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热吻》第60章


韩冽还莫名其妙着,冯阿姨拉着韩冽的手朝自己房间走,边走边说:“她在气头上,你就别去惹她了。你今晚啊就先睡这边,我去书房凑合一晚。这边离张小姐房间近,明早起来你早点儿过去跟她道个歉,解释下晚上都干什么去了。再哄哄她,就没事了。女人啊都听哄,说几句好听的就没事儿了。”
絮絮叨叨,韩冽被冯阿姨推进隔壁房间。
第43章 
把韩冽撵走后张取寒并没有睡; 她坐在床上扶额沉思,却听门被轻敲两下; 她立刻抬头,警惕地问:“谁?”
“是我。”冯阿姨在外头说。
一丝莫名的失落从心头滑过,张取寒缓了缓,又问:“什么事?”
“张小姐,冽少爷今天回来这么晚是不对; 可俗话讲夫妻没有隔夜仇,你气也出过了,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就过去吧。他就在你隔壁屋; 你要有事儿就叫他过来陪你。”
张取寒住过来这些日子,对冯阿姨比较了解了。冯阿姨是热心肠; 人也耿直,说这些话虽不在点子上; 出发点是好的。所以张取寒只说:“谢谢,我知道了。”
“那你早点睡; 明早我给你们包饺子啊。”冯阿姨高兴地说。
门口清静下来; 张取寒掀开被子下来走的窗户边上; 环着胳膊看外面。
外头黑洞洞的,起风了。
秋天的风总是特别大,大树的影子摇头晃脑,雨棚被掀得咔嚓直响,树叶子被风卷着总往窗玻璃上砸。
门又被轻敲两下; 张取寒回头。
“张小姐,是我。”冯阿姨说。
张取寒皱眉,尚未开口问她有什么事,冯阿姨先开口:“饺子你喜欢韭菜虾仁的还是牛肉馅的?”
“随便。”她说。
“哦……”冯阿姨迟疑,说,“那我问问冽少爷吧。”
冯阿姨走了,张取寒转回来继续对着黑洞洞的窗口。没多会儿,门第三次被敲响。她又回头问:“谁?”
“张小姐,还是我。”冯阿姨说,“冽少爷说想吃牛肉馅饺子。”
张取寒翻了个白眼,耐着性子说:“知道了。”
“那我先把牛肉拿出来化着。你早点睡啊。”冯阿姨说。
张取寒“嗯”了声。
没几秒钟,门再次被敲响。张取寒不耐烦地回头:“又有什么事?”
“是我。”韩冽的声音,“开门。”
张取寒怔住,片刻后问:“你想干什么?”
“我的鞋在里面。”他说。
张取寒低头,床边确实放着他的拖鞋。
刚她睡熟了,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压根不知道。迷迷糊糊间冷不丁地被抱过去亲,叫她心生逆反。她想到前不久他曾这样抱着别人,浑身就跟针扎了似的,特不对劲,立刻把他撵出去了。
她特别不喜欢他碰过别人之后又来碰她。觉得脏的要命,让她恶心。在这事儿上她有洁癖,她只想叫他滚得越远越好,刷干净之后再来找她。
张取寒站在窗边没动,韩冽守在门外也没说话。
有唰唰的挠门声,是十三来了。
张取寒走过去开门,十三身姿灵巧地挤进来,而后是韩冽,他身穿睡衣光着脚。张取寒的视线从那双大脚扫过,转身回去上了床,掀过被子盖好,冷淡地说:“走的时候麻烦关好门谢谢。”
她背对着他躺着,听他走进屋里,她索性闭上眼睛。
十三跳到枕边,“咪呜”地小声叫,声儿含混,像是嘴巴里叼着什么东西。张取寒心里正躁,没在意,伸手过去逮着十三毛茸茸的脑袋随便揉两下。十三蹭着张取寒的胳膊到她脸侧,放下了个什么东西,叫声陡地响亮起来:“喵~”
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嗖一下钻进张取寒的睡衣领子里,就像安了弹簧,她腾一下蹦起来自己把睡衣拉开,一只小老鼠落到被子上打了个滚往床尾窜去,十三快如闪电地扑过去把老鼠摁住,张取寒比十三更快,她的身体像颗炮弹一样打向了韩冽。
扑的太猛,韩冽往后趔趄两步,勉强接住她。
张取寒吓得已经说不出话了,上下牙齿打战,浑身抖得像个筛子。
韩冽一言不发,把她的身子往上托,抱起来,转身,快步朝房门口走去。张取寒把半张脸藏在韩冽肩膀后头,留一双明亮的黑眼睛,惊恐地看着十三叼起那只小老鼠跳下床,迈着猫步跟随他们而来。
她的指甲抠进了韩冽胳膊的肉里,韩冽只是眉头微皱,依旧一声不吭,脚往后一勾,门关上,十三被挡在了屋里。
张取寒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手无力地垂下去。她把脸埋在他肩头,觉浑身散了架似的难受,还出了一层汗。睡衣被她甩到腰际,被他胳膊压着,她没力气扯出来,深秋夜凉,这次她是冷得发抖,地往他怀抱深处躲,嘴里嘟囔:“冷啊。”
韩冽加快步子抱着张取寒走进隔壁房间,依旧用脚将门勾上。他把她轻轻放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被窝里也是冷的,想来他压根没躺过。张取寒在被子下头拉拢睡衣的两襟,缩起身子取暖。
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张开眼,竟发现韩冽在脱衣服。他面容沉静,脱得不紧不慢,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似的。
睡衣褪下去,露出结实的筋肉。他动作缓慢而沉稳,把睡衣叠好搁到床边柜,接着去脱睡裤,依旧叠得方方正正,搁到睡衣的上面。
张取寒眼睁睁看着他完美如雕像的身体呈现在面前,要不是生机勃勃的某处,她会误以为他脱光了只是要去浴室冲个热水澡。
她的心提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她警惕地问。
他伸手捏起被子一角,垂眸看着她,低声反问:“你说呢?”
再清楚不过了。
张取寒翻身要跑,被韩冽抓回来。她胳膊被掀上去,他单手捏着她的下巴吻她的唇,舌尖儿度过去跟她的纠缠在一起。他像个强盗,动作粗野,让她喘不过气。
张取寒呜呜地嘶叫,用空在外头的两手打他的腰,锤他的背,可是没用。人被他死死地攥着,嘴唇舌头涩涩地疼,她眼中泪花翻涌。
他是中了什么邪突然变得这么恶贯满盈?
韩冽终于放过了她可怜的唇,张取寒大口吸着氧气,他转向了她的脖子,毫不留情地在细白的皮肤上留下一排专属标志的印子。她疼得“嘶嘶”地吸着凉气,用手推他的脸,骂他“王八蛋”,让他“滚”。
韩冽把她的睡裤扯下来扔出去,张取寒伸手在床头柜上乱抓,摸到了一把裁纸刀,立刻抓过来将刀尖抵到他脖子的主动脉处,恶狠狠地说:“你再不放手信不信我杀了你!”
可他没有放开她,贪婪地亲吻她的整个耳廓,沙哑地说:“随便你。”
张取寒咬牙问:“你疯了吗?”
“嗯。”韩冽应着,低声呢喃,“你就当我是疯了吧。”
再这么下去,他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手握着刀柄紧了又紧,张取寒的手在发抖。
她不喜欢他这样对她,不喜欢被强迫。可这次韩冽像匹野狼,疯狂残忍,全然不顾她的感受。
压进他脖子的刀尖发颤。
他突然甩头,她手上力道没控好,刀尖扎进他的脖子,鲜红的血线沿着皮肤的纹理淌下来,像是红色蜘蛛网。张取寒吓到了,崩溃大哭,裁纸刀落到地毯上。
韩冽停下来。
张取寒捂着脸哭个不停,又委屈又害怕,韩冽翻下来平躺着努力平复呼吸。渐渐的,张取寒的哭声变得抽抽搭搭,弱下去,韩冽转过头看她,她背朝着他蜷着,像只可怜的小兔子。被子早被踢到地上,他伸长胳膊捞上来给她盖上,自己枕着胳膊躺在她身旁,心中痛苦异常。
他是真疯了,又对她做出同样的事儿。
今天涂滟找他去君悦是为了赵柬。赵柬把涂滟关在总统套房里不让她出去。他把赵柬劝出来,陪了赵柬一天。晚上两人都喝了酒,赵柬醉得厉害,他送赵柬回家,遇到季风眠。
季风眠约他出去聊张取寒的事情,他才知道张取寒有出国学音乐的打算。季风眠已经帮她找好了学校并谈好奖学金,明年九月她就会启程前往法国,同季风眠一起。
明年九月,就是他跟她合约期满的日子。她早就做好了离开的计划,压根没有告诉他的打算。
她最终的选择是季风眠,不是他。
一想到这一点,他就嫉妒到失去理智。
屋子里静悄悄的,半点儿声音都没有。屋外狂风大作,树叶和小石子打在玻璃上“啪啪”地响。张取寒渐渐平静下来,想刚才混乱的种种。
他又一次放过了她。
她向来公道,细细分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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