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难嫁》第90章


连脸都黄了。”
“……”
“这些你都听谁说的?”
何义道:“今天一大早,那个帮忙的老妇人就来了,说是那女人快不行了,人死在那里晦气。只是那孩子毕竟是秦家的种,秦家的子孙,她也找不了别人,现在人还在门房里等信呢。”
“……”
“小姐,说起来,这事咱们也该出面安置,就算死人不管,那活人总得……”
“现在那孩子在哪?”秦玉甄问。
“这大冬天的,那妇人一路抱着就过来了,虽然惊了点风,但现在府里几个嬷嬷在屋里带着。”
“是个小子。”何义补充道。
“所以小姐,你看,这事该怎么收场……”
“毕竟是一条人命,既然人都要死了,之前的事又何必计较。何管家,你派几个人去安顿一下,若是那女人死了,也好生安葬了吧。”
秦玉甄端起茶杯抿了口热茶,“那个老妇人想要什么?”
何义反应了过来,忙道:不过是一个穷婆子,别的她也不敢想,只说要些银子,拿点好处就是,我等会叫人随便打发她几两银子就是了。”
“既然这样,你去叫人先取一千两银子出来。”
何义:“这?给那老妇人?”
“钱我可以给,不过,她要对一些事守口如瓶,等过完年后,她想去哪里就不要再让人在贇州城里看见她……”
这年底腊月里,什么生意都好了起来,大家要置办各种年货,缝制新的衣裳帽子,城里的糕饼铺,咸肉铺,布店粮店,金器银器店前人来人往,就连寿材铺里生意也不差。
一大早上,铺子里就卖出去了两副棺材,一大一小。说是一个女人生孩子时死了,大人没保住,小的也死了,一尸两命。可怜这年头,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只脚踏在鬼门关里,这大年下的,连年都没过去,也叫人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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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就到了除夕,外面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整个城里上下都是一片喜气洋洋。过了年,到了正月,初一,十五,拜完年后就是元宵佳节。
冬尽春来,化了雪,漫天遍野便全是绿树红花。
今天正好是初一,秦府正门前,正摆放着一顶精致的青幔翠顶轿子,后面是一色齐整的马车。没过多久,卉儿就和几个小丫鬟嘻嘻哈哈就从门里出来了。
秋纭跟在秦玉甄的后面,跨过门槛,出了大门外。
“小姐,你小心点脚下。”
秦玉甄站在门前,初春的寒意来得快去得也快,人间四月天气,蝶飞燕舞,花开草长。
“秋纭,叫人把东西带上,咱们走吧。”
“知道了,小姐。”
一行车马软轿出了城角那条龟背大道,一直望西走,出了城门,便有一座娘娘庙。
不过辰时才过,现在贇州城里便已人声鼎沸,路上到处是熙熙攘攘的行人。
等秦家大队车马渐渐走远,路边一个人便好奇地向人问道:“才刚刚过去的是不是秦家小姐的轿子?”
“可不是,除了秦家,这贇州城里还有谁家有这等势派。”
一个人道:“秦小姐这又是去庙里烧香呢。”
有人插嘴道:“还真是稀奇,你们说,这秦小姐年纪也不小了,不想着好好找个好夫婿,倒常常往庙里去逛,这算什么事么?”
闲着看热闹的人就是多,这人话音才落,旁边有个人就凑上来说话了:“你这话说的,人家连孩子都有了,还找什么夫婿重婚另嫁。”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那秦小姐嫁都没嫁,怎么就连孩子都有了?小心秦家人听到了,打你一顿死!”
“嗐嗐,我还不知道,我问你们,现在那秦府不是有个几个月大的孙少爷么?”
“是,好像那是秦家抱养的一个小孩,不过听说底子弱,大冬天里惊了风,可怜见的,一生出来就得了童子痨,我看啊,活不活的长久都是问题。”
“正是这个了。”
这人四处看了看,悄悄说道:“有人说,现在秦家那个孙少爷,其实就是秦小姐和人生下的私生子。”
“啊!这,这可不能胡说,你是越说越离谱了。”
“我胡说?你去问问别人,就去年的时候,秦家就时不时的请大夫,对外说是秦小姐身子不好,给大夫看病呢。我猜啊,其实是那秦小姐有了身子不好往处说,要不然,秦家哪能那么着急选女婿呢?更何况那秦小姐天天呆在府里不出来,外面说孩子是从别处抱养的,可这深宅大院里的事,谁还不知道一些啊。”
“诶,你还别说,之前秦老爷相好了几个人选,蹊跷的是每次临到要和秦小姐拜堂成亲了,事情又变了,难不成?”
几个人压低了声音,“照这样说,这事还真有可能,那你们猜猜,这孩子的亲生父亲会是谁啊?”
“嗬!这还用得着猜?那秦小姐就没断过念想,天天还望着京城那小子回来呢?”
“对对对,保准就是那个小白脸了!你们说,秦家那个什么堂少爷差点就摔死了,平生万幸,一条命虽然保住了,可人傻了,以后肯定难以传宗接代。如今这孩子成了秦家的独根孤种,也难怪那秦小姐这么上心了……”
78京城
既然人一直在秦府里住着; 在旁人看来; 这孤男寡女; 一个有心; 一个有意,两人难保不会做出有违。。的事来。说不定,有些事情都是秦老爷子允了的。
人说防火防盗; 就是不能防人口舌。像秦老爷子这样有名望的人,也拿此毫无办法。说的多了; 假的都要变成真的了。
光阴荏苒,鱼鸟沉浮; 云烟变灭。
曲尽后; 人亦散。须臾间时光如梭; 刹那便是岁月经年。一年又一年; 秋尽冬来,又有多少花开花落。
——
三年后。
当今天下四方太平; 昌明隆盛,只要不是灾荒年; 这里便是盛世。
城繁华,十里长街; 那些坊巷市井; 酒楼歌馆重檐鳞次栉比。
这里离着西城门不远便有一处新砌不久的宅院,屋顶上青瓦翘脊,金檐玉窗,一看就是个大户的人家。
这家正门底下; 正站在一个身穿皂沿边青衣长袍年轻人,这人头发整整齐齐地束起,上面一顶红绢抓鬚儿头巾,面色白皙,虽然唇上只留着少许胡须,但其背挺腰直,神态潇然,端的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
“大师。”旁边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等了半天,问道:“你瞧瞧,我这宅子可有什么不妥么?”
“这个么?”年轻人转过身,说道:“您这宅子,后有高靠,前有秀水,这选局立向倒还不错,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大师,你就实话实说吧。”
“那,您看看,贵府这大门上头不是有条横梁么?”
“正是。”
“这所谓旺宅,首重大门,以大门为气口,纳气旺则吉,衰气则凶。这横梁压门,主人一进大门即受压制,主家中人丁无法出人头地,一世仰人鼻息、郁郁不得志,压抑终生,此乃大忌。”
这风水讲究阴阳、五行、八卦的,这么明显的错误,这户人家要么得罪过别人,被人乱指点了风水。要么就是遇上了个学艺不精的菜头。
那中年男子惊出一身冷汗,“难怪了,自打建成这座宅院后,我这是年年拜佛年年不利,原来还是家中的风水不利。”
“还有,这院墙不可太高,您瞧,您这院墙的高度都比配房的檐口高了,这叫过头院,犯了此煞,主家必定官运不通,功名不济。”
“原来如此,那,大师,这可有什么化解没有?”
“这倒不难,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用麒麟一对,头向外摆放便可以了。”
“哦哦,那大师你再看看,我这南边的院子可有什么不对?”
年轻人笑了笑,从进门到现在,说了这么久,自己连口茶水都还没喝上。
“……张老爷,您也别急,我看前面路边就有个茶水摊,要不,等我先去喝碗水再回来替您瞧?”
中年男人这才终于反应了过来,“哎呀!你看,我这一急,就什么都忘了,失礼失礼!大师先请里面坐,贱内也准备了一桌酒席,等中午吃过饭,咱们再到处看看不迟……”
……
从上午巳时到下午申时,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等那位年轻的风水先生出来时,外面天色还正好。
虽是天子脚下,可因为这儿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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