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恨(大爱诺诺)》第26章


“春芽明明是个女娃,怎么会穿男人衣服,下面究竟是哪个?你看清楚没有?”
姿娘歪头一想,笃定地道:“是个男人,跟戏里书生秀才一般打扮,可那张脸明明就是春芽的脸啊。”
杨姨娘头皮一涩,感到大事不好,再三求证:“你可看清楚了,别胡说啊?“
姿娘不悦地撅嘴:“我没胡说,我这双眼睛可没被裹住,亮堂着呢,娘还不信我?那个人骑着大青马,模样韵味儿特英气,分明就是戏里头的小生儿。“
“那你又说是春芽?“杨姨娘好像有些夹缠不清的样子。
姿娘被问得不耐烦了,气鼓鼓地道:“就是春芽儿嘛,就是春芽儿那张脸就是春芽儿,我不会错认“
天啊神佛啊杨姨娘在心里大声宣泄惊诧的情绪。原来传言是有根的,有根才有叶啊
将姿娘送回床上,杨姨娘心里七上八下的来见田孺人。小孩儿不会撒谎,小孩儿眼睛最亮堂,能看见常人看不到的污垢。姿娘说墙外是个男子,姿娘说那是春芽……
“姿娘还好吧?“田孺人见她脸色不好,以为是姿娘怎么了,关切的问。
“嗯,能吃下东西了,脚还是疼的厉害,不过比前几日强多了。“杨姨娘点头答应着,然后切入正题:“今日早间扉娘的侍女春芽来过,在墙外转了一圈走了。”
“哦?她来做什么?这丫头对我家扉娘最贴心贴肉了,倒是个忠仆,唉,可她不知扉娘已不在这里了。”提起女儿,田孺人伤感不已。
看来她还不知情杨姨娘在心里下了结论,可接下来,她就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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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缘起(一)
第一章 缘起(一)
山西布政司最南端是芮城县,芮城县最南端是风陵渡乡,靠近河谷的地势低洼,丘壑纵横。不规则的黄土地连着方交成熟的庄稼近日来遭受了一场惨痛的蹂躏,更添一番狼藉。
在官兵与流寇战斗正酣之际,风陵渡乡头号富户孟积珍的庄院外,发生了一场不小的骚乱。一个月黑风高夜,几个衣衫褴褛面带饥色的人扛着头拎着口袋,悄悄向一所空荡荡的豪阔庄院靠近,只是甫一接近墙头,空空如也的庄院里突然窜出十来个护院庄丁,手里拿着的家伙闪着威武又慑人的冷光,沮丧到了极点的不速之客们呆愣了一瞬,有人高喊一句“反他娘”然后双方就开始了混乱的打斗。
扉娘的马车在沟沟坎坎的大地上行进,极度的颠簸将车里的扉娘、驾车的田忠顺和拉车的两头大马累到虚脱。走到陌南乡的时候,人畜皆疲,车马停下来消歇,这当儿,一辆木架大车吱咛吱咛摇晃着经过。
“孟积珍你个老棺材瓤儿老枯骨”
“孟积珍老熊你断子绝孙哇”
“老子就是想薅摸点东西,咋就成反贼啦?”
巨大的动静让扉娘忍不住掀开车帘,大车已错开,车里载着几个手脚被缚住的汉子,口里不甘地叫嚷、咒骂、哀嚎,夹杂着另一拨人的呵斥与嘲讽,各种刺心的声音在扉娘听来十分不堪。
“忠叔,这是什么人哪?”待这一行去远,扉娘问田忠顺。
“说了是反贼,大概是要送到老爷那里去,牢饭都不用吃,直接上断头饭”田忠顺摇头叹息。
“不过几个庄稼人,怎么就是反贼了?”
“庄稼汉饿急了就成了反贼,反贼招个安,抚一抚,又成了庄稼汉,其实都是一窝子人,咱也说不明白。”
几句简单的言语,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至少扉娘明白了一个事实,这年头,庄稼人人能活下去,不饿死不疫死不战死,便是上天的恩赏。
出了永济乡,越往前行,景象越发狼藉。川原上一陇陇的旱田缓坡上,种植的多是春小麦、高粱和棉花,逢金秋之季都染上了艳丽的颜色,只是这些穗叶儿泛黄的春小麦、粒实儿发红的高粱杆、吐出一团团白云朵的棉株,方交成熟来不及收割的,被人踩马踏大片地倒地,陷进泥地里。
贫瘠的土壤里长出这些沉甸甸的东西已是十分不易,粒粒源自血汗的浇灌,不知接下来这一年,这地方的人要怎么过呢?这一场官匪之战,明里官兵胜了,暗里却埋下不祥的种子,最终之局如何,只有天晓得了。
戌时,扉娘的车马抵达风陵渡乡北边的大何湾。这里是一片平川,遍植桑榆,浓荫下散落着几十户人家,露出灰色的屋脊。这里没有大富人家,一律的平房,高矮一致的屋脊线排布得十分齐整,彰显着这些人家一般无二的处境。
此时天色已全黑,几乎家家户户灭了灯火,黑色的影影憧憧间,只有东头一户人家窗缝门壁里透出黄色的光晕,昏黄的,暖暖的。
“就是那一家。”田忠顺细数过去,最后指着灯火犹明的那一所平房说道。
扉娘隐隐猜到了。他们在等她!想到这里,心中腾起热潮,抱着沉甸甸的木匣,扉娘下车,走向那以一线灯火相迎的人家。
扉娘的远房姨母姓郑,姨父姓何讳长贵,年纪都在四十上下,与绝大多数庄户人家一样,有几间栖身的粗坯住屋,屋后几畦菜地,川上几亩薄田,生了尽可能多的孩子,过着寅吃卯粮的日子。
扉娘早有准备,也带了尽可能多的银钱。
门时虚掩的,推门进去,这一屋子人还是让扉娘吃了一惊。姨母夫妇俩的形象在她的臆想之中,粗粝的面部线条,简素的衣着,令她吃惊的是孩子。共有六个,扉娘数了两遍,这才确认下数字。这些孩子最大的十岁上下,最小的还拖着鼻水在地上爬,衣裳呢,最大的孩子穿的稍稍整齐,补辍处也是最少的,然后依次下来,一个比一个穿的破旧。
扉娘盯着他们看,他们也毫不客气地打量扉娘,时光在此似乎有一点凝滞。“是扉娘来了么?快快请坐,孩子们不肯睡,非要看看城里来的大姐姐。”爽利的女声传来,扉娘这才惊觉自己有些失仪,光盯着小的,忘了给长辈见礼。
姨母夫妇受礼时显得有些惶恐,情态谦卑,一连迭声地叫她起来。
然后扉娘交出了那只大木匣,夫妇俩打开那一瞬间是石化,然后是狂喜、振奋,孩子们受了父母情绪的感染,一个个雀跃地从扉娘手中接过糕点吃食,欢叫着跑去西边的暗房。
扉娘嘴角绽开笑意,对她来说,这是一个温馨的开始。
姨母家的平房是一明三暗,明的是正屋厅堂,东边暗屋住着夫妇俩个,西边头一间住着几个小的,里面一间是大丫和二丫的小闺房。
扉娘被安排在那间小闺房里,临时加了一张小木板床。空间狭小阴暗,饭食粗粝,扉娘用了三五日时光,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之后,脑子里开始不断冒出田孺人的影像,临别时的凝望,和满脸擦也擦不尽的眼泪。
第一章 缘起(二)
第一章 缘起(二)
扉娘颠着小脚赶到西头的大槐树下,掏出小荷包,从货郎担子上取下一根根形态栩栩如生的掐丝糖人,何家的孩子们又是一声热烈的欢呼,前脚赶后脚的围拢上来。扉娘脸上笑意盈盈,逗孩子们开心,是这些时日来她唯一能做的一件事。
何长贵夫妇扛着农具准备出门,扉娘小跑着跟上去。“我去帮帮忙,行不行?”
两人回头,惊讶地看着她不像是说笑的面孔,又一齐望向她裙底一双纤纤春笋尖,同时摇头。
“我多少能做点什么的。”扉娘央求。这些天她是太闲了,只有将自己弄得很忙很累,才不至于太过沉湎过去。
何郑氏勉强点头,返身回屋里拿出一只小篾筐,给扉娘挽在胳膊上。
夫妇俩翻地准备种冬麦,扉娘则在收割过的田壤间搜寻遗下的穗粒。刚刚得了一大匣子金银的何家夫妇为啥还稀罕这几粒麦子呢?扉娘不懂庄稼人对庄稼的感情,路上何郑氏就给她说了个故事。
很古的时候有一对兄弟,平分了家产,一样的田地,遇一年饥馑,哥哥靠凉水塞牙充饥,几日便饿死了,而弟弟靠着土坯墙缝里几粒残麦子,每日一粒往嘴里填,硬是挺了半个月,等到了官府姗姗来迟的舍饭……
这个故事对于扉娘来说,超出了她的想象和承受力,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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