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租了我的子宫》第22章


得那样触目惊心。
第二天,我要回南京了,张浩仍然没有来。
本来以为我回南京张浩要开车送的,结果没有。我是坐火车回去的,李云送我去的火车站。
火车开动的时候,她向我挥着手,我也微笑着同她道别。车已经开得远了,透过窗户,我看到她依然还木木地站在月台上,这天李云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月台上有风拂过,她白色的衣衫在风中翩翩起舞,衣袂飘飘中,她的身影显得更加单薄。
大多数送客的已经散去,月台上她的身影有点孤单。
☆、第27章 就怕流氓有文化
我到南京的时候,王克强站长来车站接我。
我一出站,他就嬉皮笑脸的走上前,帮我拎着行李箱。他一如既往的打扮光鲜,只不过今天的领带换成了蓝色。乍一看,还真以为是哪个跨国公司里有素质的白领。
他问我上海的医生服务还好吧?我告诉他说还行。
这时候他来劲了,说:“还行?肯定很好。你知道吗,这家医院我总的花了多少钱的?”
“花了多少钱?”我问他。
“呵呵,这可不能告诉你,反正很多。打通了主任打专家,打通了专家还要打通大夫。就连小护士也不敢得罪。你知道的,做试管婴儿夫妻双方都是本人要提供三证,结婚证,生育证,身份证,缺一不可。做代孕正常的程序不允许,怎么办呢?只有花钱打通关节。任何关节都不能得罪。那家医院和我的关系很好,只要是我的客人,他们一定服务到位。当然,你那客户也打点了,他们是有钱人。”
“你打点?还不是客户出钱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交给你的钱中有一笔医院联系费的。”我没好气的说。
“是啊,他们出的不错,但没有我他们能找上关系吗?他们就是送钱给人家,人家也不敢收。不认识医院的人,就送不了钱,医院的人不收好处,谁会冒风险给你做代孕的手术啊?”
我们穿过车站广场门前扛着大包小包的人群,来到听车场。这时候我才知道他买了车。他拍着黑色铮亮的车外壳炫耀似的对我说话:“你看,我这张车还可以吧?”
我径直上车,直视前方,没有理他。
“东方之子,刚刚十万,实惠,开着也舒服。”他上车后发动了车。
“还不都是好多个像我这样的人帮你挣钱买的。”
“话可不能这样讲,你们赚你们的,我赚我的,我也是挣我应得的那一份,又没有挣昧良心的钱,人家很多夫妻生小孩后感激我还来不及呢。”
“什么叫你们赚那么的?我们都靠卖肚子生活了,你还这样说。”
“你干嘛老是呛我啊,今天我又没得罪你。”
“你要我怎样?难道还要对你笑?对你这种人我笑得起来吗?”
“我这么大老远的过来接你,你一声谢谢都没有,还给我摆脸色。你起码得讲一句李哥辛苦吧。”说着,他又嬉皮笑脸起来。
“这是你应该做的,包括为我租房子,以后还要请保姆照顾我,都是你份内的事,你以为你的中介费那么好拿啊!”
“小丫头,嘴倒厉害。”
“不许你叫我小丫头!小丫头也是你叫的?”
“那叫你什么?周小姐?说实话我觉得叫小姐难听。”
“那就叫姑姑。姑姑好听。”我说。
“好,就叫姑姑,只要你高兴,如我叫什么都行。我叫一声你听听?姑姑?”
我又气有好笑,心想你妈的真是一个标准的无赖!车到我住的地方的时候,他要跟着我上去,我坚决的不让。
“你想干嘛?我已经到了,你的任务完成了。”我说。
“就坐一会也不行吗,就一会。”他说。
“别说一会,半会也不行。”
“你看我怎么辛苦的接你回来,你一点也不领情,都不请我上去坐坐。起码得请我喝杯水吧,这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你是人吗?滚吧!”
他这才悻悻的离去。
☆、第28章 相亲
再次见到张浩是在一个月以后。
那个时候,李云已经注射达菲林促排,准备取卵了,张浩开车来南京接我。
他一个人来的,李云因为促排小腹发涨、身体不适,所以没有来。正常的人正常情况下每月只排一至两个卵泡,而注射达菲林促排以后则有很多卵泡生成,所以卵巢都会发涨,这是正常情况。
张浩来的那天,南京天气依旧很热,而他却穿了一条厚厚的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一见他我就注意到了这一点,第六感告诉我他是有意这么穿的。其实我注意到这点并不是我心术不正,也不是什么闷骚,而是毕竟有过在上海停车场的那次尴尬,出于女孩的敏感,我这么揣测。
这个时候,我刚刚从老家回南京没几天。也许,从纯朴的牧歌式的山村呆了几天回来后,我的那份细腻和敏感又有所加剧。
我是接到母亲的电话后回去的,母亲电话里说让我回去相亲。母亲大人的好意,简直让我哭笑不得,他们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安排我的一切。
我不想回去,我告诉母亲我现在很忙走不开。母亲说不行,你必须回来,对方条件很好,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理解母亲所谓的千载难逢的含义。
第一,像我这样的女孩子如果找到好的人家,工作生活等等一切的问题迎刃而解。第二,在改变自己命运的同时,也能改变整个家庭的命运。我真不想回去,我已经答应人家李云,准备帮他们生儿育女了,这个时候怎么能够回去?但怕母亲失望,还是回去了。其实,照顾父母的感觉、怕父母失望是回去的一个理由,还有一个理由就是,在我的内心深处,也是很想回去看看的。
说实话,如果回去真的能够找到一生的幸福,也是我所渴求的,至少是目前的我能够接受的。
曾经的我,并不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女孩,我也曾有过海阔天空的幻想,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在城市安根,能够成为一个货真价实的城市白领。
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知道我的简单的梦想对我来说有些遥不可及,有些虚无缥缈,还有一些不切实际。我要现实一点,我不想经受“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失望。
现在的我对未来的要求并不高,只要生活能够继续,只要能让我尽快还清银行的贷款,只要能让我的父母过得好一点,就足够了。至于答应李云的事,我只能说,对不起了。我同情她,但谁又来同情我呢。当初,我对她的同情是真实的,但现在,我的想法更为真切。
我回到那熟悉的小山村的时候,树上的蝉儿叫得正欢,山村里低矮的平房、袅袅升起的炊烟和所有的鸡飞狗跳,都笼罩在一片蝉声里。
我到家时,母亲正在堂屋穿蝉壳。
蝉壳是一种中药材,从树上采下来后,用线穿成串,放在外面晾干后可以卖钱。从母亲见我到家,显然很高兴。
但她的高兴只表现在见面后刹那间的温柔眼神里,除此之外,并无更多的表示。
农村的母亲大多这样,他们不像城里的母亲那样善于表达自己。我对母亲也是这样。我把我对她所有的爱都压抑在心里。我也只能这样,如果突然哪一天我非常亲昵地拥住母亲来一句:“妈妈我爱你,”我想我的母亲一定会无所适从得发晕。
母亲温柔的眼神掩饰不了她日渐沧桑的颜容,鱼尾纹很深了,脸色枯黄,头发也花白了。
看着母亲,我真的很想扑到她的胸前,好好摸摸她的脸,吻吻她那一道道被日子雕刻得很深的皱纹。此时,我突然觉得以前对父母有过的怨恨是多么孩子气,多么不应该。不管他们是多么的没有能力,但对于我,他们已经倾尽全力了。他们是在用全身的力气在支撑这我们这个贫穷的家庭。
他们的一辈子,虽然清苦,但也算是幸福,没有大喜大悲,有的都是小幸福,因为他们想要的本来就不多。
走进家门,我还是忍住了想吻母亲的冲动,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妈,我回来了。”
母亲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把东西放下坐一会,饭一会就好。”
说完,母亲便放下手里的活,站起身用围腰擦擦手,到厨房做饭去了。听到我说话,爸爸从里间走出来。本来爸爸这个时候应该是在田里忙碌的,很显然今天是知道我要回来,特地在家等我的。半年没见了,爸爸一定也很想我,但他肯定不会说出来的。
“爸,在家啊。”我和爸爸打招呼。
爸爸手里端着一杯水,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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