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心悦否》第109章


开金光,他一手挡住金色炽浪舔舐,强行挤身逃窜出来,跌跌撞撞地飞身到远处,满头白发尽数没了,浑身红热,如同烙铁。
烈焰金光在溪涯身边悠悠而起,将她衬的仿佛金佛入世,老道目眦欲裂,喘着粗气死死盯视着她,正欲开口,却不想自他丹田之中金光瞬然盛放,道道穿透他的血脉经络,于体表之上爆裂而开,他猛咳一口鲜血,血液于空中竟也有丝丝金光爆裂。
围观众仙皆倒吸一口凉气,胆小警惕者早早便姿势到不妙,逃窜离去,不明所以者仍隔着甚远旁观,也有人几步出来,和气劝道:“小姑娘,这是何般仇恨,哪至于将人伤到这个地步,同为仙家,不必赶尽杀绝吧。”
“一命换数命,若论因果,是他该如此。”溪涯抬手轻按胸锁之处,那处炽疼的厉害,仿佛烈火焚烧一般,痛的她额上落了一层的汗,她急躁起来,冷声道:“拦我者,休怪我无情。”
“青陵山的老炮仗虽然脾气不怎地好,但也不是滥杀的人,你说他伤了数命,不若将事情原委拿出来让众人听个明白,不然如何服众?”有一青衣道士悠悠踏空出来,也挡在溪涯面前。
“他伤山中精灵,取了数条狐狸命,此事我绝无冤枉他。”溪涯强忍痛意,厉声斥责。
“狐狸?”青衣道士一愣,神思一动,故而笑了,“原来是那窝狐妖,仙家,你怕是错怪了青陵山的老炮仗,他杀那妖怪,不过是为了给城中百姓报仇罢了,狐妖狼妖惹得世间不得安定,百姓无法才求了他,他降妖除魔,是为了维护正道……”
“正道?”溪涯眉头紧皱,嘴角微微弯起,“若那狐妖未曾伤人,老道士却杀它全家,也是正道?”
“百姓所言……”
“百姓说狼妖伤人,可曾说过狐妖伤人?”
青衣道士一愣,犹豫道:“虽未说,但到底妖物,迟早为祸人间,且同为仙家,你怎能为个妖物下这般狠手……”
溪涯听闻他话,微微垂头,只觉胸口那炽痛愈发难忍,可她却忽然想笑,“妖物之命,比不过仙人……凡人之命,比不过仙人……”
“我也是妖物,承不该承之至宝,享不该享之神术,于爱我亲我之人而言,是拖累祸害,于众位而言,不过于猛虎口中一块肉罢了。”
“既如此,不若做个无拘无束的堕仙……哈,甚好。”她抬手轻轻一捏,众仙甚来不及反应,便自那老道腹中金光湛起,他只来得及嘶吼出一句话,躯体便寸寸而断,化为焦炭。
他嘶吼那言,让诸仙都变了面色,青衣道士大惊失色,顾不得别的,只颤着嗓子发问:“你是封溪涯?”
溪涯轻笑一声,点头应下。
四周皆寂,只有那老道的尸身化为飞灰之响。
青衣道士却是大喜,忙上前就要来拉溪涯,“果真是你?云中君托我来带你回云天上境,好没容易才寻到你,快快快,与我回去。”
他未触到溪涯,被一魁梧壮士插脚挡住了去路,壮士侧头望着他,面上带着分狰狞之色,“鹿城,别扯犊子了,你连云中君的面儿都没见过,她会将徒儿托付给你?别太贪心了,天书在此,就该由大家一起论道论道,该怎么分。”
青衣道士转瞬冷了脸,“费什么话,你们武夷洞天的人也想独吞天数罢了,以为我不知吗?”
第一百零一章
二人吵的不可开交;围观众仙;却无一人上前劝解;那青衣道士话音一落,众人皆自震惊中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往那踏空而立的金白发色的女子身旁而去。
溪涯扫视一圈,不由冷笑出声;狐狸在人群里边混着;眼看她不急不躁的模样,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它避开那些个仙人的推搡;正欲往溪涯那处偷偷凑过去,却不想自身后忽伸出一只手,一把拉在它颈毛之上;将它拉了回去。
“作孽作孽,这小祖宗欲干什么?”少年仍是披着一身的黑袍;将狐狸一把塞进怀里;抬头一望此处情况,不由哀叹一声气,咬牙道:“如今这般情况;我留在这处也没用;不若赶紧去寻云中君。”
他大步流星地越过人群,一划虚空,忽起一阵青烟,将他的身形裹了去。
众仙虎视眈眈;对着溪涯,同样也对着身边即将为敌的其余仙人。
“现儿是四面楚歌之境……哈,正好,正好,我本还怕闹得不够大,人不够多,不足以昭告天界,我封溪涯现儿已携天书一并堕入魔界。”
她爽利笑着,随手一挥,便是数道巨浪金焰滔天,照的夜如白昼,天际流火,金焰蔓延出去,波及到靠近的几个仙人,火苗烧灼了他们的衣襟,几人想到那青陵山老道的凄惨模样,吓得手忙脚乱地脱下外衣,远远逃了去,再不敢靠近半分。
“不可强攻,需得智取才行。”青衣道士也忌惮这诡异金焰,一拍那武夷洞天壮士的肩头,低声道:“咱们先别起了内讧,这小丫头不知是用了什么邪术,竟然于短短数月入了仙阶,且有这诡异金焰护体,咱们不定能敌。”
“你有法子?”
“暂且算是有吧……”那道士犹豫几分,道:“我偷偷听来些消息,只知这封溪涯是云中君一手抚养起来,师徒二人感情甚好,且……有人听闻她此番出师门入了凡世,是因云中君大婚一事闹了别扭,当日参加婚宴的仙人中有人揣测……她与云中君之间的关系,怕并非只是师徒而已……”
那壮士瞪大了牛眸,“你是何意思?”
“此事只可意会。”青衣道士一拍衣袖,嘴角扬起一笑,“虽为仙图的就是个自在洒脱、无拘无束的,但到底有些不入流的事,即便是仙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做,就比如说这男子之间的断袖爱,女子之间的磨镜情……到了如今这般境地,封溪涯怕是已不在乎自个的名誉,那现儿便看看,她可还在乎云中君的名声否?”
他推开前头挡路的众仙,行到金焰之外停下,温煦一笑,端端的温柔面相。
“溪涯小仙友,你这是要叛出正道?唉,可叹可叹,小仙友如此作为,莫不怕伤了云中君的心?她对小仙友悉心教导的拳拳之意,你便这样辜负了?”
溪涯闻言,微微垂了眼眸,掩去眉眼神色,轻笑开了口,“师父?师恩?哈……只怕我担负不起。云中君教我育我,是费了不少心力,可自我显露天书、成为众矢之的以来,百般艰险才得以逃入凡间,躲躲藏藏这么些年,她从未护过我,从未寻过我,不过问我的生死,只想着保全云天上境的安危,恩情是有,但这绝情……却也绝情极了。”
“我已不当她为师,现儿正好,劳烦众位替我知会她一声,师恩我自会相报,只是溪涯与她云中君无缘,这师徒的名分,今日就断了吧。”
两行滚烫自她眼中缓缓而下,烫的她瑟瑟抖着身子,却依旧挺着脊背,对着这四面八方各怀鬼胎的仙人。
凌霄殿上相护,用心良苦地化身为凡人,入凡世寻到自己,形影不离地陪在自己身旁,若有危难,便奋不顾身地挡在自己前头……
师父护过她,寻过她,伴过她,守过她……纵她木讷,不识身旁那人的真容,纵她顽劣,创下诸多祸端,师父都未曾弃过她,可她现儿却要……弃了师父……
青衣道士眯缝了眼睛,轻笑着又开了口:“这般来看,溪涯小仙友倒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你与云中君情深义重,她却弃你嫁于旁人,知你陷入绝境,却不肯相助,甚不顾你的死活,一心一意死守在清雨山居之中,连门都不肯出。”
他说话的调儿阴阳怪气,听得溪涯不甚舒服,细细于心中把磨一下他的话,溪涯眼眸便一瞬暗沉下来,声音冷若寒风,一字一顿地道:“你是何意?”
“此事实在难以启齿,溪涯小仙友该听得懂的,在下钦佩云中君,在座诸多仙君想必也都听过云中君的威名,仰羡不已,故而在下不想在众仙面前玷污她的名声,不过到底小仙友的愤懑我也能体谅,云中君引你入仙途,领你识情爱,如今她念着云天上境,无心管你,而你却茕茕一人,……”
“住口!”怒火如滔天巨浪,一瞬冲上溪涯心头,伴着被他说破心事的苦涩与绝望,刺的她几欲落下泪来,“呵,你所言再多,也不过为了天书罢了,想要就来拿!何至于使这些龌龊手段!”
“龌龊?”青衣道士微微露了笑,“那溪涯小友便也是觉着,自己对云中君的情意也甚是龌龊?唉,可叹可叹,不知云中君知晓自己的徒儿是这般心境,会心痛否?毕竟同是痴情人,却只得你一句此情龌龊啊……”
明知他所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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