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的青春无处安放》第79章


槐呦郧槎岳恚∏侨刺燃峋觥?br /> “年叔你就签了吧。你瞧瞧我,身上还有房贷呢,都不在乎了。你不就少一个员工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况我还不算好,你就放了我吧。”
“哼,你们这群年轻人啊,就知道爱来爱去。人生不是只有爱情的。”年叔恨铁不成钢。
“像你这种有老婆有儿子的人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呗。老娘我已经三十岁,再不抓紧找男人都要绝经了。”小乔风没心没肺地开着玩笑,看她这么有元气我又放心了。那天她收拾东西离开公司时,我追下楼去。她听到声音转身看我,并没有之前那种凶悍而怨怼的表情了。
“得,什么都别说,我不会听的。”她态度坚定。
“没,我只是来告诉你,他去新疆和田做支教了。”
她一愣,“你就这么把他给卖啦?”
“他可没说让我保密。不过这只是他的第一站,你要抓紧了。”我无奈又坦诚地歪了下嘴,“老实说,我不看好你。但我支持你。至少你喜欢的人还在,比我强。”
她按耐不住狂喜,扔下手中的纸箱,冲上来抱住我,狠狠在我脸上亲了口,“小寻寻,老娘果然没看错你!咱们以后要当一辈子的好姐妹!”
“姐妹你个球!赶紧滚,以后你走了没人跟我抢肉包子,我求之不得。”我反应过度地推开她,胡乱抹掉脸上的口红印,这才发现小乔双眼湿润了,这把我给吓坏了,“怎么啦,我刚说着玩的,你别哭啊。你这是干什么啊。”
她拼命摇头,忍住了哭腔,“卫寻,你还记得今年六一儿童节咱们去游乐园玩那次吗?下午你跟贝贝还有芳姐去了水上乐园。剩下我跟大森两人,我一跟他独处就紧张,于是跑去买了两支冰激凌。我把冰激凌交到他手上时才想起他不爱吃草莓味,我慌里慌张地说要换,可他立马咬了一口,然后冲我笑了。你知道吗?他冲我笑了,我当时没忍住,伸手去帮他把嘴角的奶油擦掉了,他当时愣了一下,很认真地朝我说了声谢谢。虽然口气还是跟往常一样的礼貌,但我知道,那声谢谢是不同的。我说不准那种感觉,但我就是知道,他不是谢谢我的冰激凌,也不是谢谢我为他擦掉了奶油,他是在谢谢我喜欢他这件事。你懂吗卫寻?对于我的心意,傅林森有在做出回应。”她还是哭了,胡乱用手抹眼泪,“我本来不想说这些的,但我想你肯定能懂我。就是那天起,我知道自己没办法了,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不管他喜不喜欢我,我都喜欢他,不管他上哪,我都跟着他。”
按照我的脾性,本来应该大声嘲笑她“你想太多了他回应你个屁”,但看着满脸泪水的小乔,我只是郑重伸开双手,心酸地抱了抱她:“保重。”
她在我怀里点点头,吸了下通红的鼻子,咧嘴笑了,“你也是。”
半个月后,我收到了小乔的微信。
没有文字,只有一张自拍照。她跟傅林森并肩站在阳光明媚的户外,穿个一套用意大利文写着“我爱你”的白色情侣款T恤,后面是干净澄澈的蓝天。小乔表情夸张地朝镜头噘嘴,一张不再少女的脸上却溢满了少女初恋般的幸福,而傅林森则依然是那副纯良无害的淡淡微笑,帅得惨绝人寰。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套T恤一定是她连哄带骗让傅林森穿上的,反正傅林森也不认识意大利文。我这种人当然也不认识什么意大利文,刚从北海回来那段时间,苏荷曾每晚都会用不同语言的“我爱你”代替晚安。她发给我的最后一条短信正好是意大利文:Tivogliobene。
后来我才知道,这句话翻译成“我需要你”更贴切。
我没有回小乔短信,更不想追问她找傅林森确认“作出回应”是真是假。
因为对我而言,他们这么微笑着站在一起,就是我想看到的最好结局。

二零一二年秋天,我又回了一趟老家。妈的肝病又复发了,不过这次她不再需要别人拐弯抹角地提醒我了。她给我打电话说住院无聊,让我请假回去陪她两天。你看,自从那场葬礼后,我们之间都变得坦诚多了。有时候,示弱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相反,它会让彼此都觉得被需要。当我按照护士给的号码推开病房门时,爸正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两人没有聊天,却格外和谐。
那一幕突然就让我感到莫名心酸。
当晚我留下来陪妈,爸毕竟已是“外人”,先回去了。待到夜深人静,妈熟睡后,我跑到医院外面去找二十四小时超市,实在憋不住了,就想买包烟抽。南水镇虽然繁华不少,但深夜的街道还是相当冷清。晚上刚下过一场小雨,我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踏着鹅黄色的路灯,一家一家挨着找。走了老半天,才远远看到一家超市,我几乎是欣喜若狂地快步走过去,才发现是一家宠物超市店,仔细看,又像是一家私人宠物医院,反正毫无意义。
正沮丧着,突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抬头一看,居然是陈默。他披着一件白色大褂站在店门口,还没来得及拉下卷闸门。他的表情没有了以前的茫然和愁苦,变得随和。真意外,想不到他居然也是南水镇人,世界还真是小。
“这么晚,上哪?”他问。
“我妈住院,我今晚守着。想买包烟的,半天找不到店。”我苦笑,“你呢?怎么换工作啦?”
“我刚跟我哥给一只金毛做完手术。”他脸上确实透着疲倦,取下沾满鲜血的手套,忙去柜台翻找出一包软白沙,递给我,“来,我哥的。”
“谢谢。”我忙接过,边点燃边往他店里看,顺便感慨着:“想不到你都成兽医了。”
“哪里,我哥才是医生。我就帮忙打个杂。”他谦虚着。
“沈聪呢?还好吗?”我随口一问。
他微微一愣,“她啊,挺好的,出国了。”
“我还以为你俩是一对呢。”我坏笑。
“哈哈,哪里,朋友而已。”他目光有一丝闪躲,似乎不愿再聊。我忙转移话题,又东拉西扯地聊了一阵子。突然之间,我很想问问他,是不是还有个叫小凉的同事,说来很巧,她现在正接管了我一个朋友的咖啡馆。但我没来得及问,他哥就从里面走出来,喊他快去帮忙收拾手术台。他哥是个大胖子,两人怎么看都不像亲兄弟。他站在原地朝我抱歉地笑了笑,取出一张新名片给我,上面有他店里的联系电话,让我有机会找他喝酒。我爽快地答应,离开前,还不忘再拿上一根烟。
那张名片,我后来一直留着,却没再找过他。
我在老家待了一个星期,妈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如果三年内不复发就可以完全脱离危险,总之情况还算理想。我跟爸都松了一口气。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动身回星城了。公司步入正轨,工作越来越多,加上《当我们的青春无处安放》那个剧本,投资商对后面的情节不太满意,所以我还得回去重新修改。
清晨八点,南水镇的街道刚即将热闹起来。马路上刚经过洒水车,被阳光照耀成波光粼粼的柔软红色。我家离汽车站不远,我拖着行李箱,一边呼吸新鲜空气一边悠闲地步行。就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我看到路边一家装潢熟悉的店面,走近一看,居然是“Night小屋”,想不到这家专门从晚上开到清晨的夜间甜品店,分店都开到南水镇来了。
这才想起我正好没吃早饭有些饿了,反正还有时间,我进去点了一杯牛奶和一份芒果蛋糕。服务员抱着点单本,怏怏地看着我,大概在抱怨我耽误了她们准时下班。就在我吃第一口时,不经意看到了坐在靠窗角落的位置,几乎完全背对着我的一个女孩,店里就我们两个人。她穿着黑色的波点连衣裙,带着草编的遮阳帽,黑色长发柔软地铺陈在洁白的背脊和纤细的手臂上。
苏荷,那是我的第一个反应。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一大跳,我犹豫着要不要走上去,如果只是上前叫一声没关系吧,大不了认错人了就道个歉。可光是这个想法就让我紧张不已,我忙起身去了趟洗手间,我俯身撑在漱洗台上,用冷水冲把脸,这才鼓足了勇气。
然而不过一分钟,当我走出洗手间时,女孩却不见了。
她桌上是一杯冷掉的咖啡,盘子里的甜点也是芒果蛋糕,只吃了两口。不知为何,我更加确信她是苏荷了。我急忙冲到柜台询问服务生:“刚那位客人去哪了?”
“哦,走了。”
我一边掏钱付账一边继续问:“往哪边走的。”
“左边?好像是左边吧,不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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