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热吻》第61章


屋子里静悄悄的,半点儿声音都没有。屋外狂风大作,树叶和小石子打在玻璃上“啪啪”地响。张取寒渐渐平静下来,想刚才混乱的种种。
他又一次放过了她。
她向来公道,细细分析下来,觉得也不能全怪他,毕竟开头是她衣衫不整钻进他怀里的。尤其是她还刺了他一刀,见血了。她挺记挂他的伤,她扭过头来看他。韩冽静静地躺着,不着寸缕,也没盖被子。伤在他脖子那边,她瞧不着。
“喂。”她唤他。
他“嗯”了声,动也不动,眼睛凝着上方的天花板。
“你的伤怎么样?”她问。
“没事。”他低声说。
“真没事?”她不太信。
他沉默下去,不再接她话茬。
西北风呜呜地吹,听着都冷。
张取寒把被子分出来一部分,踢到他身上盖着。他依旧不动,像块石头似地躺在她身旁。一身怨气。
他上午不是找人发泄去了吗?为什么晚上回来又对她大施毒手?人家没能满足他?
“涂滟是谁?”她开门见山地问。
“赵柬的女人。”他说。
……
“你今天上午去哪儿了?”她问。
“君悦。”他回答。
“干嘛去了?”
“见赵柬。”
“跟涂滟有关系吗?”
“他们吵架。”韩冽轻描淡写四个字。
张取寒相信韩冽没有说谎。一则他没必要,二则就算说谎也没必要拉赵柬当挡箭牌,他手边可用的人多得是,赵柬那么难搞,拉他下水有百害而无一利。
这么一想,明白是误会了。再想到刚才那一刀,心里顿生愧疚。
张取寒琢磨来琢磨去,忍不住问:“你就那么想做?”
他说:“嗯。”
“想过跟别人吗?”她把上午那话问完。
“跟别人我不行。”他瞎话随口就来。
……
“你这么说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张取寒说。
韩冽终于有了反应,转过头来看着她:“高兴什么?不高兴什么?”
张取寒抿起了嘴唇,眨着眼睛想了想,如实说:“高兴我魅力无边,不高兴只有我能伺候你,你如今权势滔天,我怕被你关起来变成禁脔。”
韩冽眼神微黯,低斥:“你想多了。”
“哪方面想多了?”她问。
“我不会禁锢你。”他说。
“那么说我确实魅力无边喽?”她打趣。
他深深看她,低声:“你一直是。”
张取寒莞尔,用食指隔空朝他轻点:“韩律师,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韩冽目光冷淡地扯动嘴角,转过头去继续看天。
张取寒包着被子爬起来,朝韩冽挪过去,说:“让我看看你的伤。”韩冽却将她压下去,隔着被子抱着她,低喝:“你乖乖躺着!”
“怎么了?”她两眼无辜。
“我不保证第二次还能停得下来。”他沉声说。
隔着被子,她能感觉到他躁动的那部分。
其实他挺可怜的。男人起不来不好,起来了不发泄也不好。他跟她已经好多次了,每每都半途而废。她有点儿过意不去。
“做了律所就归我了哦。”她提醒他。
“我还能有一千万。”他回答。
这意思就是说……张取寒挑眉。
“你知道我短期内拿不出那么多钱的。”她说。上次他说了,一个月内给他一千万,这根本就是个死局。
“我可以给你宽限到半年。”半年时间,他自信能给她赚到这么多,让她有钱给他。
张取寒更讶异了。
“看来你真的很想做。”她下了结论。
“对。”韩冽把二人间的被子拉开,捞起她的纤腰把人拖到怀里,轻轻抱着她,将她的小脑袋压到自己颈间,声音渐渐喑哑,“我为你神魂颠倒。”
炽热的部分毫无阻隔地抵着,撩得人口干舌燥,张取寒干干地咽了一下。
可她还有一件事要跟他确认。
“做了的话,协议还算数吗?”她问。
“算。”他说,“一年后我把房香茗的下落给你。”
她思虑再三:“做吧。”
韩冽立刻翻身压上去:“疼的话,告诉我。”
张取寒咬牙:“好。”
他们距离上一次,时间太长了,都不好受。
张取寒掐着韩冽的肩膀嘤嘤地低泣:“难受。”不到疼的地步,可胀得她天崩地裂。
韩冽也没好过到哪里去,连吸了几口气才压抑住心中的暴虐分子,隐忍地哄她:“我很快。”
很快。
好吧。她信了他。
事实又打脸。她信他才有鬼!
他真的很“快”,此“快”非彼“快”。
他像匹脱缰的野马一样,把她当成了一片水草肥美的草原。张取寒一边骂他:“骗子!”一边在他肩膀上咬出了无数的淤青。
最终她还是拨开层层叠叠的难受不适抓到了游丝一般的快乐,她紧紧地抓着它,感受它,然后这快乐不断被他放大,放大,突然爆开,直到占满她的世界。
事后,初尝滋味的张取寒开心得像一只小鸟,她觉得新鲜又愉快,搂着韩冽的脖子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说着刚才的感觉,说喜欢他这样那样。韩冽搂着她的腰,勾着薄唇安静地听,直到她说累了,枕着他的胳膊睡着。
韩冽拨开她汗湿的发,轻吻她的额头,低声呢喃:“我会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只要你别离开我。
第44章 
第二天冯阿姨起得早; 包好了牛肉馅儿饺子只等下锅,左等右等不见那两人下楼; 眼瞅着要过了两人上班的时间,她决定上楼去叫。
两个房间都是房门紧闭,冯阿姨先到张取寒那屋,敲门里头没人应,她又转到隔壁韩冽房门口。
手刚抬起来; 听里头有女人嘤嘤的哭声。
自然是张取寒在房里了。
那哭声断断续续,初听以为受了委屈,细听则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冯阿姨老脸一红手就没往门上敲,匆匆转身离开。
一小时后; 韩冽穿戴整齐下楼,冯阿姨坐在客厅看报纸。见韩冽来了冯阿姨忙放下报纸站起来。
韩冽走路带笑; 低声说:“冯姨早。”
“哎,冽少爷早。”冯阿姨答应着; 往他身后瞧,“张小姐呢?”
“还睡着。”黑眸中漾起柔情; 声音蓄满了暖意; 韩冽轻声说; “别打扰她,让她多睡会儿。”
冯阿姨从未见韩冽这样子过,呆呆看着韩冽,说:“少爷你看起来很高兴。”
韩冽垂眸,浅浅地笑:“是吗。”
“你跟张小姐都好了吧?”
甜蜜泉涌般上来; 喉头发紧,他用食指勾着领带轻扯,低声:“我们很好。”
特别好。
十几年过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好过。
随着他这个动作,一个玫瑰色的小小吻痕从他衬衣领子底下露出来,冯阿姨瞧见了。
果然小夫妻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不吵了就好。”冯阿姨欣慰地说,“以后晚回来一定要说,别让张小姐一个人在家等你。”
“知道了。”韩冽低声,勾起嘴角,“她醒了之后记得通知我。”
冯阿姨应下,韩冽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
昨天一夜狂风大作,现如今阳光明媚,气温虽有些低,空气十分清透,冷沁入心。韩冽的那辆卡宴安静地趴在路边,黑色的车漆在太阳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风吹下来的树叶在轮胎四周围成一堆。
韩冽拉开驾驶室的门,动作顿下,忍不住抬头朝二楼那个房间看。窗帘阖着,屋里的人依旧在沉睡。
他脑中滑过最后一次的画面,她在上面,趴伏在他肩上嘤嘤地哭着求饶。
欲望猝不及防地抬头,他诧异,遂靠到车前紧张四顾。别墅区人少,没人看到他的窘态。他松了口气,不自在地轻咳,钻进车里,关门。
韩冽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想了些车子是不是该加油、陈氏的那案子还有多久开庭这类事,才算让那地方平息下去。他把手搭在方向盘上,幽幽吐了口气。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欲浅的人,可以控制得住。
昨晚顾念着她,怕她疼,他收着力做,也就吃了五成饱。今早醒来看到怀里莹白纤软的身子后理智就全飞了。
他急于拖她沉沦于肉体的快乐,让他饿了十几年的欲望得到餍足。
从十七岁到二十八岁,能掐住他命门的就这一个女人。
韩冽的青春期来得晚,在别的男生孜孜不倦地从影片画面文字寻求刺激,看到一片肌肤就能联想出整段床上运动的时候,他对那些完全无动于衷。
他活得清醒,对自己的人生也有清楚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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