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在最忧伤的年华》第55章


崞痢⒋厦鳌⒔】担钪匾模嵴嫘陌摇N业亩樱俏ǘ朗粲谖业哪腥恕N医钦馐郎纤畎呐恕!庇朴莆⑿ψ牛醋旁睢K浪攘耍雷约旱檬ち恕?br /> 自从两年前和沈庆歌第一次交锋败下阵来,她就已清楚了全局。豪门里这些事,她看透了,全是一样的开头,一样的结局。她不过是贱妾一名,不待君王意气尽,只消几丝风起云涌,便会落得无依无傍。她太清楚那些暗中的威胁、瞬息的变化,所以早早为自己留了后路,扯谎行骗也是情非得已。
她说:“总之这世上什么都可以买卖。得不到婚姻,至少可以得到孩子。得不到真心,至少可以得到物质。谢谢你给我的钱,元宝。它们让我此生无忧。”元深神情平和,唇角慢慢勾起一丝笑意,“恭喜你得偿所愿。”悠悠听出元深的讥讽,淡然一笑,说:“我是一个女人。我渴望婚姻,渴望孩子,渴望良好的物质生活,这有什么错?你不愿意给,我只能另谋出路。”“我说过,一夫一妻制仅能让少数人获得幸福;而对多数人来说,是桎梏。我曾奢望自己可以成为那幸运的少数人的一分子,但很快看清现实。要找个既富有,又愿意娶我,而我恰好也爱他,甘心为他生儿育女的人,实在太难。”“我和你,可惜了。事事俱备,唯独少了你愿意娶我这一条,那么一切免谈。我再爱你,也不会接受不平等条约。是的,你可以给我很多很多的钱,我可以生你的孩子,但终究还是不平等。你所付出的,是你极小的一部分。而对于我,一个女人、一个母亲来说,付出的却是一生。你用钱,你的身外之物,来换取我的一生,我不干。”元深沉默着不说话、不反驳,反激得悠悠不停地说下去,“男女的生育潜能差距太大。女人的好年华就这么一小段,我等不起了。钱我要,孩子我也要。我是最清楚自己需要什么的人。我也最知道什么是公平。你不给我婚姻,我便不给你孩子。你们男人可以花钱购买并享用年轻貌美的身体,而不给予共同生活承诺,那我们女人当然也可以花钱购买优秀的基因,只做母亲,不做妻子。这样最公平,对不对?
“别这么看着我,别说我是什么女权者。我不懂女权。我只知道,当别人不愿给我我想要的东西,我就要自己设法去获得。对不起,元宝,相信我曾经爱过你。但现在,我终于可以不再期待你能够爱我。你不知道这有多轻松。无望地期待一个男人爱自己,这才是女人的桎梏。一直以来,我在你面前表现愉悦,讨你欢心,做最好的女人,正是参与了你作为男人对我的统治。如今,我解脱了。
“我是喜欢钱,但也不过是喜欢自由。有了足够的钱,我便可以跳出既定的规则。我不想受人支配,也无力去撼动你的统治地位。我只想做个自由自在的女人。元宝,也许你没有意识到,你有多喜欢操纵他人。你充满了控制欲,有时候对女人毫无尊重。也许这不是你的本性,你也不过是这个社会的产物,被赋予了身份、权力、财富,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一直以来,你也不过是在扮演社会给你的角色。你有时候喜欢这个角色,有时候不喜欢,但你一直是一个好演员,直到最近。
“你和我的关系,究其本质,不过是两个无可选择的人,在社会关系中形成的征服与被征服、统治与被统治、利用与被利用。我们一直都是不平等的,你明白吗?你我只有在床上那短短片刻是平等的。只有那短短片刻,你沉迷于我带来的愉悦,全情投入地关注我、爱我,忘记了你自己的社会身份与尊严,颠覆了你我之间的不平等。也只有那短短片刻,我们的关系是单纯的、自然属性的,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但那段时间总是太短太短,短得抓不住,短得不真实,短得和现实生活脱离了关系。所以从本质上说,我在你面前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人,我不过是你在这世间买下的一只玩具。”
悠悠一口气说了那么多,都是长久积压在心里的话,说完了,心中的怨结释放了,随后慢慢流露出一股真实的委屈。她眼中浮起泪光,眼神充满幽怨。
元深苦笑着,轻轻摇头。孩子不是他的,他不惊讶。悠悠骗他钱财,他也不惊讶。这些他都不放在心上。他也愿意尽己所能,成全女人的心愿。毕竟相处了那么些日子,恩情再浅,也多过陌路人。他只是没有料到,悠悠竟这样恨他,将他看作仇敌,将两人间尚且美好的一段关系形容得如此不堪。
他几乎心寒地叹道:“我待你不薄。”“是,你待任何女人都不薄。”悠悠恨恨地反击道,“可再不薄你也只把她们当玩物。你永远是操纵者,任何时候,心念一动便可以换一个女人睡。”这句话把元深刺痛了。他说:“我没有把意志强加给任何人,每个人都是自由的、自愿的,你们也都得到了好处,我成全了你们各自的盼望。”“不,别把你自己说得这么高尚。你一点儿,一点儿,也不高尚。我所获得的一切,并不是你白白给我的,而是我用自己的青春交换而来的。”元深苦笑,轻叹,“你要知足,你这一类女人,并不是每一个都会有你这样的幸运。”“我是哪一类女人?我不过是一个最普通的女人。”“谁说人生来平等?有些人生在好家庭,拥有的一切都来自于世袭;有些人却要靠后天努力。我没有一个好家庭,我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副好容颜。青春就这么几年,我凭自己所拥有的,去交换自己想要的,有什么错呢?哪个女人敢说自己从没靠相貌,哪怕只是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一句温柔的话语,去交换过自己想要的东西呢?”“你说我是哪一类女人?我只不过是芸芸众生里最普通的一个女人。”悠悠不间断地诉说着,而元深沉默着。不得不承认,悠悠说的话有一定道理,甚至大部分都是实话。他内心渐渐升起一股不安。她的话触动了他的某条神经。有一个他始终不愿面对的问题正在向他发出挑战。
悠悠望着元深,知道他在想什么,心中有了些酸楚。她轻叹一声,嘴角泛起一朵诡谲的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今我已是旁观者,所以可以公道地说一句——爱你最多的人,受伤最深。”元深看着她,似乎听懂,又似乎没听懂。他多么希望自己是没有听懂。
悠悠笑起来,“别这样看着我。你完全听懂了。”元深仍不作声,悠悠又说:“我不想提那人的名字。我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元宝。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有我聪明的地方。我知道你心里最爱的人是谁。元宝,让我最后再叫你一次,我的大元宝,如果现在还来得及挽留你,我不为我自己,只为她。我这样说,并不是因为我不嫉妒。女人都是善妒的,我不虚伪,我承认我嫉妒她,甚至有些恨她。我这样说,只是因为,我更恨沈庆歌。她不值得你爱,更不值得你娶。她曾经杀掉过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不能就这样原谅了她。”悠悠说完,眼角泪光一现,但嘴角却扬起一个微微的弧度。
悠悠站起来,“我要说的都已说完。现在我要走了。谢谢你今天过来,听我说完这些。”悠悠对元深笑了笑,从他身边走过去,走了两步,停下,犹豫了片刻,又回来,俯下身,轻轻地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
所有未完未尽的话,便都在这一吻之中,结束了。
而后,她起身离去,再未回头。
自从夜总会那晚的放纵后,Evelyn一直沉浸在痛苦中。
每天上班,她都在梦游。尽管她仍是一身标准职业装束与妆容,尽管她在办公室雷厉风行,不出丝毫差错,那个真实的她却只在恍惚地游荡。
在世界面前,她只剩一副坚硬而脆弱的外壳。这日傍晚,手机开始不停地振动。那个号码又开始不断地打来电话。这一个月来,这个男人不停地找她,而她一概不听电话。她不想看到他。他只是她的一项工作。她已完成自己的任务。他也是。戏落幕。他们无需再见。然而此刻,当她感觉被全世界抛弃,被所有人轻鄙;当她看清自己一无所有,满腔憧憬与奢望都化为泡影;当她终于知道自己无足轻重,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一份快餐、一块用过即弃的抹布,她忽然意识到,有一个人在不停地寻找她,有求于她,需要她给出答案或者帮助,是多么有幸的一件事。
至少,这让她的心理产生了一点平衡。全世界都不需要她了。可还有一个人需要他。全世界都鄙视她了。可她竟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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