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然自乐》第85章


百川内,陶道夕双腿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额间一片血红,涕泗横流,苦苦哀求道:“二公子,您这是怎么了?您看清楚啊,那可是陆小公子啊,是陆宗主的弟弟,陆宗主是谁?他是您夫婿啊。二公子,您快放了他吧。”
陶然然不为所动,站在屋顶上,一手掐着陆沉舟脖子,嘴里发出骇人的笑声:“哈哈哈哈,你们这群蠢货,都是些自以为是的东西,你们以为,就凭你们这些人,会是我的对手吗?可笑至极!”说着,手上的力道愈发重。
“嫂子,我是沉舟啊,你看清楚,是我啊。”陆沉舟只觉呼吸愈发困难,眼前开始出现重影,余光瞥见正架着梯子想要爬上来的洛千帆。
“陶然然,你这个疯子!他是陆沉舟,看清楚!”洛千帆急得破口大骂,“你要是把老子的心肝给弄死了,你也别想活着,老子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得把你拖到地府去。”
“啧啧啧,还真是深情啊。”陶然然讥笑道,“他若死了你不就直接陪他去就是了。”
“陶公子,您现在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月黄昏身负重伤被困在阵法里,已经是分身乏术了,看着逐渐放弃挣扎的陆沉舟,心里划过一丝不忍。
“我是谁?”陶然然愣了一下,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茫然不已。
“陶适!”冰冷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手中的剧痛。
陶然然立即松开陆沉舟,低头看着左臂上被划开的一道深深的口子,里面白骨隐约可见。
陆沉舟一时脱离束缚,直直往下掉。
洛千帆见状,也忘了自己此时正在梯子上,张开双臂,将陆沉舟稳稳接住,而后二人一同掉在地上。
“唔!”洛千帆吃痛地皱起眉头,询问身上人,“陆遇,你可有事?”
陆沉舟大口地喘着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紧紧抱住撸洛千帆,泪水抑制不住地落下来,“千帆,我没事,我没事,真好。”
“陶适。”陆榆站在陶然然对面,眸里闪烁着伤痛。
“原来是陆鹤青,陆宗主。”陶然然抬头看向陆榆,“陆宗主这下手可真重。”
“你差点把人家弟弟给掐死了,还怪人下手重。”云巫不悦道,此时的月黄昏还被困着,让他心疼不已。
“今日,你我便同归于尽吧。”陆榆目光坚定地看着陶然然,他不舍得陶然然死,却也不得不死。
陶然然只觉胸口传来异样的感觉,表情不自觉柔和起来,难过地看向陆榆,开口道:“陆鹤青,我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许时冲上屋顶,气势汹汹道:“果真是你,当初在四安便看见你使用邪术,没想到如今竟做些伤天害理之事!如此恶人,天理难容!”说着,将腰间的锦囊取下,抛向空中,挥剑将其劈碎,“若是不成功,便如此物!”
原本好好的锦囊顿时四分五裂,残缺地躺在瓦片上。
陶然然一改前态,双目圆睁,眸里迸发出浓浓的杀意。
第78章 解疑
云巫及时闪到地上,抬头看着屋顶上与陶然然纠缠在一起,打得难舍难分的许时,微微诧异,想不到这个老头子身手还不错。
不出半柱香时间,许时跪在残损的瓦片上,一手握着胸口,吃痛地喘着气。
“丢人现眼。”陶然然勾了勾唇。
“陆宗主是打算站那里看么?”陶然然抬眸看着笔直站在一旁打量陆榆。
“鹤青!”陆初阁站在另一旁,大声喊道。
陆榆伸手覆上无名的剑柄,缓缓拔剑,剑锋直指陶然然。
陶然然眸光微闪,一脸悲戚道:“陆鹤青,你想杀我。”
“我。”陆榆手一僵。
“咳咳咳。”许时不停地咳嗽,打断了陆榆的思绪。
陆榆回过神,扬起无名,道:“抱歉。”
陶然然轻笑一声:“陆鹤青啊陆鹤青,你无情,也别怪我无义了。”
陶然然足尖运力,跳到一旁的大树上,折了根树枝,默念口诀,掀起一阵狂风,带动着无数黑影朝陆榆袭去。
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阴沉沉的,鬼魅邪肆的笑声在耳边回荡。
陆榆眉心紧蹙,掏出符纸,化作一道结界,将鬼严严实实挡在外面。奈何恶鬼逐渐增多,陆榆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
“又是这招!”陆初阁见状,怒骂一声,拿起陆雨眠肩上挎着的弓,取出三根箭矢,直直朝陶然然射去。
动作之快,陆雨眠还没来得及阻止,便看见陶然然腹中插着三支羽箭,身子靠在杂乱的树枝中。
“陶适!”陆榆一惊,袖口一扫,结界瞬间消失,恶鬼趁机朝他袭去。
陆榆狼狈地倒下。
陆雨眠与陆易春二人焦急上前,施法用乾坤袋将恶鬼收入袋中。
“宗主。”陆雨眠将陆榆扶起,担忧地看着他。
陆榆擦去嘴角的鲜血,推开陆雨眠,径直朝陶然然飞去。
眼瞧着逼近的陆榆,陶然然本能地一掌将他拍开。
“哥哥!”陆沉舟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千钧一发之际,云巫及时上前抓住了陆榆,将他放下。
陆榆无力地跪在地上,大口地吐着鲜血,手中的无名掉落在旁。
“看,那是什么东西!”许时带着惊讶的声音自上空传来。
众人抬头往上看,只见许多黑漆漆的东西在天上飘着,仔细一看,竟然都是头颅,脸色青紫,有的甚至还滴着血,很是恕?br /> 陶道夕吓得两眼一翻,直接晕倒了。
“这是前阵子那些死者的头颅。”陆雨眠恍然道。
“还真是!”云巫吓了一跳,似是想到什么,立即跑到那处小院。果然,地上全是洞,而且还有脑袋从土里钻出来,飞上天,整齐的动作好似受到了指令一般。
云巫来不及多想,立马转身往回跑,余光忽然瞥见一抹青色的身影闪过,地上残留着半张符纸,也没追上那人,只是急忙将那符纸塞进袖里,然后朝前赶。
原本虚弱地靠在树上的陶然然此刻如满血复活,悬于半空中,那些头颅围在他身边,似在吸取什么东西一般。
就在大家还没回过神的时候,那些头颅瞬间大了两倍不止,齐齐地朝大家袭来。
云将月黄昏挡在身后,拔起剑奋力斩杀着这些头颅。
许时也跳下屋顶,与自己的弟子汇合,布阵击杀。
就在大家筋疲力竭之际,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一看,原是许多门派纷纷赶来,成千上百的人,将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兵器相交声,恐惧声,呐喊声不绝于耳。
眼看着头颅一颗一颗地被收拾干净,众人也很是狼狈。
陶然然见自己处于下风,咬牙拔掉身上的箭矢,飞身逃离。
“今日,多谢诸位仙友相助。”陆初阁感激道。
“陆大长老这话便客气了,仙门是一家。”一人客气道。
“是啊是啊,陆大长老难不成忘了之前在四安咱们一同杀敌的日子了?众玄有难,我们自当是竭尽全力。”另一个嘿嘿一笑。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无非就是一句话,“陆大长老太客气了,我们只是来帮忙的。”
打狗散场,陶然然跑了,人群也逐渐散去,准备寻歇脚的地方。
许时由于伤重被他的弟子给抬回客栈休息去了。
月黄昏身边的阵法突然消失,惊喜万分,急忙抱住云巫。
“月兄,你哪里疼?”云巫紧张地打量着月黄昏,看着他身上被鲜血染红的衣服,心里头一阵酸涩。
“没事,皮外伤。”月黄昏眉眼轻弯,安抚地拍了拍云巫肩膀。
“哥哥。”陆沉舟看着躺在地上的陆榆,连忙将其扶起。
陆榆双眼紧闭,身上的衣服被利器划开,破破烂烂的,深浅不一的伤痕遍布全身。
陆沉舟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眸里涌起雾气,哽咽道:“哥哥。”
“我没事。”陆榆虚弱地睁开眼。
“没事就好。”陆沉舟破涕而笑,“没事就好。”
陆初阁由陆易春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走上前,打量着陆榆的伤势,话里带着心疼与失望:“你还是不舍得。”若不是陆榆心软,不可能会是眼前这番景象。
“长老。”陆榆道,“他伤得并不轻。”
“好了,先回去好好歇一歇,估计今日他不会再来了。”陆初阁沉声道,“鹤青,这事我不希望出现下一次。”
“是。”陆榆回道。
大伙陆续离开,云巫扶着月黄昏刚走出院门口,又折返回去,飞身跑到屋顶上,弯腰拾起被许时弄破的锦囊。
“星河,你那是做什么?”月黄昏好奇地问。
云巫笑而不语,挽着月黄昏胳膊,“以后再告诉你,现在咱们先回去休息。”
客栈内,许时脱下外衣躺在榻上,任由弟子许炎给他上药,不时轻微地抽着气。
“宗主,弟子有一事不明白。”许炎不解地问,“既然咱们设计让陶然然如此,宗主为何还要以身涉险?”
许时侧过身看着许炎,笑了笑:“这你就不懂了吧,让陶然然迷失神志只不过是将鬼女没有走完的路把它走完,若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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