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每天看小说》第130章


李曼儿故去,已有五年了。
只见那台上的戏演下去,才子与佳人借琴声互诉衷情,顿成知音。归途中遇太监仇士良,小忽雷被强夺而去。小忽雷入宫因无人能弹,唐文宗下旨选美,盈盈被强选入宫。盈盈乃举小忽雷击来人,遭白绫赐死。众宫女发现盈盈心有余温,将盈盈及小忽雷置箱内沿御沟淌出宫墙,被厚本发现,盈盈死而复生,小忽雷物还原主,有情人终成眷属。
永嗔试着拨弄那小忽雷,心道,若是世间事,也能像那戏文里一般就好了。佳人未死,有情人终成眷属。
一时台上的剧演完了,忽听鸳鸯馆门口传来一道凄冷的男声。
“中丞唐女部,手底旧双弦。内府歌筵罢,凄凉九百年。”
众人愕然。
苏子墨上前道:“邹先生今儿怎么出来了?病好些了?”
邹庭彦不答,咳嗽两声,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叹道:“仿佛听到琵琶响,寻过来,倒是听了一场好戏。打扰诸位雅兴了。”说着便又一个人离开了,整个人瘦骨嶙峋,几乎撑不起身上衣裳。
文士中也有人醉了,击筑歌曰:“姑苏台上月,倒景浮生河……歌声示断樽前舞,越兵夜入三江浦。吴王沉醉未及醒,不知身已为降虏……响靸廊前珠翠横,采香径里喧鼙鼓……西施和泪下珠楼,回首吴宫隔烟雾……至今风月动凄凉,余址石桥尚如故……”其声清冽,让人闻之心生悲意。
苏子墨便道:“殿下,夜深了,您看……”
永嗔仍是低头拨弄着那小忽雷,淡淡道:“散了吧。”
他一路回房,却见黛玉正似笑非笑坐在榻上瞅着他。
永嗔一愣,告饶道:“娘娘,本王错了——都怪那苏子墨……”见黛玉面色不变,忙从袖中掏出今日才得的宝贝,“娘子请安,傅真山先生的遗墨。”
傅真山的片纸只字,珍逾拱璧。永嗔拿到的乃是他的“杂书册”。所谓“杂书”,既是内容杂,有自作诗文、笔记掌故、摘抄旧籍、点评人物,往往兼而有之,东一条,西一段。其次,是字体不统一,或小楷,或行草,篆、隶间出,花样繁多。
黛玉接过那杂书册来,神色稍缓,却偏还要刁难他,似笑非笑道:“你且说说傅真山的‘四宁四毋’是什么?讲得出来,便算你今日无事。”
永嗔苦着脸,想了半天,磕磕绊绊道:“这个、宁拙毋巧,宁丑毋媚,宁支离毋轻滑……宁真率毋安排!”见黛玉这才笑了,便凑上来,与黛玉一同观那傅真山的字。
只见杂书册里还夹了一则草书立轴,字体天马行空,线条缠绵萦回,无起无止,如古藤盘绕,时而笔断意联,顾盼生姿。每个字乱头粗服,不可羁勒,却又天真烂漫。
夫妻二人深夜赏字,红烛高照,别有趣味。
谁知是夜永嗔就接到两个大消息,其一是奏折批回,上面景渊帝永湛透露,他近期会南巡一趟,要永嗔安排接驾事宜。
其二却是黛玉半夜腹痛,请了大夫来一看,却又是喜脉。
作者有话要说: 发自我的iP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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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南巡
一别五年; 永嗔再见景渊帝永湛之时; 难免有几分激动。率领众官员接驾之时; 永嗔倒还不觉得如何; 待到入了无名园; 众人远远跟随在后,他亲自陪着皇帝游园——近距离得看着对方,永嗔才觉得撑不住了。
五年没见; 皇帝变得那么瘦,倒显得他眼睛大了许多。皇帝从前眼睛就这样大么?永嗔心里想着; 目光捕捉到皇帝眼角细细的纹路,胸腔里涌动着一种又酸又胀的情绪; 让他鼻子发酸、眼睛发涩。他努力撑大眼睛,不让泪水掉下来。
景渊帝永湛早已察觉永嗔的情绪,只道:“朕没事儿; 这些年过得都好。”见永嗔假作转身观景借机揩泪,也不点破; 也欣赏着园中景色; 问道:“这处怎得还没牌匾?”
正是园子中心处的厅堂; 隔池与东西两山岛相望,池水清澈广阔,遍植荷花。
永嗔收住情绪; 笑道:“正是要求皇上赐名。”
景渊帝永湛笑道:“朕来时倒真准备了名字,不过不是给你这园子厅堂的,而是给你那两个孩子的。长子名百岁; 这第二个孩子不论男女,都叫无忧,如何?”
永嗔一愣,道:“皇上明鉴,臣弟犬子乃是‘成’字辈儿的……”
景渊帝永湛摆摆手,道:“你的孩子自然与旁人的不同。”
永嗔一犹豫,君臣二人多年来难得如此刻般祥和,不欲坏了这气氛,便笑道:“凭皇上做主便是。”
景渊帝永湛果然展颜,笑道:“既然如此,朕也不能驳了你的面子。此地既然碧荷连天,以荷花喻人品,就叫‘远香堂’如何?”
一时逛到西边的鸳鸯馆,永嗔陪皇帝坐在厅内,透过那蓝汪汪的玻璃望出去,只见外面的夏日夜景都成了一场雪景。遥望着水池回廊上那一扇亭、一楼、一亭,永嗔笑指道:“此处是臣弟于这园子里最爱之处,也求皇上赐名。”
“哦?”景渊帝永湛笑道:“这却要仔细看看。”摇摇一望,只见那扇楼的扇面两侧实墙开了两个扇形空窗,一个对着一旁那楼,另一个则对着这鸳鸯馆,而后面的窗中又正好映入山上的笠亭,与笠亭的顶盖恰好配成一个完整的扇子。这番设计的确不凡。
景渊帝永湛笑道:“走,去亭子里面看看。”亭子并不宽广,是以众官员都留在鸳鸯馆中,只皇帝与永嗔入亭。
是时,清风徐来,明月清辉轻洒。
景渊帝永湛悠悠道:“东坡先生曾有词,曰‘与谁同坐,明月,清风,我’,不如就以此命名,‘与谁同坐轩’如何?”
永嗔也不知为何,听得皇上这般讲,立时倒觉出此刻水中之月、园中清风的可爱之处来。
两人闲谈间,又将一旁的小楼记作“倒影楼”。
景渊帝永湛负手楼前,见楼前一幅对联,只见那上联写的是:竹雨、松风、琴韵;下联写的却是:茶烟、梧月、书声。他立在那原地,仰观许久,轻轻道:“十七弟离朕日久,朕竟不知你成了文人雅士……”似乎颇为感慨。
永嗔笑嘻嘻道:“花了两千两,从傅真山先生故居凿下来的真迹——还不错吧?”
景渊帝永湛愕然失笑。
两人慢慢往鸳鸯馆走着。景渊帝永湛道:“朕若有闲暇,真想在这园子里住上一年,观春日之山茶如火、玉兰如雪,待杏花盛开,遮映落霞迷涧壑。观夏日之荷、秋日之木芙蓉如锦帐重叠,更不必说冬日之老梅偃仰屈曲……”
“只要皇上愿意,别说住一年,就是住十年都成。”永嗔兴冲冲说完,也旋即意识到皇帝身份所限——南巡能住上一个月都是破格的事儿了。他沉默片刻,似乎也察觉了皇帝的失落,又笑道:“这也容易,臣弟原样给您在京都也修一个就是!”
景渊帝永湛颇为触动,先是笑了,却又叹道:“为朕一人享受,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倒也不必了,朕在你这里饱饱眼福便尽够了。”
“臣弟拿自己铺子的出产做路费,把这处园子里的物事原样运到京都便是。”
“你真是……”
两人一面闲谈,一面回到鸳鸯馆。众官员围上来,是夜自然又有一分筵席热闹。宴到□□,永嗔向皇上献礼,献的却是一套五彩十二花神瓷杯。
这套瓷杯一改从前以青花相配色的青花五彩,而是在素色如雪的白瓷底子上施以五彩,分别以水仙、玉兰、桃花、牡丹、石榴、菡萏、兰草、桂花、菊花、芙蓉、月季和梅花为每月花令,一花一月,并配以相应诗文。
景渊帝永湛取了瓷杯在手中把玩,只见那红彩鲜亮,黄彩沉郁,紫彩摄人,绿彩浓郁,蓝彩光艳,端得是精妙。他随手拿起的,乃是十一月的瓷杯,只见雪白的杯腹上,一面绘月季花随风摇曳,红花争艳,一面楷书青花诗文:不随千种尽,独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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