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心悦否》第96章


书,他认为还是自个儿的性命为重。
遥舟自身的仙术就非本门可比,况她身后还有云天上境,前段时间还听说勾陈帝君扬言谁敢为难遥舟,便是与他为难……衡量再三,抢夺天书无异于虎口夺食。
他的心头杂念正起,而后便听到一阵含着冷意的声响,“你家侄儿太莽撞了些,看在他年幼,今日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抬眼去看,只见“遥舟”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不紧不慢地拍着自己身上的土,抬眼望他一下,面色带着寒霜。
溪涯半坐在地上,眨巴一下眼睛,望了一眼李思远,有几分发懵,不知她这是想干什么。
等不及她想明白,“遥舟”又开了口,“我现儿使不得法术,又与仙友走散了,老头儿,若你乐意帮我一帮,就替我寻察一下,这处凡世之中可有别的仙人踪迹。”
“是,小仙听命。”老者恭敬低了头,心中又是冒起一阵寒意,还有人陪着遥舟一道,莫不是她的同门师妹,太虚上境的那位殿下?
他的仙识一瞬放出,只悠悠避开了遥舟二人,向着四方而去,几刻后收回来,摇了摇头,“禀仙君,未曾发觉其他仙人踪迹。”
“怪事,说好与我同行,怎么现儿又没了人影。”“遥舟”喃喃自语,上前一步将溪涯扶起来,眼眸与她相望,带着分笑意。
溪涯算是明白了,这人玩的是扮猪吃老虎的招儿,她的胆子也忒大了些,不怕被拆穿了,她们两人都难逃一死。
那老者显然未曾想这么多,他只顾着与李思远打着客套,一边还请她们去小灵山暂住,毕竟“遥舟”现在没有法术,还带着个凡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凡世,怎想也是不方便的。
“你可用的了法术?”李思远靠在溪涯身侧,悄声问她。
“若是用了,会被察觉。”溪涯轻声回道,“需得让这老儿离开这凡世,我才能使用法术。”
“这可麻烦了。”李思远苦了脸,“我也就敢装装自己是仙人,真要与他说正经的,怕是就不行了。”
“那便等着吧,”溪涯不急不缓,平静道:“正好此处灵力充沛,对你我而言都适宜极了,这老儿现儿不敢盯咱们盯得太牢,若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暗自修行灵力,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只是……溪涯心中还是有几分不安,她怕得是若这老儿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对天书的贪婪强过了对师父的惧怕,那时自己该怎么带着李思远逃?
有这老者带路,小灵山的人也不敢怠慢,领她们去了内门之中,应“遥舟”的要求,将她们安顿在了一个靠近山林深处、人迹甚少的院子里。
待的打发了众人回去,李思远长呼一口气,猛地翻躺在床上,来回打了个滚,“做仙人真累,要与旁人客套来客套去,说话也得要文绉绉的才行。”
“有的仙人来去自在,无拘无束的,怎能说累。”溪涯坐在椅子上,斜瞥她一眼。
“只是你师父总是扭着自己做个本本分分的仙儿,守着那些恼人的规矩和诺言,所以才过得这般累。”李思远悠悠接上一句,语气中带着分黯然和叹息,仿佛她就是那个恪守而隐忍的仙人一般。
溪涯心中微微一惊,道:“你……”
“我可不是有意辱你师父,这些是白启她们说给我的。”李思远半撑起身子,抬眼望着她,笑道:“你可别生气。”
“不生气……”溪涯抿了唇,转身仰躺在椅背上,合上了眼睛,莫名觉着心中难受,她刚刚竟有几分觉着,师父真的如李思远所说的那般……身不由己。
可明明不该如此,师父是道行高深的仙,是天界有名的人物,是云天上境的云中君,她怎么会身不由己?
不知何时,李思远已经起身行到她面前,抬手在她眼前摇了摇,“困了?困了就去睡一会儿,修炼也不急于这一时。”
“不必。”溪涯打起精神,从袖中乾坤里取出些之前打包好的小食点心,递给李思远,“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你先垫一下肚子,也不知这内门之中可有膳堂。”
“若没有膳堂,咱们去山林里捉些野鸡野兔子烤来吃。”李思远打开木盒盖子,捏着一块糖糕放进嘴里,“也不知华颜她们可还好,咱们走的太急了,都没能和她们好好聊一聊。”
“……以后有缘自可相见。”
“你们仙人总说这个,可谁有知道以后到底有没有这个缘分。”李思远撇撇嘴,似是不喜缘分一说。
“依我来看,能相见不是缘,而是双方中有一者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就比如说你我。”
“这话何解?”溪涯望着她,不甚明白。
“你就自己猜吧,木头。”李思远看也不看她,只埋头吃着点心。
溪涯想来想去仍是不得其解,便干脆将其抛之脑后,盘腿坐在椅子上,入定去了。
第八十九章
那老者不离去;溪涯与李思远也想不到借口离开,两人便只能安心在小灵山待着,修炼隐居;半步都不出院子,只当那老者拜见时才露面;倒是把隐世高人的身份做的甚足。
如此过了一月余;“遥舟”仙君的法术仍是未曾恢复,老者便也存了几分疑惑,三番两次偷偷打探了几句;被李思远一句“待我那仙友找来就有法子了。”堵了回去,从此之后再不敢问。
李思远还感叹一句:“想不到你师父这般凶名远扬;竟吓得旁人连问都不敢多问。”
师父?凶名远扬?溪涯不敢苟同;她自认遥舟是个温润的人;那里谈得上凶名。
又是一日;天晴气朗,老者登门拜访,言语之中多有忐忑;意思是自己门中忽有急事;恐怕不得不告辞;不能留在小灵山护着她们了。
二人正是求之不得,心中大喜;面上却无半分表露;只象征性地表露几分可惜之意;又直言不会忘了相助之恩;这便送他走了。
而后两人又安分地待了几日,山中多是阴雨浓雾,待的又一个好天气,大清早的有人敲响了小院的门,开门相迎,来的却是多日之前相护于她们的那个少年,他面上的青紫还未褪去,手里提着个红藤编的筐子,里边装的是一筐嫩粉饱满的桃子。
“这是送来给我们吃的?”李思远惊喜不已,迎他进来,帮他一起将筐子扶进屋内。
“是了,今年的桃子下来的多,师尊派我来给各院送些,也给二位姑娘带来些。”少年从腰间取出一块青蓝色的巾帕,轻轻擦去面上的汗珠。
李思远为他倒了杯茶水,请他坐下歇息阵儿,却被他婉言谢绝了,只将茶水喝了大半,便起身要走,临出门之际,他面上有几分犹豫,在门口驻足半晌,对李思远道:“二位切记最近莫要往偏僻的地界去,孟尊者虽然离去,可孟秋却仍然在此,他对二位怀恨在心,我恐他会做出些刁难之举。”
“孟秋还未离开?”李思远诧异道,“他叔父都走了,留他在这处又有何用?”
“这我并不清楚,只是想提醒二位,要多加注意,小灵山现儿并不敢招惹孟秋,若他真要生事,恐怕只能忍了。”少年叹了声气,歉疚地对她一拜,“告辞了。”
李思远合门进屋,眸中含着深思,进屋后望见溪涯,无奈笑道:“你也听到了,那孟秋未走,咱们怎么离开?”
“他一人也无大碍,到底还不是个统正的仙人,就算察觉到咱们逃了,也追不到别的凡世去。”溪涯转身又要回屋,对她嘱咐道:“今晚儿太阳落了山你便叫我一声,我先进去解了身上的隐匿之法。”
李思远点头应了,见现儿也无事可干,索性打了桶水上来,坐在院中将那桃子一一洗干净,打包好了放在一旁,预备走的时候一并带上。
日落之时,天色微凉,李思远唤溪涯出来,二人悄无声息地推开了小院的门,避开巡夜的小灵山子弟,偷偷往后山去了。
钻入那渺渺雾气深处,溪涯带着李思远缩地行到了颇远的位置,这才停下,不消一言一语,李思远便自行安静地等在一侧,见溪涯取出一柄木剑,滴血在其上,缓缓开了阵法,于剑尖之处开了个不大不小的圈,逐渐扩大开来,待的能容两人进去,溪涯便停了手。
“走吧。”溪涯长出口气,可算是能离开这里了,此处虽是个修炼宝地,但却要时刻忐忑有天界的人追过来,忒危险了些。
李思远迟迟未过来,溪涯转头望着她,却见她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半分不动,便又柔声唤了一句:“快来,再不走怕是来不及了。”
李思远无有应答,凉风吹过,溪涯清楚地望见她额上落下一层汗来,心里猛然一惊。
山林本寂静,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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