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等待》第103章


“父亲这几日很忙?”江待一试探性的问道。
江老夫人摆手道:“他哪有不忙的时候,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他的事我也懒得理。”
江待一淡淡的“唔”了一声,眉头却是越来越紧。
“你的伤……好点了吗?”江老夫人小心翼翼的问道。怕江老夫人担心,就没有告诉她江待一中毒的事,只是说手脚筋被断了,但还有医好的可能性,所以她虽然心疼儿子却也并不太悲观。
江待一抬了抬手臂说:“靓儿一直都在帮我治伤,以他的本事再续上断的手脚筋也不是难事,只是能恢复成什么样就看我的造化了,只是再重练武功就……”
江老夫人用她稳稳的声音宽慰道:“武功失了就失了吧,娘亲一直觉得武功这东西是包袱,就是因为背了太久才不舍得放下,放不下就会一直被它所累。如今你失去了武功,可以说是不幸但也是幸事,或许你会发现有许多东西远比武艺重要,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
江待一仰起头看了看湛蓝色天空中寡薄的白云,风一吹就散了,天上的云尚且如此脆弱更何况地上的人呢,“是呀,祸福相依,我也不相信我就会这么被打垮,我虽然失去了健康和武功但好在还有父母,还有惠羽。”说来恐怕江待一自己也难相信,他几乎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让自己接受了手脚被断,武功被废,疆土沦陷的事实。江待一心中虽然惆怅苦闷,但却从没有绝望过,看来心里的确有比这些更重要的东西在支撑他。
文惠羽和江老夫人分别握住江待一的两只手,虽默默无语,却是心意相通。
又是一天过去了,今天江待一在外面呆了一整天,陪着小夜玩耍,听着惠羽抚琴,与母亲闲话家常,从前怎么就没有这种发现平淡的日子竟这样好。
文惠羽扶江待一回房间的时候,已经累的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了。江待一想给她倒一杯茶都发现自己做不到,只得说道:“喝点水吧,你身形本就纤瘦又没有多少力气,干吗逞能的一个人扶我回来?”
文惠羽先倒了一杯茶递到江待一的嘴边,他先喝了一口,自己才把剩下的大半杯茶喝光了,又倒了一杯茶才不紧不慢的说:“不就是你小瞧我,说我没力气把你扶回来,我就要给自己争口气。”
江待一心里清楚是她知道自己一向好强,不愿示弱,让别人背进背出的自己脸上肯定挂不住,才强撑着把所有的活儿都揽了下来。虽然心知肚明,江待一也不去戳破,四下看了看说:“我想看看书,你扶我到书桌前吧”。
文惠羽应了一声就把他给扶了过去。江待一坐在桌前看到上角有几张砚台压着的宣纸,好奇的用小臂把砚台拨弄开,轻吟道:“风紧雁行高,无边落木萧萧。楚天魂梦与香消,青山暮暮朝朝。断续凉云来一缕,飘坠几丝灵雨。今夜冷红浦溆,鸳鸯栖向何处。”①
文惠羽“呀”了一声,把诗用手盖上说:“你干嘛偷看我的诗”。
江待一戏谑的笑道:“看来娘子你做了鸳鸯之想,相思之情道之不尽。只是这词过于哀伤,并不应景。”
文惠羽两颊升起两抹红晕,这种闺怨诗词,毫不掩饰的情意,骤然暴露在人的眼前难免有些羞赫,“你偷看人家的词还好意思品头论足,这不过是我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写的。”
江待一有些落寞的说:“是我前一阵出征的时候你写的吧,我在外又何尝不是呢。清漏沉沉无寐,为伊盼得憔悴。”
文惠羽过来抱着他的脑袋放在自己的怀里,“怎么好好的又伤感起来了呢?好了,好了,我陪你睡觉吧,咱不看书了,好好休息养好身子才是要紧的。”
江待一点了点头,说:“咱们歇息吧”。
文惠羽帮江待一脱下衣服,扶他躺下,又自己脱下全部衣服躺在了里侧。
江待一看着身边的文惠羽,很头痛的说:“我记得你没有裸睡的习惯,现在是怎么了?你该不会是不是故意的吧?”
”什么故不故意?”文惠羽装傻道:”不就是睡个觉嘛,哪那么多说道,快睡吧,身体都这样了还不老实睡觉。〃;’唉夕夕……知道求之不得,江待一低声叹了口气,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算了,这回算是辗转反侧的滋昧了。
☆、第95章 离别前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待一的身体也一天天的差了下去;每日进食也越来越少;瘦的只剩一副骨头架子。文惠羽看在眼中,脸上强装作镇定;心却痛到不行。
“来,趁热把药吃了”文惠羽做起丫头的活来,事必躬亲的侍候江待一的饮食起居。
江待一皱了皱眉;略带孩子气的说:“我真不想再喝药了,喝的舌头根都苦了还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这几日李靓不断的配出各种药来给他试;不仅没什么效果;有一次还差点要了他的命。
文惠羽舀了一勺黑褐色的汤药,自己先尝了一下,果然是极苦;舌头都是一阵发麻,“苦是苦了一点,但我记得你并不畏苦,几剂汤药怎么就难住你了?这样吧,你喝一口,我喝一口,这样也算是共苦了,怎么样?”
“还是算了吧,你可一向怕苦,我也不过是嘴上说说,随便抱怨一下而已,药还是要喝的。”言罢,江待一凑到药碗边,憋了口气用碗里插着的竹管吸进了全部的汤药。
文惠羽见他把药都喝光,很满意的笑着说:“好乖呀,我该奖励你点什么呢?”
江待一嗤笑一声,“你当我是小夜吗?追着娘亲要奖励。对了,这竹管是你准备的吗?真是好心思,这样喝水或者吃一些流食就可以自己完成了,省的你来喂我了。”
文惠羽拿起竹管看了看说:“是我找人做的,我给你准备了粗细不同的几个,吃不同的东西用不同的竹管。”一向心细如发的文惠羽,对于有关江待一的所有事情更是仔细,生怕有什么为他想不到的。
文惠羽揉着江待一凹陷下去的两颊说:“相公不喜欢我喂你用膳吗?”
这几日文惠羽像这种小女儿的姿态多了很多,一改从前冷清的样子,对江待一也是好到了极点,如今这种日子即使是给江待一个皇帝他也不会换。
江待一侧头吻一吻文惠羽如水葱的指尖,“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你太累了,你一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来没伺候过人,现在为了照顾我,不仅劳心还要劳力。”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我都不在乎你有何必在意呢,你这样拒绝我的好意显得我们很生疏,一点都不像成亲好几年的夫妻。”文惠羽抱着江待一的腰说完,抬头看他嘴角好像还有残留的黑褐色的药,凑过去吻去了药的痕迹,“还苦吗?”
江待一笑着把头抵在她的额头上,“苦,舌头都是苦的”。
文惠羽难得胡闹的笑着说:“那我尝尝看”。
“哈哈……”江待一朗声大笑起来,还欲说几句取笑的话,就被封住了唇。
结束绵长的一吻,文惠羽趴在江待一的耳边,喘着说:“你骗人,不是苦的是甜的”。
“是,是甜的”江待一在她的耳畔悄悄的说。
再说李靓,在药庐中翻遍典籍,试验了无数次可终究是找不出江待一身上毒的种类和配比,无限懊恼的时候又听闻郭天放大举攻城,云州粤州岌岌可危,李靓□乏术,心中着急却也是无计可施。
夜深了,药庐还是灯火通明,李靓嘴里嚼着黄连,趴在桌上,笔杆戳着脑袋,两条眉毛都拧在了一起。
门咯吱一声开了,文惠羽神色疲惫了走了进来,对李靓摇了摇头,叹息道:“今天这剂药也不对”。
李靓无奈的耸了耸肩,低头用笔划去了一个方子,“再试试下一个吧,师兄睡下了?”
文惠羽咳嗽了几声,“睡下了,这几天他总是没什么精神,贪睡的很,真怕他就这么睡下去。”在江待一的面前总是撑出镇定的样子,现在倒是可以不加掩饰的露出担忧了。
李靓又狠狠的嚼了几口黄连说:“没关系,我们再试试下一个方子,总会找到正确的解药的,爷爷说师兄的命格是九死一生,虽然会遇到很多危急关头,但最后总是能绝处逢生的。”
文惠羽上前指了指桌上放着的黄连问:“你在吃什么?”
李靓答道:“黄连而已,吃的苦一点就没有那么困了,我现在哪还有睡觉的时间呀,恨不得一天十八个时辰。”
文惠羽眼色一沉,“就是一天给我们二十八个时辰怕也来不及了,今天已经是第十二日了,待一撑不了几天了,明日你就送我到襄军的大营去见太子。”
“大嫂,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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