声音说:“我也是您赌场的老主顾了,照顾您不少生意,最近手头紧,你就多担待一点吧!”
杜仲晦搓着手说:“余公子,我这儿是赌场可不是善堂,您前前后后欠了一百万两银子了。这帐再挂下去,我生意就不消做了!”
余孟德直起身来说:“你也不要低看本少爷,本少爷又岂是欠债不还的人。那美利坚回来的富商霍震霆你听说过吧,他夫人是我姑母,我要开口,他们肯定拿出钱来!”
程良玉闻言淡笑了一下,杜仲晦说:“好啊!那我限你三日之内将欠债还清,要不然,可别怪我按规矩办事呐!”
余孟德从赌场出来,就径直到了霍家公寓,将自己的衣裳扯得稀巴烂,扮作失魂落魄的样子,不顾仆人的阻拦,直接冲到屋里。
霍大奶奶正在公寓里,见了余孟德这番落魄模样,也大吃了一惊,当即问道:“孟德你这是怎么了?”
余孟德哭倒在霍大奶奶跟前说:“姑母救命啊!我做生意时欠了外债,现在生意亏了,债主上门要弄死我啊!姑母看在血脉一场的份上,一定要救救侄儿!”说完就抱住霍大奶奶的腿就是不起身。
霍大奶奶眼见着娘家长孙竟是这番窝囊模样,当真是悲从中来,握紧他的手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有事儿站起来说就是!”
余孟德闻言收了特赦一般站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自己欠了一百万两银子外债的事儿都说了出来。
霍大奶奶一听就睁大眼睛说道:“你是做什么事儿欠了这么多钱?”
余孟德说:“姑母你也知道现在经济大萧条,标金市场涨落极大,我在泥潭愈陷愈深,亏空越闹越大!全上海都知道姑父是有钱的,您这一次就救救侄子吧!”
霍大奶奶沉思片刻说道:“你姑父的现钱也都放在生意上了,我现在手头有十来万两银子的私房,你先拿去救救急吧!”
余孟德说:“姑母您好歹多凑一点儿,侄儿等着您的钱救命呐!”
霍大奶奶自去美利坚后,国内的私产都是交与紫鹃保管,紫鹃嫁给了霍震霆手下的一个管事,夫妻俩一起把霍大奶奶的产业发扬光大。
霍大奶奶让紫鹃取出银票交给余孟德,余孟德拿起钱财一溜烟就走了。紫鹃看他那副模样,也有些忿忿,不禁对霍大奶奶说:“大奶奶,我瞧大公子眼光不正,这钱怕是丢到水里了!”
霍大奶奶感慨道:“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总不能对他不管不顾!”
余孟德拿了那十万两银子的银票,一出霍家公寓就变了脸,朝着地啐了一口说:“妈的,亏得老子演了一出戏,才给这么一点儿。谁不知道你们夫妻俩富得流油,还把钱藏着捂着!”说着说着就计上心头。
程良玉正在自家剧院的包厢里听戏,手下的通报说余大公子来了。程良玉微微一笑就让手下把余孟德带进来。
程良玉看着一身狼狈的余孟德,淡淡说:“余公子,你的一百万两银子凑齐了吗?”
余孟德讪笑着凑到程良玉跟前说:“程二爷,我现在手头上确实没有一百万两银子,但我有一条财路,只要您愿意帮我,我就一定能弄到银子!”
程良玉弹了弹浅蓝刻丝茧绸长袍,慢慢说道:“说来听听!”
余孟德说:“我那姑父姑母都是富的流油的铁公鸡,对我这侄子悭吝的厉害,莫若您帮我把姑母绑了,到时候就能找我姑父索要银子了!”
程良玉听了面色一顿,竟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
余孟德赶紧说:“您信我的,我姑父还是疼我姑母的,您只要绑了我姑母,到时候什么价钱都可以随口开!”
程良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余孟德见他这副模样,也有些呆愣。
程良玉笑了半饷,擦了擦眼角说:“你今天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件往事。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在辽东唱大戏,也兼作一些偏门买卖。那时候,有一个傻姑总跟我过不去,我越看她越不顺眼就将她给绑了……”程良玉说到这里竟有些动容,顺手端起了青花瓷花鸟纹茶盏品起了茶。“后来我的事儿发了,从辽东一路逃到南边,我只求了她一人,我知道她一定会帮我,她果然帮了我。我一直都记着她的恩情,这么多年也没有忘记!……你姑母对你不薄,你居然想伙同外人绑了她,你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程良玉说到这里一杯热茶都泼到了余孟德身上,手下的立即将哆哆嗦嗦的余孟德给押下去了。
霍大奶奶将银钱给了余孟德后,就没见他再来,猜他是拿钱跑路了,也就慢慢放下心来。
这一日,她又照例坐车去剧院听戏,却发现偌大的剧院里空无一人。领班的对她说:“霍大奶奶,今儿老板特意给您包了全场,为您演一出长坂坡!”
霍大奶奶笑道:“程老板本就是名角,当初这长坂坡可在辽东是出了名的,我今儿个可有眼福了。”说完就在剧院前排好好端坐着。
这时,戏台两侧锣鼓敲起,长坂坡讲述刘备自新野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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