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心悦否》第98章


过去先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双手紧紧搂着李思远,躬着身子道:“请大夫救她性命,她伤的重,耽搁不起,您若能救了她,我以后定有重谢。”
老大夫见着个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本皱了眉预备要教育一番,却不想来人开口就是一串话,他听清后便也来不及管这些鸡毛小事,连忙领着溪涯将李思远送进里屋去,放在床上躺好了,这便细细察看起来。
他行医已有近百年,诸多疾病只消一眼便可知其所以然,一望李思远的面色,也不用摸她的脉象,心中便有了结论,他回头望着溪涯,看见她面上的期盼,轻声叹了口气。
“大夫,怎么样?”
大夫抬手轻拍了拍溪涯的肩膀,惋惜道:“你带她来的太晚了些……抱歉了,小友,这位姑娘已经……离世了。”
他不忍去看溪涯的面色,叹着气走了,留下溪涯被他一句话怔住,傻傻地站在原地,望着那躺在床上瘦削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她心中早便清楚李思远已经没了性命,只是需要一人将她彻底打醒罢了,如今打醒了,心中便只剩下深深的刺痛与愧疚,让她难受的仿佛失了所有的力气。
她艰难地迈步,行到床侧,眼眸中蕴起了烫人的泪,抬手轻剥李思远面上的发丝,抬眸望了一眼,而后手便赫然停住。
躺在床上的人自始至终未曾动过,可她的面容,却已天差地别的变了,原本带着柔媚的眉眼现儿变得温和,瘦削的脸盘也微微圆润起来,一副小家碧玉的面容,让溪涯心中大惊,双手猛然跌落,一瞬懂了。
眼泪猛然涌出,可她却扬起嘴角,苦涩地笑出了声。
这么些日子,陪在她身边的到底是谁?“李思远”究竟是谁?
面容相似,却没有灵力,行为处事相似,说的话相似,气息相似,望着自己的眼神相似,含笑的模样相似……师父,你究竟是何苦?
她由不住大笑起来,却只笑了两声,便又换上含泪的呜咽,仍是伤心,却不知伤心为何,李思远死了吗?死了,只是死去的是她不识的那个李思远,她认识的那个,已经不知去了何方。
溪涯自林中伐了木材,连夜做好一座棺椁,替李思远换了一身衣裳便将她放了进去,而后将木棺负于背上,于第二日清晨走了。
小灵山的人还没发现孟秋已经没了,若是待他们发现了,自己定走不了,李思远也……不能埋在这里。
她寻不到李思远家乡所在的那处凡世,但叶落归根,自己该让她回家才是。
那便一处一处的找,甭管这世上有多少凡世,她总有能找到的一日。
只是时日一天天的过去,孟家失了长子,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她一处凡世一处凡世的游荡,终是遇到了寻仇的人。
来者除却领头的是个仙人,余下不过皆是分神左右,将她堵在一处城郊,提剑对她,却也并不太过戒备。
毕竟她也堪堪才分神境界,何需仙人提防?
几人围了她,对视一眼,只觉无需动手,便只由一人扔了个黄纸符咒过去,用的又是孟秋用过的风阵。
“收她入法器中,赶紧带回门中审理,不然让云天或天庭的人察觉到了消息,这人就不是咱们来做主了。”那仙人取出一个灰青色的三足鼎,扔给旁侧的一个弟子,那弟子便沉稳地踏步前来,抬手欲收了溪涯。
“我肩上负着是旧友尸首,你让我埋了她,我便随你们走。”溪涯自知恐怕逃不过,抬手轻轻将棺椁放下,对他们道。
“拖延时间?老夫可不吃你这一套,带走!”那仙人不为所动,冷笑着喝令道。
那弟子便赶忙抬了手中法器,一阵强劲吸力自其中出来,将溪涯与风阵一并纳了过去。
这不知是个什么法器,溪涯只觉脚步虚浮,用尽全身灵力也抵挡不住那股吸力,只能堪堪稳住身形,却怕是也撑不过多久。
她死死搂住棺椁,分出一丝灵力游向自己的丹田那处,刺了进去,她的丹田之内除却自身灵力,余下的便就是一本金色天书,溪涯毫不犹豫地用灵力穿透了它,一瞬间,腹部剧痛。
她痛的弯下了腰,同时也觉着一阵暖流顺着丹田涌上了四肢百骸,让她的经脉逐渐胀痛起来,这感觉不似灵力入体,可她却觉着自身法力强了不少,连那法器的吸力与自己来说都算不得什么了。
“这,这是……”领头的仙人眼眸猛地一紧,大步大步地靠近过来,眉心之中带上了激动,“天书……”
“师父,我收不了她。”拿着三足鼎的弟子面色苍白,一身的灵力快耗尽了也没把溪涯拉进来,只得苦着脸和那仙人求助。
那仙人赶忙接过三足鼎,将自己的仙力送了进去,顿时吸力狂增了数十倍有余。
溪涯身子一颤,脚下微微离了地,无奈苦笑了一声,到底还是个货真价实的仙人啊,自己纵是借了天书的力,也抗不过,只是……自己落网就罢了,怎能连累别人的尸首一起!
她用了狠劲,一瞬间将数道灵力狠狠刺入天书之中,强烈的痛楚和炽热瞬时弥漫上来,以强悍的气势侵入她的灵识之中,她顿时失了神智。
第九十一章
溪涯悠悠醒却时;遥望天边已是星河稀疏,她仰躺在地上,身子各处都泛着刺痛;侧头看过去,只见那座棺椁直立在她身侧;好在没有何损伤;让溪涯松了一口气。
她缓了许久,这才咬牙撑起了自己的身子,望见了面前景象。
树木横折;花草尽谢,土块翻飞;面前的一切好似被强风摧残过一般;她茫然地向四下望去;却认不出自己现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那些个孟家的修士已不在她身旁,只是她身上依稀可见些许刀伤血迹,想必刚才也有一番苦战;只是她脑中已经没了分毫映像。
抬手扫去棺椁上的尘土;溪涯将它负起来;勉力大步大步向着远处行去。
她现儿已是个被追杀的命儿,要送李思远回家何其困难;甚至遇上强敌;能否护住她的尸首都难说。
现儿只能找个地方先将李思远下葬了;恐怕不过多时;孟家还会有人追来。
她寻了一处地界,树木长势甚好,草深可没脚,不见人迹踪影,是个寂静宝地,她抬手用灵力轰出一座深坑,轻柔地将棺椁放了进去,而后黄土一盖,将坑中的一切埋得干干净净。
一座木碑立在最前处,她犹豫许久,剑指带力,在其上刻下李思远的名字,而后再要写些什么,却无从下笔。
与她相识相伴的不是墓中的这个人,她也无法得知这墓中人的生平记事,。
溪涯顿手,从袖中乾坤里取出些点心小食,一一在墓前摆好,一字未说,只默然跪了许久,才起了身,她本欲离去,可眼眸却望着这座坟墓,怎也移不开,心中没由来地感到一阵悲凉。
沉思了许久,她终是不再犹豫,缓缓开了口,“我要离开些许时日,思远,你等我回来接你,到时我带你回家。”
溪涯不敢耽误,连连穿越数个凡世,直到在一处停下后,她便一头扎进了此处凡世的一座深山之中,寻觅到一处幽静山洞,草草打理出一块干净的坐处,按在天书中所学法术,在此处布下一个阵法,而后便盘腿坐在其中,合眼入定。
她定下心思,不入合体期绝不出山,神识缓然潜入灵台之中,丹田内灵力悠悠转动,这便陷入深深的沉眠中去。
悠悠苍茫之上,是谓天界,云天境内,清雨山居,不见数日前迎亲时的热闹喧哗,只有三位老者守在一座小院门口,说话不敢放开了声,只小声细语。
木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从其中缓步而出一人,身着淡绿水衫,青纱悠悠飘动,一头墨色发丝被风温柔地抚动,她的身子似有几分虚浮,面色羸弱,望见外边三人,也只是缓缓点了下头。
“仙君,太虚有请。”莲花尊者温和开了口,偷偷瞅了眼她的神色,犹豫道:“说是……有了溪涯的踪迹,太虚孟家告到了天庭上,说是溪涯屠杀他家子弟,还屠尽了一城的凡人。”
遥舟的步子猛然顿下,侧头望一眼他,冷声道:“他们捉住溪涯了?”
“应是无有,若是捉到了,恐怕不会送到天庭去处理,而是自己私底下动些手脚。”
“一事未平,一事又起。”遥舟苦笑一声,抬起右手悠悠望着,不久前那被溪涯轻柔握住的触感还清晰着,她说不明心中是个什么感觉,只微微感觉痛楚,她为仙数万年,只有两次深刻地感到了痛苦,而现在的这份心痛又是为何?
来不及想这么多,遥舟安顿好云天的繁杂事务,只带着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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