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太正直[穿书]》第170章


如此一看更觉得可疑,她趁机与酒肆掌柜交谈:“我见那位妇人好似不易,一人打理整座茶山?”
“并非如此,妇人有儿子,出去经商了,不知何时回来,约莫年前就会回来的。”掌柜解释。
温沭眉心一动:“您可见过那位小公子?”
“见过、见过,后生俊秀,模样不差,就是家里穷了些。”掌柜眼里露出惊艳。
温沭顺口道:“如何俊秀,掌柜可能将他容貌画出来?”
掌柜地愣了一下,瞬间就以为温沭动了心思,他拍掌一笑:“好,我回去就给您画。”
这时任宁将茶叶打包好,拎着出来了,回去的路上,温沭分了一些给酒肆掌柜,算作向他道谢。
最初掌柜一味推拒,奈何温沭坚持,他只好收下,笑道:“待回去后我画好就给你送去。”
温沭在小镇时间耽搁不少,赵攸几次催她回去,她都拒绝了。
掌柜未曾将画像送回来时,皇帝的书信到了,赵景病了。
冬日里本就容易让人不舒服,更何况是婴儿,赵攸在信中写得略微急迫,温沭并未起疑,将小镇上的事交给任宁,若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将云扬与那妇人都拿下。
她隐隐觉得云扬与那妇人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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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在福宁殿待了近两月,与皇帝混得很熟,两人时常并排躺在榻上,赵攸给他读奏疏。无论他是否听懂,赵攸一并将解决之法说出来。
两本奏疏一读,赵攸就进入梦乡。
这日她方读完一本,赵景趴在榻上就睡着了,整个裹在毯子里,不忘背对着赵攸。赵攸恼恨地拍了拍他的屁股,吩咐乳娘过来守着。
她去见安时舟,为的是赈灾一事。
冬日大雪,百姓无存粮,饿死不少百姓。安时舟是文人,心存怜悯,祈求陛下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冬日里岂是放粮这般简单,还要不少棉被。
如今临安城内棉价疯涨,如果知道朝堂要发棉给百姓,他们肯定哄抬价格,到时朝廷多花几倍的银子。
赵攸知晓奸商无道,准备强制以低价购入,然安时舟觉得不妥,道是有违陛下贤明的名声。
他顽固不化,直言气得赵攸说不出话来,无奈让他去亲自去统计临安城内以及相近州县的棉价。
安时舟知晓自己惹恼皇帝,自己只好冒着大雪挨家挨户地去问,一把老骨头险些被赵攸折腾散了。
等他将价格统计好后,病得不能起身。
今日便是苏韶来送统计的结果,赵攸翻看一眼后,眉眼紧蹙,棉价确实很高。然以真金白银去买,她也心疼。
多事年代,奸商最为赚钱。
她想了想,与苏韶道:“阿韶替朕去办一件事。”
苏韶领命:“臣不辱圣命。”
“莫要回答得这么快,朕让你去做回恶人,去将几位棉商给朕绑起来,饿上几日再放回去,他们就会知晓如何做。”赵攸淡淡吩咐,眼都未眨一下。
苏韶愣了,陛下怎地吩咐她做这种事,岳父都愁得病了,陛下好不懂事。
赵攸见她半晌都不动,不悦道:“你不肯?”
“臣、臣即刻去办。”苏韶忙应下来,急急退出崇政殿,回去与她阿爹商量一二。
赵攸挑了挑眉,此事就该苏韶去做,安时舟迂腐就只顾及她的名声,也不想想国库里可有多余的银子去高价买下棉。
偏殿住着赵景,她无事就回去看看,顺带看看可曾醒了,白日里睡多了,晚上就会闹觉。
廊下宫人肃穆而立,见到皇帝来后都噤若寒蝉,想说又不敢说话。
赵攸照常地推门,里面多了一人,赵景咿咿呀呀地攀着那人胳膊想站起来,结果力气太小,一屁股就坐了回去,立刻就撇了撇嘴。
温沭忙抱起他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摸摸脑袋算作哄慰。
赵攸一见她在榻沿端坐,立即走过去,喜上眉梢:“阿沭,你回来了。”
“陛下道阿景病了,我自然就回来。”温沭声音略带冷漠,一眼都未去看赵攸。
闻言,赵攸猛地顿住脚步,眼中带着躲闪。
☆、第118章 一百一十八
温沭不理她孩子心性, 赵景没病就是好事,亦无心计较这些。
赵攸到底是心虚,待宫人捧了茶来后自己先接过,再巴巴地给递过去,她眼中漾着明亮的笑意,温沭看到后哪里还有气。
“你喝些茶, 暖人的。”
赵攸的声音软软的,冬日里听起来很暖人心,温沭心中便是如此,她接过赵攸手中的茶, 也不去问为何骗她, 只道:“楚国之事可算安定?”
“尚可。”赵攸在一旁坐下, 清秀的脸上闪过淡淡的晦涩。
温沭信她也从不去怀疑, 楚国之事不容她去烦, 便细细地将镇上之事说与她听。
赵攸笑吟吟地看着她, 眸中的缱绻情谊毫不遮掩,她对于这些旧事并无太多的执念, 但温沭在意,她就只好跟着去做。
她不知在小镇上的具体情况,单听温沭所言也只可认为云杨与那座茶山有联系罢了, 她握着温沭的手:“既然是认识的人,为何还要出来开茶馆, 留在山中采茶不好吗?”
她所问的正是温沭不解之地, 温沭回来途中深深去想, 或许云扬在掩藏什么。
赵攸懒得去想这些旧事,直接道:“朕让人将云扬悄悄绑来临安城,当年之事便可明白,你是云灼的女儿,他当不会欺骗你。”
直接将人绑来?温沭眼中闪过淡淡的阴郁,她总觉得当年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温轶这会遇到她的母亲,而她的外祖母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将女儿送过去?
中间就这么顺理成章?
她面不改色道:“陛下若这么做,我亦无想法,只怕会打草惊蛇。”
赵攸知晓她不想这么做。温沭做事带着犹豫,做不到果断,就像梦中之事,她既无情为何替皇帝守墓,若有情再在为何不陪她?
温沭不同意,她不好继续争下去,毕竟这是云家之事,还是要顺从温沭的意思。
没过几日,贵妃的车驾冒着大雪从皇陵回来了。
温轶依旧是迫不及待地求见苏贵妃,赵攸忙于购棉一事未曾在意这些,贵妃将人请至宫内暖阁。
外间天寒地冻,温沭在暖阁中熏着炭火,只着一身寻常衣裙,她不等温轶坐下先道:“温大人这么久可想好了,若是不可,接下来就要到你身边的人了。”
温轶连损几员,在朝堂上的处境艰难,若非几方驻军是他的人,皇帝心中忌惮,怕是早就将人处置了。
温沭方从云扬处归来,对当年的事心存怀疑,温轶的话错漏百出,就算母亲活着,这么多多年为何没有与她联系。
前世里临安城破,柳钦在城外救治难民,几乎是人人知晓,母亲若活着为何不去找柳钦。
或许如陛下的话一般,就算棺木里不是她的母亲,母亲也不会活在世上。这些时日她为温轶的话所迷惑,险些做错了事。
温轶沉默了良久,眸色阴沉,道:“贵妃是不想见到生母了?”
“见与不见有何区别,不过是埋于土下罢了。”温沭手中一盏清茶,是从小镇带回来的秋茶,口感不如宫廷,甚带了涩味,就像是果子未成熟那样的味道。
她将茶放下,双手置于火盆上烤了烤,温轶一直在沉默,也不知是何故。
火盆里的炭火噼啪作响,温轶沉默许久后终是开口:“三日后我引见贵妃去见云灼,同时贵妃在三日内将名单交给我,此事就算罢了。”
他不清楚贵妃手中到底握着他多少人,倘若几人也就罢了,若是多了便不好作为。
温沭眉眼微蹙,置于火盆上的双手撤了回来,平静道:“可,我等候温大人。”
温轶松了一口气,起身退了出去。
宫娥在旁担忧道:“贵妃为何要答应下来,奴总觉得温轶此次言语之间太过奇怪,他答应得太快,事态反常便有妖。”
“无妨,我有分寸。”温沭饮了一口茶,苦涩之味涌入喉间。眼前局势来看,温轶被皇帝逼入墙脚,若不反击,也不符合他的性子。
外间的雪还在下,天地一色,银装素裹。
温沭回殿后揉了揉额角,她岂会不知温轶的狼子野心,前世里她没有势力,温轶不会在意她。如今她是贵妃,后宫里仅她一人得宠,这个位置让人眼红。
温轶此举,惯是朝堂惯用的计谋,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就是不知该如何说服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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