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等待》第104章


文惠羽眼色一沉,“就是一天给我们二十八个时辰怕也来不及了,今天已经是第十二日了,待一撑不了几天了,明日你就送我到襄军的大营去见太子。”
“大嫂,这……”还没等李靓把拒绝的话说出口,文惠羽就粗暴的打断她说:“我意已决,你再劝也是无用,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就孤身前去,倒时候换回一个假解药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她这副倔强的样子倒是像极了江待一,看来夫妻相就是相互潜移默化的缘故,李靓咬了咬下唇,终于艰难的点了点头,“我陪大嫂去就是了”。
文惠羽见她答应,松了口气说:“此事就定下了,万不能改了。我现在怕的是太子对待一恨之入骨他要是给我们假的解药,该如何是好?”
李靓深深看了文惠羽一眼,握着她的手提笔写下了两个字。文惠羽低头看雪白的纸上赫然的“水清”两字,目光一缩,凝视良久方沉声说道:“的确万无一失”。
等文惠羽从药庐出来,月光被云挡住了些许,照不亮她脚下的路。文惠羽抬头仰望星空,月如弯弓,清亮的眸子中划过一丝阴郁,“月尚有阴晴圆缺,人又岂能长长久久?只要眼下是圆满的不就够了”。文惠羽点亮一盏灯笼,照亮的是路,照不亮的人心。
“你回来了,这么晚去哪了?”江待一听到开门的声音,出声问道。
文惠羽提着灯笼进来,见他醒了,把灯笼吹灭放在一旁,快步走过来,“你不是睡下了吗?怎么又醒了?”说着,点亮床边的灯,却见江待一脸色惨白,额上尽是汗水。
文惠羽伸手去擦他额上的汗,凉凉的,心中震颤道:“是不是又发作了?我去给你拿镇痛的药。”
江待一却摇头说:“不必麻烦了,已经过劲了,镇痛的药总吃就没有效果了”。
文惠羽执着他的手说:“我刚刚去了药庐,靓儿正配着下一剂药,她列的方子被咱们一个个排除,你放心,总会试出来正确的解药。”
枕边螺钿几上摆着的白釉瓷瓶中斜插着的几束茉莉和玉兰竟有了凋败之象,江待一努了努嘴说:“花都谢了”。文惠羽是爱花惜花之人,房间里从来都摆放的都是开的最盛最美的花,如今竟是生生的给忽视了。
文惠羽被他突然摸不着头脑的话弄的有些错愕,旋即反应过来说:“是呀,我明天就插一些新的来。”又帮他掖了掖被角,“接着睡吧,很晚了”。
江待一却摇头说:“白日里睡得太多,现在反倒是睡不着了”。
文惠羽轻轻的说:“长夜漫漫,如果不睡可怎么熬过去呢?”
江待一凝神道:“看来你熬过不少的长夜”。
多少孤枕难眠的夜晚,要文惠羽一刻刻的熬过去,心里虽满是相思之情却并不苦涩,因为心中总有期盼在。“并不难熬,只是等待罢了,只要心中有期盼,等待虽有酸楚却并不难过。”
江待一概叹道:“我与你不同,我不怕等待却难捱等待”。
想到自己就要离开,文惠羽痛的如千百根针插在心窝上,想要拔掉就是鲜血淋漓,不拔掉就是无休止的疼痛,左右是逃不过痛苦一世的命运。文惠羽目光灼灼,似乎要灼伤自己,定定的说:“可你要学会等待”。
江待一不解,“你总是会等我的,只要回头找你总会在的,不会让我找不到,也不会让我等的。如果我是风筝,你就是提线的那个人,我无论飞到多高多远都是你决定的,如果你松手了,我就孤零零的不知道飘去哪里了,你我是一体的,谁也离不开谁。”
文惠羽螓首微垂,悲怆说:“年华会逝,容貌会朽,情意会淡,时间久了或许你就会认为自己不需要与任何人一体,没有谁非谁不可,没有谁离不开谁。”
江待一有些生气的说:“你怎么会这样讲,什么情意会淡,什么没有谁非谁不可,你当我是薄情寡义之人吗?纵然年华易逝,美貌不再,你对我情意淡了,可我会把我对你的情意加倍来弥补,我就是要非你不可,就是离不开你!”他说的激动,猛咳了几声,“咳咳……”几口血喷在了文惠羽的身上。
触目惊心的血迹让文惠羽心中一悚,慌张道:“你不要激动,我说错话了,你别……别生气……”说着,呜咽起来,眼泪不受控制的从两颊流了下来,所有压抑的情绪终于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喷涌而出。
文惠羽一手抱着江待一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轻抚着他的脊背帮他顺气,“我怎么会对你情意变淡呢,你永远都想象不到我有多爱你”泪珠在地上迸裂,敲出令人心碎的声音。
江待一稳住了气息,凑近文惠羽的脸,吻去她脸上的泪,叹息声若有似无,“今个儿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咱们说这些话干什么,罢了,罢了,都不提了。”
文惠羽点了点头,脱去外衫,闭眼躺在了床上,但却并没有睡着,过了很久之后听到旁边人匀称的呼吸声才缓缓睁开了眼,借着并不明亮的月光,轻柔的抚过江待一的脸。w;;她现在才觉得我爱你这三个字有多苍白无力,原来爱只是心里最飘渺的感觉罢了,能这样看着爱人熟睡的脸才是最实实在在的。我就要离开了吗?文惠羽在心中问自己。
☆、第96章 红颜殇
不管你愿不愿意,太阳还是像往常一样的升了起来;阳光从乳白色的窗纸透进来;在地上影射出床上镂空的图案;瑞兽青龙夔中点的安神香也燃尽了。
江待一还在睡着,文惠羽却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她一夜都没有睡只是侧身呆呆的看着枕边的江待一,要把他的样子牢牢的刻在心上。一夜没睡,文惠羽眼下有淡淡的乌青,眼角眉梢也藏着倦意。
文惠羽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发上斜插一个银色海棠步摇,坠下的流苏横在耳上;换上一身素净的白衣,只有几朵飘逸的梨花稍加点缀;腰间束着青色的裙带,干净利落。
其实一夜没睡的不止文惠羽一个,李靓没有放过最后的时间,还在研究着解药的方子,虽然她也知道不会有没什么希望了。当文惠羽来找她的时候,她还是咬着笔杆不修边幅的样子。
“靓儿,我们出发吧”文惠羽走到她的身旁,轻描淡写的说。
李靓先是一惊,不知什么时候她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身边的,“出发?”
“对,我们走吧,去襄军的营地”。
李靓一拍脑门,“大嫂您是认真的呀?”
文惠羽正色道:“事关待一的生死,怎能不认真!你快换身衣裳,趁待一没醒快些走吧。”
“好吧,但大嫂你保存好这个”李靓无奈叹气,把一个装药的白瓷瓶塞到她的手里,神秘的说:“这是我独家秘制的软骨迷药,无色无味,加在饮食里一定不会被识破。要是郭天放那混蛋对你有非分之想,你就给他下这药,要是紧要关头来不及下在饮食里,你就直接拿药吹他个满脸花。”
文惠羽打开瓷瓶,看见慢慢一瓶的白色粉末,凑到瓶口闻了闻,果然是一点味道都没有。“谢谢靓儿,我会好好收着的”。
李靓握着文惠羽的手,眼角含泪,动容的说:“大嫂你受委屈了,靓儿无能,医不好师兄,让你冒险入敌营,但你放心,事成之后我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就大嫂出苦海。”
文惠羽反握住她的手,“我信你,但要把心思放在待一身上,等到他痊愈之后再来说救我的事。”
襄军驻扎的地方就在江州边境呈包围之势,虎视眈眈。文惠羽本不会骑马,但为了不耽误行程也只好硬骑在马背上,快马加鞭一刻不停,只用了两日就抵达了襄军的营前。
颠簸了两天的文惠羽忍着身子的不适,打起精神下了马。襄军营前站岗的士兵上前喝道:“哪里来的女子,军营重地也敢乱闯,快走快走!”
李靓从马上飞下,一脚就揣在了那士兵的心窝处,“把郭天放给姑奶奶叫出来!要是通报迟了要了你的小命”。
被踢出几步远的士兵,捂着心口,勉强站起来,虽然不知这两个女子是谁,但看这不凡的相貌和如此好的功夫想来也是有来头的,只好应承道:“两位姑娘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李靓见那士兵跑得飞快,嗤笑道:“果然是郭天放的兵,都是些欺软怕硬的。”
李靓这一闹,已经引了好多人过来,把这两个人围上,但却都没有动手,等着上面的命令再行事。
文惠羽看着外面一圈圈的人头有些发晕,她可是从来没有被这么多陌生的男子看着,还有些龌龊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转,手死死的攥着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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