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穿]公子世无双》第18章


云意跑到窗户底下,看见像被抽去了魂儿的月容,用手肘戳醒她:“傻丫头,回去吧!”
月容默不作声,直勾勾盯着屋里。
云意撑开个风兜裹住她,低声道:“人家是公主,你是丫鬟。你就别做贵妇梦了!”
月容又听得婚房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嘴一撇,眼泪噼啪落下来。
云意抻着袖子给她擦擦:“二少爷娶不了你,也不可能娶你。就算你长得有几分姿色,他撑死能纳你当个侍妾。”
月容知道这话在理,拭干了泪向外走。
云意估摸着她动摇了,趁热多说几句:“断了这念头也好,以后尽心伺候小姐吧。任凭你心比天高,也改变不了既定的出身。”
月容狠狠心咬碎一口银牙,噙着泪用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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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之夜过后,这桩婚事还不算完。
第二日一早,荷华换上件绛色的团锦长裙,往日里搭在脑后的大辫子改盘成垂髻,活脱脱一副新妇的打扮。她亲自下厨熬了一碗羹汤,呈给李斯和宛宁喝。
李斯对这位新儿媳颇为满意,一仰头喝了个精光。
月容别别扭扭地替小姐接过一碗,往桌上一掷,引得一屋子的人纷纷侧目。云意讪笑着端起来,送到小姐嘴边,道:“月容昨日冻坏了,现在还带着风寒呢,”
荷华看月容脸色不好,信以为真,取了个小手炉掖给她:“来,抱着这个。”
宛宁朝云意赞许地点点头,众多丫鬟里还是属她处事圆滑,有自个儿的分寸。她端着羹碗刚要喝,陡然间小腹一抽,卷起一阵刀绞似的疼痛。手上一抖,连拿碗的力气都没了。
陶碗骨碌一圈,整碗热羹都浇在绢绒刺花的地毯上。
腰腹间疼痛大作,宛宁立即捂住肚子,蜷缩成一团,嘴里不住地哼哼着。
李桓慌了神,眼神陡然暗下来。妹妹这一年来调理得当,近来体健,可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差错。
还是李斯处变不惊。他一边扶住翻来覆去喊疼的女儿,随手塞了块软木给她咬着,一边命人速去宫里请太医过来。
宛宁疼的直打颤,翻江倒海的腹痛比刀刮还要命。她脸色阵阵青白,额上沁出一片冷汗。牙齿咬在软木上咯咯作响。
她心道,该死!我不会得绝症了吧?完了完了,古代人的医术这么差,难道我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正在她疼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时候,一股温热粘稠的液体从亵裤里流出来,仿佛蜿蜒爬过的红色蚯蚓。她腹中顿时轻松许多,再一股流出来,痛感几乎全消。
这感觉,好熟悉……
身上的香粉气里混杂着血腥味,她眉头紧蹙,只见莲粉色的下裙上,次第染开殷红的血迹。
在场的人恍然大悟,紧张的气氛霎时间松弛。
宛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烧着,暗忖,太丢人了!真是太丢人了!
由于秦朝伙食落后,相比现代可以算得上营养不良,她的初潮迟迟拖到十五岁才来。
既然是来了月信,就不能再到处乱跑。李斯遣人把她抬去暖阁里养着。
古人把初潮看得极为重要,但凡是够了年纪的女子,初潮后就要开始考量婚事了。
三层松软厚实的棉被,七八个烧着火的铜釜,还有热粥热饭随时伺候着。这么周到的服务,哪怕是肚子委屈点也无所谓了。
宛宁趴在软榻上,身子不安分地扭动着,等找到一个合适的姿势,她仰天长叹:秦朝人真是受罪啊!且不说保暖不当容易引起腹痛,就光看女子月信时的卫生用具——一个缝着棉花的黑布袋,这就够她受的了。
由于新棉花不易吸水,里面还要塞上一层草木灰。乍一听说,宛宁毛骨悚然。
起初,她拒不接受,直到连续换了三床被子和亵衣之后,她终于向这个时代妥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绝对是强迫症患者,超级希望每章都够三千,今天本来是够三千的,不过后边有个情节太狗血太作死。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把那一千字的作死狗血情节删掉了。
不过看着这章两千多字真难受,明天势必要3200+
呜呜~~~~~
☆、始皇北巡
秦始皇统治的第二年悄然来临。
始皇帝早就听闻六国遍地是大好河山,这话听着就叫人眼馋。在咸阳宫里住的久了,他按捺不住想出宫透透气。
刚一入春,咸阳城外草长莺飞、渌水荡荡,正是踏春游玩的好时节。
赵高引荐一名画师晋献了一幅《春郊图》,始皇帝看过之后心驰神往,恨不得身临其境。经赵高一打听,才知道画中所绘的是陇西风情。始皇帝听毕,立刻组派人手,着力准备出行。
浩浩荡荡的车队由都城咸阳向陇西进发,一时间车马嘶鸣、扬尘千里。
宛宁临时被抓去随行,只因为李斯要时刻留她在身边,以便严加管教。因祸得福,宛宁有幸见证了秦王朝具有历史意义的第一次出巡。
在丞相府里闷了整整一年,她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
想来这也太亏了,若是有朝一日得了机会穿越回去,别人问起秦朝的风土人情,她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宛宁伏在车窗上,睁大眼睛向外张望,想看一看秦朝老百姓茶余饭后的正常生活。可是车队所到之处,贩夫走卒们跪在地上,只露着一片黑压压的脑袋。
她大失所望,只好看看前后的车马。
车队迤逦不绝,隔着数十排执戈行走的兵士,前头那一辆稍豪华些的是父亲,再前头的那辆是徐福和贺兰国师。她伸着脖子想见识一下秦始皇的车马,奈何车队排得老长,愣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宛宁也不算没见过大场面的人,可是从前见识过的那些,跟眼前宫车辘辘的排场一比,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她禁不住啧啧叹道:“太壮观了!真是太壮观了!”
李桓穿着一身戎装、右侧佩刀,骑着高头大马和宛宁的车辇并肩而行。见妹妹不安分地探头探脑,他轻夹马腹,凑到帘子底下提醒:“你倒是爽利大胆。看看前头的公主、贵妇们哪个敢探出脑袋来看?还不快回你车里去,当心被父亲看见又是一顿骂。”
宛宁依依不舍地扫了一眼长街,觉着还是小命要紧,于是点点头,放下帘子。
车马数量虽庞大,却也行的极快,少顷之间已经出了咸阳城。
落日的余晖透过缦帐投在黑缪轩车里,筛下一丝丝细影。虽说是才到春天,但是车内置有烧火的铜炉,烘得周遭湿热燥人。
宛宁嫌侍女们摇扇太慢,扭扭捏捏带不出一丝风来,于是亲自握着白纨扇扑风。
傍晚时分,整队车马缓缓停了下来,半天的颠簸让人们脸上多少都挂上了疲倦。宛宁忍耐着辘辘饥肠,头晕眼花地问:“现在到哪了?”
云意向外头随行的士兵问了一句,折回来答道:“终南山。”
宛宁立刻来了精神,终南山这地方她熟悉。小时候在武侠小说里可没少见这个地名。不论是《神雕侠侣》还是《倚天屠龙记》,但凡是有点名气的小说,都要或多或少跟这座道家仙山扯上点联系。
她早就想来陕西一睹名山风光,无奈一直抽不出时间,大学时为毕业发愁,毕业后为工作所累,直到一命呜呼都没能痛痛快快地玩上一遭。
这下可好了,托秦始皇的福,搭上皇家的顺风车,连路费和住宿费都免了。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小市民的想法里时,车外有一个尖细的男声提醒她下车听旨。
宛宁在云意的搀扶下钻出帘子,看见一个挎着拂尘的内官。
内官捋捋拂尘:“陛下突然来了兴致,要去山上打猎,除了几位重臣随行,其余人等就请自便吧。”
宛宁抚掌大笑,这真是正合了她的心意。
她刚要钻到山林里去撒欢儿,却看到前方的车辇里,李斯正徐徐走下来。她大叫不妙,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赶紧钻回车里。
李斯腿脚灵便,一把扯住宛宁的裙角,把她叫到跟前嘱咐:“我和你哥哥随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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