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边声连角起》第5章


我扫了连长一眼,说,一样,一样,行了吧,操!
连长识趣,不再说话。
(可能有些博友不知道到底谁是王八蛋,详见《羌管悠悠霜满地》)
秦科擦擦眼泪,接过连长手里的酒瓶,也灌一口,说。
张副营,你再打俺一顿,多打几顿,以后俺怕还还会赖着雨排长。
连长哈哈笑,秦儿,昨天下手太重,对不住了。
我想,连长的内心,是博大而宽广的。我很庆幸,有这么一个人,一直陪着我。
连长抱着我,说,雨,咱们一起当团长,当师长好不好?
我说,行啊,说好了!
那夜我们和秦科说了许多,连长和秦科都微微有些醉了。
起风了,我没有看见月亮。
然后一滴一滴雨水落了下来。
我们三个就这样,在绵绵细雨中,慢慢地走。连长和秦科都属于那种高高壮壮的,我夹在中间,有些吃力。
风吹过我的脸,吹过我们的脸,秦科和连长有点迷糊。
连长低低喊,小雨,雨班长,雨排长,雨连长,雨营长,雨团长,嘿嘿。
连长说,放心,我不跟那王八蛋一样。
一边迷糊,一边和秦科称兄道弟。
我拉着两边歪歪斜斜的秦科和连长。看了看身上被夜雨沾湿的迷彩服,我听见雨水仔细淋湿营房每个角落的声音。
我唱着歌儿,老营房的雨。
雨越发大了起来。
连长和秦科停止了唠叨,听着雨声和歌声,呼吸渐渐的平息下来。
我说,哎,别在这睡啊,我扛不动,操。
连长说,别说话,我们听你唱歌。
我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小水洼,唱起了熟悉的歌谣。
连长和秦科轻轻跟着,那歌声在风雨中飞出去,绕在营房四周,一圈一圈的,久久没有散去。那条通往侦察营的路,似乎在风雨中变得无比漫长,雨水沾湿了我的迷彩,也打湿了我的鞋子。
侦察营楼下的小花园在雨水冲刷下越发鲜亮,看不出初秋的样子。
侦察营几个战士看见我们,跑过来。
我说,那啥,你们秦副连长,麻烦你们送屋里,我的张副营长,我送他回屋。
我突然意识到我说错了话,不等战士们有什么反应,我急忙假装打了两个喷嚏,掩饰过去。
☆、十
我把连长放在屋里,扒光了衣服,他已经被风吹的迷瞪的不得了,任由我摆弄。
我扶着他,灌了热水,擦了身,躺下,盖好被子。
然后我也脱了衣服,挂好,擦了身上,擦了脚。
躺下,躺在他的旁边。
我就这么抱着我的连长同志,第一次,在他身边想别人。
我突然想,不知道秦科咋样了。
后来我告诉了连长,那天我抱着他想秦科。
连长捏我的鼻子,连长说,我知道,你和秦科从来都没有什么,只是,秦科太辛苦。
初秋的雨一直持续了几天。
整个营房依然是按部就班的发生着各种事情。
只是训练暂时少了一些,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和连长指导员说话,和陈州还有班里的战友玩琴唱歌。或者去武侦连找秦科,听他带着连里战士们在我的风琴伴奏下拉歌。
当然,还有和我的连长同志,和着风雨窃窃私语,和着风雨巫山云雨。
然后是云消雨散,太阳照耀着大地,和我们。
一切都会过去,一切依旧前进。
国庆到来的时候,我们并不闲,说是放了七天假,其实更忙。
国庆前夜,连队里举行了一次晚会。
在连长的坚持下,侦察营一部分人也参与进来了。
大家举杯换盏,一片乐呵。
连长,秦科,大家都喝多了,起哄叫,唱歌唱歌。
我捅捅陈州,陈州迷糊应我,干啥?
我说,你大爷,口琴带了吗,带了上去。
陈州摇摇晃晃走到前面,掏出口琴,擦擦,神情变得专注起来。
随着陈州的琴声,大家唱,什么也不说,祖国知道我…
大家又起哄,程连长来一个,程连长笑,不会不会。
我说,侦察营的战友们,到你们了。
我喊,咱们的张大营长,来来来。
连长起来,晃晃脑袋,冲我笑,雨排长,来伴奏。
我说,嘿嘿,风琴没在这。
指导员坏笑,早给你准备好了。
我无奈,上台,拉开风箱,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
大家不再闹腾,安静的听连长唱,如果有一天,我脱下这身军装,不怨你没多等我些时光…
我在悠悠扬扬的琴声中,看见秦科流满了泪的脸。
下来,连长怪我,你拉这首歌干啥?这不是给人家添堵吗?
我不好意思的挠头,忘了忘了,一心想让你唱歌儿来着。
秦科说,没事,没事,张副营你唱歌也好听。
秦科还想说什么,被战友拉去拼酒了。
指导员劝,少喝点。
连长说,没事,今天我当家了,敞开,有事算我的。
战友们喊,张副营,我们爱你!
连长冲我眨眼,我说,哎,对了,要不,给秦科物色一个小战士?
连长这彪子,真的拉过秦科,说,秦儿,挑一个,我和雨给你们撮合。
秦科的脸瞬间涨红。
我骂,马勒戈壁,你傻啊?!
连长嘿嘿笑,秦科跟着傻笑。
聚会在一片笑声中结束了。
本来,我以为,我们的军营生活就这样,简单,明快,在忙碌和一二三四中,在小山丘的太阳月亮中,在口琴风琴歌声中。
可是我想起发小说过的,你不找事儿事儿找你。
真理啊!
树叶开始掉了,今天一片儿,明天一片儿。
西面来的风又夹杂了细细的沙尘。
每年这个时候,我都想起,雷,唐凯,班长,班副,薛峰,王江海,谁谁的。
连长或者秦科或者陈州又开始陪我上小山丘了。
营房里,新兵们又开始拿着大扫把,扫落叶。
秋雨经常在某个清晨或夜晚连绵不断的扫过大地。
我们有时候,点了烟,看远处的群山,发呆。
直到有一天。
秦科慌张的跑过来。
我和连长在他屋里腻腻歪歪的讲笑话,带颜色那种,逗得我们嘿嘿笑或者亲几下。
秦科慌张的推门而入。
秦科又结巴了,秦科说,张,张,雨,雨,张副…
连长笑,咋了咋了,天塌了。
秦科说,不,不,张,张副…
我拉过秦科,把他按在椅子上,递给他一个苹果,慢慢说。
秦科把苹果放下,说,他,他,他来了!
我说,谁来了,奥特曼来了?
秦科说,不是不是,王战强来了。
连长问,王战强是谁?你家亲戚啊。
我说,马勒戈壁,你家亲戚。
秦科说,你们俩别几把闹了,是他,俺那个!
连长拍案而起,那王八蛋??!
我瞪连长一眼,连长乖乖坐下。
我说,那王,王战强来干嘛?
秦科沮丧,俺,俺也不知道啊。
我说,你们侦察营真乱,得,我先回了。
连长摆摆手,领导,您老人家坐着,我带这熊货出去看看。
连长拉着秦科,骂,走走,我陪你会会那王八蛋,还有,待会别熊,听见没。
我说,那啥 我陪秦连去,装做一对儿。
连长看我,骂,神经病啊别闹了,坐着。
我坐下,啃苹果。
从雨班长开始,到营先生,我总爱骂连长,直到他成为团先生我还骂。实际上,我们家有事,都是他做主的,这是题外话。
我看着他俩出门,然后拿着苹果,跟上去。
☆、十一
侦察营部。
一个白白净净像程连长的人坐在侦察营赵营长对面,说着什么。
连长带着秦科闯进去。
赵营长笑,老张,来的正好,来来,上头下来的研究生,在某机关,现在主动要求,来咱们营,任仪侦连指导员,哈哈,难得吧。
连长瞪着那人,没说话。
赵营长又说,哦秦连也来了。真好,听说小王是你老同学,嘿嘿,更好了,老同学。
秦科也没说话。
连长说,不要!
那王什么尴尬的站起来。
一瞬间,营部冷场了。
赵营长干笑,来来,先都坐下,坐下。
秦科乖乖坐下,连长踢他一脚,他赶忙又站起来。
赵营长脸上似乎挂不住了,按着连长,老张,坐!
我躲在窗外,看着好戏,啃了一口苹果,几乎要笑出声来了。
后来我告诉连长,那苹果是我这半辈子吃过的最甜的苹果,连长恼怒,按着我啃得我一直?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