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剧]文才兄,在下桓是知》第98章


可即使那个桓是知已经从他的眼前消失了这么久,他的心里还是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她语带质问:“是你想和桓是知远走高飞吧?”
他只想赶紧出门,便道:“随你怎么想吧。”说着又要抬腿。
“别走。”王亦如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突然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表哥,我求你,别走。”
这一声“表哥”叫得马文才心中有些发酸。
但他还是硬着心肠去掰她的手:“放手。”
“我不放。”这几年,王亦如一直端着她大家闺秀的姿态,不哭不闹,也从未这样屈辱地哀求过他,“表哥,我错了,是我骗了你。我根本没有别人,我也没有怀孕。”
马文才这下真的惊到了:“你说什么?”
王亦如泪如雨下:“我以为,只要我告诉所有人,我有孩子了。你碍于面子也好,碍于马家的名声也好,总会愿意跟我做真正的夫妻的……我没有想到,你会真的要休了我,‘成全’我……如何成全?表哥,自始至终,我心中爱的人都是你啊。”
“所以,你这是兵行险着咯?”马文才冷笑,“当初我爹用是知的玉佩,威逼我娶了你。现在你又想赌一把,让我骑虎难下,好逼我就范吗!不愧是我爹看中的好儿媳!”
“不是的,不是的。”王亦如拼命摇着头,“表哥,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要做什么,我都依你,都依你!就算你把桓是知娶进门,她做大,我做小,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的!”
马文才用力挣开她的手,又是生气,又心痛这个表妹:“王亦如!”
王亦如瘫坐在地上,仰头望着他:“表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骗你了。你不要休了我。我从小到大,最大的心愿,就是做你的妻子。我是因为太喜欢你,太想和你在一起,我才犯了糊涂的。你别休了我……”
“你已经是马家的夫人了。”马文也没了心情,忿忿地才将手中的衣服丢在桌上,“恭喜你愿望成真。”
“我才不是想做什么将军夫人!”王亦如突然站起身扑到马文才怀中,不管不顾地去解他的腰带,“我只是想做你的妻子而已!”
“王亦如!”马文才挣开她,震惊地擒住她的手腕,“你疯了!”
“我可不就是疯了?成亲这么多年,我的丈夫从来都不碰我。”她挣不开他的手,索性整个人往前,向他怀中倒去,“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我能不疯吗?”
马文才立即松手,往后退了两步,惊魂未定地瞪着王亦如:“你看看你自己在做什么!”
王亦如双眼红得恐怖,一双手却开始为自己宽衣解带,喃喃道:“我在做什么?我只是在做一个妻子正常该做的事情。”
马文才不想再做纠缠,立时便要出门。
王亦如在他身后椎心泣血般大叫:“表哥,你就真的忍心这样弃我而去吗?”
马文才没有回头,合上眼,低声道:“你好自为之吧。”
“你就这么迫不期待地要去找她吗?”不甘之下,王亦如口不择言,“就算你找到她又如何?她已经是残花败柳了!她陪着那位王家公子,都不知道睡了多少回了……”
“咔”的一声,屋内的一张茶几忽然被劈成了两半。
王亦如吓得目瞪口呆,立时噤声。
马文才缓缓收好剑,神色冷峻:“你若是再敢说她一句,下一次断的,就不是桌子,而是你的手脚。”
王亦如看着那裂为两半的桌子,苦笑道:“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与其被你休了赶出去,看着你和那个女人双宿双栖,还不如你现在就杀了我!”
“我不休你。”他打开门,“将军府的一切,都还是属于你这个马夫人的。”
只是,他从未觉得,自己属于这个将军府。
他把落魄失魂的王亦如抛在身后,任她哭,任她笑,没有顿一顿脚步。
人生在世,总要辜负人,总要伤害人。
这不是他的本意。可是一生守护的人只能有一个,他不得不自私。
梁山伯再度被任用,确实是由于他的举荐。可他却是第一次踏入梁府。
他自以为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设,不断告诫自己——哪怕是亲眼瞧见王蓝田搂着她的肩,他也要克制住自己,不可以当着她的面,将王蓝田的胳膊砍下来。
至少要等她不在场以后再砍。
可当他看见那个叫王辰的小女孩以后,他的一切理智都在顷刻间瓦解了。
“我叫王辰,今年三岁半。”
“我在找娘亲……我要找娘亲……”
小女孩的声音软软糯糯,还带着怯意和隐约的哭腔。
姓王。马文才的心似被利刃划过。原来,她真的,早已是名副其实的王夫人。
他高估了自己。对于她,他无法体谅,无法大度,只有斤斤计较,小肚鸡肠。
嫉妒的火,灼得他发狂。
他忘了来梁府的本意。眼睛盯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脑中不断闪着“王夫人”三个字。
去他的大度。
光是看见王蓝田瞧她的眼神,他就恨不得当即一剑贯穿他的喉咙。
手上的动作快于理智。转眼之间,配剑出鞘。
可剑锋之前,站的却是她。
她张着手臂,昂着头,眼神坚毅:“你今日若是要杀人,就先杀了我吧。”
无畏又倔强。
一如他记忆中的模样。
第九十一章 真相
“王公子; 你又何苦这么着急回去呢?”桓豹看着正在收拾行装的王蓝田; 在屋中急得踱来踱去; “虽然这马文才知道小姐回了建康; 也找上了门。但刚才小姐立场很坚定啊。”
王蓝田手上的动作一顿:“你都看到了?”
“我看得清清楚楚。”桓豹道,“适才小姐挺身而出; 大义凛然地拦在剑前,那马文才悲愤之下; 弃剑而走……小姐很明显是护着你啊!”
“是啊; 她护着我。”王蓝田的语气中有些古怪,“在他面前,她护在我身前,泪眼通红,言辞激烈; 说他若是要动手; 就先杀了她。”
“是啊; 小姐一直站在你这边,这不是很好嘛。”桓豹面带困惑;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还要急着回太原?”
王蓝田叹了一口气:“豹叔; 你当时在一边,难道看不出来吗?”
“什么?”
“我就是一个外人。”王蓝田道; “虽然人站在我这一边,虽然马文才的剑对着我们俩,但是是知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眼睛里也完全没有我。你以为她那样毫不犹豫地拦在我面前; 是为了我吗?”
“难道不是吗?”桓豹完全不理解。
“她只是不想让我牵涉到其中罢了。”王蓝田苦笑,“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在告诉我,这不关王蓝田的事,这是我和马文才之间的事情。王蓝田,你只是一个外人。”
“什么心啊心,什么暗示,我看你们这些读书人啊,就是想太多!”桓豹上前按住王蓝田的包袱,语重心长道,“王公子啊,你可不能前功尽弃啊。你想想小姐对你是不是越来越好了?如今她对马文才也应该死心了,眼看着就要苦尽甘来了,你怎么就要放弃呢?”
是啊,桓是知对自己的态度是越来越和善了。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友好,感恩,关心,但就是没有爱情。
他也能感觉到她对马文才的敌对,疏远,戒备。可这般刻意之下,隐藏的又分明是胶着纠结的不舍,担心情不自禁的恐惧。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提醒自己“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提醒自己“事已至此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她甚至任由马文才误解王辰是她的孩子,不顾姑娘家的名节,坐实了“王夫人”这个虚名。
在马文才面前,她是那么紧张和专注,害怕自己稍一松懈,便会不顾一切地冲到对方怀里。
王蓝田知道,她的心痛,与自己并无半分关系。
苦尽甘来?
只要马文才在这世上一日,她便无法感受到与他人在一起的甘甜。
而若是马文才从这世上消失,那她的心,只怕也会一起死了吧……
王蓝田看着桓豹,苦笑道:“豹叔,你不懂。”
“我是不懂。”桓豹劝道,“王公子啊,你再耐心点,等小姐这阵子的伤心过去了再说。你和她也是同窗,又经历了这么多,我不信她对你毫无感情。你喝完王蕙姑娘的喜酒再走也不迟啊。至少,得等小姐醒来,同她道个别吧。”
马文才离开梁府后,桓是知便如丢了魂一般,脚步绵软地飘回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一言不发,任谁问话都不回答。
“不了,我得回家了。我真的累了。”王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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