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被迫的》第96章


待他笑毕,喝了口茶,方反手握住安嘉瑞的手,推心置腹道:“今日我方知我是我,此番还要多谢嘉瑞。”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赞道:“嘉瑞洞彻人心,我远不及也。”
安嘉瑞想,那是因为你没经历过现代人的风暴袭击,不就是喜欢玩点刺激的吗?这都轮不上打码那个档次的,也就是一不值一提的癖好,也是放在这个时代……
方有如此多的迷茫和悲剧。
两人相视一笑,诸多情绪泯于其中。
安嘉瑞脑中闪过落塔的脸,便不由开口道:“允歌既知晓此事,接下来有何打算?”
穆允歌冲他眨眨眼,调笑道:“嘉瑞莫不是要赶我走?”
见安嘉瑞连连摇头,他方慢条斯理的道:“此间乐,我当多呆些日子……”他说道这里,忽而明白了安嘉瑞真正想说的话:“嘉瑞是说落塔?”
安嘉瑞微微一顿,目光中便流露出期待之色来,似对他接下来对落塔的想法好奇不已。
穆允歌却未曾想过这方面,不由沉吟片刻,语气中便流露出几分无奈来:“我仍是想与他多亲近亲近……”他抬眼看安嘉瑞,似是怕他不同意般解释道:“落塔此人,忠心耿耿,冷情绝性,绝不会因此而对我有所动摇,嘉瑞可放心矣。”
安嘉瑞却更不放心了:“那允歌呢?我是怕允歌玩火自焚,不好收场。”
穆允歌便露出豪放不羁的笑来:“嘉瑞安心,我心中无情爱之事,只是癖好……”他声音转柔:“有所不同,想来只会愈加烦扰于他,徒增几分苦恼,待我离去,便可平息。”
总感觉这是一个FLAG,世间事若是皆如想的那般简单,那哪来那么多求而不得,无可奈何?
但瞥见穆允歌发自内心的轻快,恍如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让人不忍说出此言,何必徒增他之烦恼呢?
未来的事谁又说的清楚呢?谁又能就此妄下结论呢?
树荫微动,都天禄看着眼前的场景脚步一顿,眼睛慢慢眯了起来,穆允歌与安嘉瑞手牵手,双目相对,无端有一种无法插。入的气氛,自成一体。
都天禄咬了咬牙,大步走上前,坐到安嘉瑞身边,看似和煦,实在暗藏杀机的拽回安嘉瑞的手。
自己一把握紧,才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看着穆允歌:“你们在谈什么呢?这么开心?”
安嘉瑞看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看了眼身后的落塔,有些啼笑皆非,品出了几分落塔的小心思。
穆允歌施施然收回手,道:“将军来的挺快啊?”
都天禄听闻他这话中意思,话便如从牙缝中挤出的一般:“怎么?穆先生觉的我来太快,打扰你了?”
穆允歌慢悠悠的看了眼落塔,抱起瑶琴,对安嘉瑞道:“闻君一言,胜过十年书。”他又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都天禄:“既然来了旁人,我倒不如先回去了。若是嘉瑞有心……”
都天禄品着他话中旁人二字,便越觉看他不顺眼,但思及嘉瑞,方才没有当场翻脸。
穆允歌抱琴飘然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章~
是讲辞国的事~有太后出场~
么么哒!
70。辞国 太后/邵学义
辞国都城。
城门口; 边道旁,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已无袁三军当初踏破城墙之痕迹; 百姓似乎也迅速遗忘了当初城门被破的惊恐,回归至平凡的生活中。
笔直的官道上; 有一众年轻文人正在依依惜别,互赠诗词。
邵学义牵着马百无聊赖的听着这几个昔日同窗而今大多都是官场老手的送别词; 倒不能说他们水平下降,只是不复往昔拳拳爱国之情; 多了些油腻。
好不容易待他们挨个做完词; 他精神一震,正欲说些什么; 却见最先作词的平孟长叹一声; 几多担忧道:“此去蛮夷之地,邵兄怎不多带些人手,就这区区两个仆从; 怎能护好你的安危?”
身后人便附和道:“平兄所言极是; 也不知邵大人如何想的; 怎把此事交于邵兄呢?这不是把你往……”他讪讪的停下话; 一副不忍直言的模样。
邵学义确实只带了两个人; 一牵马的小童,一沉默寡言的护卫,皆是不出挑的; 配着他邵相国嫡孙的名头,确实有些寒酸了。
见邵学义不言,另一人便在一旁不平道:“不若我们与邵兄一起去找那糊涂派事官说个清楚,怎把这种谁都不愿干的事推到邵兄身上了呢?怕不是他收了旁人的贿赂?”
邵学义几乎失笑,就凭着他爷爷是邵相国这个名头,便是借对方一百二十个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讲此事推派到他身上。只是……此事乃他自己讨来的,怪不得旁人。
又有一人在一旁道:“邵兄你父亲难道没有说什么?便是求求邵宰辅,顶多服个软……”他似是一腔好意,为邵学义出谋划策。
邵家一门显贵至极,邵相国,邵宰辅,皆是敬称,便可看出其荣盛不衰之势来,邵相国方退,邵宰辅便入了中枢,至于邵学义,几乎已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宰辅,只需给他些时间,一门三宰相,指日可待。
所以当邵学义提出要替太后去大金做那和亲特使时,邵相国几乎以为他也被慎昭昭所惑,震怒不已,但任他棍棒加身,禁闭不断,邵学义死活便是不松口,铁了心要去那大金走一趟。
邵相国到底是年纪大了,心软,便松了口,让他此去死活不论,好自为之。
方才出得了家门,便是如此,母亲整日眼泪不断,父亲唉声叹气,恍如他此去是龙潭虎穴之地,一不留神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临出门前,邵学义难得的与邵相国谈话片刻,不解:“爷爷早先曾说,大金之势,势无可挡,天下大势,铁骑滚滚。但怎如此不愿我去大金一探究竟?”
邵相国年纪十分大了,躺在摇椅上,闻言费劲的笑了笑,含混道:“便是如此,我邵家显贵之家,何必亲赴险境?”
邵学义方明白过来自己与家中诸人所求不同,遂潇洒离去,再无犹豫。
“何况那和亲特使……是个人都明白大金不想和我们和亲,何必还恬着脸死活要认个爹?便是去了大金亦不过是被侮辱而已。”众人气愤填膺,群雄激昂。
“不过……”忽而有一不合群之语弱弱响起,却是往日里最没存在感的明康德,他轻声道:“安嘉瑞不是……”说道此,便有人捂住了他的嘴,小心翼翼的看着邵学义的表情,生怕他就此爆发,累及他人。
邵学义脸色淡淡,似是未听闻此言。
叫明康德的胆子大了些,挣脱旁人的手,声音稍大了些:“若是邵兄此去,不若替我们看一眼嘉瑞如何,是否……”之后的声音像是轻的飘散在空中:“是否安好。”
众人皆静了下来,似是想到了那股风骨傲然的男子,他是那般的高洁,不似世间人,如今却在蛮夷手中遭遇百般折磨,让人不敢想象他如今的样子。
如此便愈发愤怒,三言两语的指责起了都天禄,似乎要接着这些言语来掩盖他们的软弱。
邵学义便愈发意兴阑珊,他与同窗也早已非同路人,如今亦不过是陌路罢了。
他微微点头算是应下了同窗的请求,此亦是他目的之一,或者说本就是他欲一探大金的原因。
他思绪飘飞,不由回想起了,出发前,太后所言。
世人皆道太后把持朝政,霍乱朝纲,但又有谁人知,她心中满腔爱国情?
*
两个时辰前,太后寝宫。
慎昭昭面前挡着一面帷幕,隐隐约约能透出她的身影,邵学义端坐在下首,垂首不敢四处张望,这是他第一次单独与太后见面,太后在朝中风评极差,这让他不由有些提心吊胆。
室内沉默片刻,慎昭昭方开口道:“你便是邵学义?”
邵学义点头道:“臣是。”
慎昭昭轻笑一声,极其娇媚,但皆隐于帷幕之后,无法得见,只有声音轻轻绕出帷幕,好似一把小钩子一般轻轻勾动心弦。
邵学义蹭的一下便脸红了,他年纪不小了,家中亦有妻儿,但闻听到慎昭昭的笑声,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头低的更低了些。
慎昭昭倒是不在意他此番表现,在她面前鲜有人能抵挡的住她的魅力,除去都天禄。
她已然习以为常,只是柔声道:“此去大金,路途遥远,任务繁重,辛苦学义了。”
她的声音极为好听,又娇又柔,似那无邪的少女,又似那魅力惊人的新婚女子,让邵学义脸上的红色难以消退。
他讷讷道:“皆是为了辞国,不辛苦。”
慎昭昭歪了歪头,对外面坐着的少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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