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弈》第57章


前二十年,还要安排我剩下的几十年,就不觉得很霸道吗?!”
云淙浑身一颤,看着那了无生趣的秦风,他悲哀地笑了笑:“风风,我明白你的恨。。。。。我也恨,可在这场乱局中,我、你还有江兄,又有谁能置身事外,也只能接受,不是吗?”
秦风冷漠一笑,干脆地往后躺到地上,双手垫在后脑勺,失魂落魄的目光望着无尽的黑夜,声音平缓听不出一点儿的情绪:“可你还有阿轶哥陪着。”
“真好啊。。。。。”秦风望着天穹微微一笑,成串苦涩悲哀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一片鬓发。
风沙散尽,留下的,只有一生深情难负。
“风风,对不起。。。。。”
一年后,元成二年十月初五
哗哗哗——
冷冰冰的墓碑依旧,听秋雨诉情。
红林中那全身湿透的黑衣男子格外显眼,他疲惫地倚靠墓碑而坐,双目无神,怅然若失,胡渣布满下巴,沧桑孤寂,时不时抓起一坛烈酒猛地往肚子里灌,任凭辛辣刺激充斥全身,麻木得仿佛没有了任何知觉。
“倾墨。。。。。。枫叶红了。。。。。。。”
淅淅沥沥的雨声淹没那悲哀地话语。
暮色越深,一辆马车从风雨中朝秦风驶来,驾马的是邱吉,他小心翼翼地将马车里的江笠同扶下来。
江笠同拄着拐杖,看着风雨中倚墓而坐秦风不禁皱起眉头,事情已经过去快两年了,秦风每日从早到晚就坐在江景抒墓旁不停酗酒,少年的风华早已不在。
“快两年了,少爷还是走不出来。”邱吉同情地说道。
江笠同长叹一声,他上前几步走到秦风面前,苍老沙哑的声线在秋雨中显得那样的颤抖:“下那么大雨,就不知道回家吗?”
“下雨了吗?”秦风大口灌酒,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话。
“啪”的一声江笠同提起拐杖将秦风手里的酒坛子打碎,呵斥道:“你以为你这样倾墨会高兴吗?!”
“那要我如何?”秦风似笑非笑,声音低沉喑哑。
“倾墨要你好好活下去!”江笠同厉声说道。
秦风醉醺醺地笑起来,苦涩得难受,他突然转了个身跪在江笠同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江笠同皱起眉头。
“夫子,有件事我要跟您说。”秦风跪立在风雨中,神色变得冷漠而决绝。
“有什么事,起来说。”江笠同心疼起来,要扶秦风站起来。
“我要娶孟素素。”秦风低着头,淡淡地说道。
“你说什么?!”江笠同浑身僵硬,不可思议地看着秦风。
“你们要我活着,不就是为了蔺家的香火不断吗?”秦风自嘲地笑了笑,“娶妻生子,待孩子出世,请夫子允许我离开上邑。”
“离开?去哪里。”江笠同声音颤抖地问道。
秦风眼眶通红:“去哪都好,我只想离开这里。”
“我不能答应你。”江笠同严厉地拒绝,“你这是不负责任!”
“那你们到底要我怎么做!!”秦风忍不住终于痛苦无助地大吼起来,发泄着压抑的所有疯狂,狼狈不堪,“我本来就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窝囊少爷!!现在我活着的唯一用处不就是给蔺家留后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江笠同皱起眉头。
秦风抬眸望着江笠同,悲哀地笑了笑,断断续续地仿佛是在疯言疯语:“我在上邑的每一个地方,都能看到倾墨的影子!可我就是抓不住。。。。。够不着。。。。。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只想离开这里。。。。。”
“子绪,莫要意气用事,事情不一定要到这个地步。”江笠同着急起来。
秦风摇了摇头,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摆,他最后再看一眼墓碑便生硬地转过头去,漆黑如夜的背影在风雨中更显悲哀孤苦,了无生趣。
风雨飘摇,滂沱秋雨迷离泣血红枫,似火燃烧整座山林,若夫一曲红林挽歌,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恰血枫暮雨,空山孤坟,千山寂语。
【岐山·玄机山庄】
秋雨滂沱,黑夜里电闪雷鸣,刮得门窗直响。
床榻上的江景抒秀眉紧蹙,满额的冷汗,忽而噩梦惊坐起,眼神绝望而无助,他恍恍惚惚环视着这个房间,怅然若失。
“子绪。。。。。。”江景抒悲哀地闭上眼眸喃了一声,缓缓躺回床上。
梦回情深,忧而复忧。
次日。
“师父,您在吗?”
书房中并没有人回应,江景抒稍用力一推发现门并没有锁起来,想着只是进去一幅画便出来,故他便走入房中。
雅致的书房中,熏香袅袅,桌案上整整齐齐,江景抒将那画轴拿下,转身之际,宽袖将那一张折起的纸张带落。
他随手将那写满字的纸张捡起,避免不了的扫了一眼,可却再也移不开目光。。。。。
“。。。。。。蔺子绪十二月初二大婚。。。。。。”九个字如针扎入他心中,将他这残命打入万劫不复。
“子呈?”
“师兄?”
百里长逸和玄机子走入书房中,玄机子看着江景抒手中的信件,脸色一惊。。。。。
正当玄机子在思考着如何破局时,江景抒平静地把信件放回原处,朝玄机子歉意地说道:“方才不小心将信件弄到地上。”
“哦。。。。。没事没事。”玄机子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事情过去两年江景抒已经能放下。
“那我先回去了。”江景抒优雅地颔首,没事人似的离开书房。
屋里的玄机子拍了拍胸脯,白胡子一吹一吹的:“幸好幸好。。。。。”
“师父,怎么了?”百里长逸诡异地看着这个老顽童。
“你看了就知道了,哎。。。。。”玄机子顺手把桌面上的信件给百里长逸,无奈地长叹一声。
百里长逸扫了一眼内容,满脸的不可思议,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门外传来江景抒沙哑剧烈的咳嗽声。
百里长逸和玄机子暗道不好,立即飞快地夺门而出,只见不远处的江景抒虚弱无力地扶着红叶树失声重咳,单薄凄凉的背影如秋风残叶,在风中瑟瑟发抖。
“咳咳咳。。。。。。”
“师兄!”百里长逸连忙上前扶着,这才看到江景抒紧闭着眼睛,被泪水浸湿的面庞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
玄机子随后而来,二话不说就执起江景抒的手腕探脉,立刻又封住江景抒的几个穴道。
“咳咳咳。。。。。噗。。。。。”
淋漓的鲜血从胸腔往上冲破喷出,洒落地上的一片落叶,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充满了口鼻,恍惚之间,江景抒凄哀地望着地上的一滩血迹,整个人摇摇欲坠,忽然眼前一黑,狼狈地跌到地上。。。。。
“师兄!!”
“子呈!!”
☆、第 49 章
“哎!”玄机子重重地叹了一声,为江景抒掩好被子,一脸无可奈何。
“师父,师兄如何了?”扶长音忧心忡忡地问道。
“这一打击,心脉受损。”玄机子有些生气,“你说这蔺子绪他就如此负心?!才两年,就要娶妻了?”
“纨绔子弟,秉性如此。”扶长音皱起眉头说道。
“调理了两年才好了一半,这下白折腾了。”玄机子两手一摊。
“这样下去不行,我去一趟上邑,把蔺子绪带回来。”百里长逸脸色一黑,冷冰冰地说道。
“咳咳。。。。。噗。。。。。。”
玄机子惊愕地回头便看见江景抒狼狈地趴在床边,口中鲜血染红了素色的被褥,没一会儿便整个人软绵绵地晕厥过去。
“子呈!!”玄机子慌张地跑过去为江景抒探脉,而后迅速拿出银针施针治疗,苍老的面庞满是忧色。
天色渐渐暗下,玄机子终于收起银针,提袖拭去额间的细汗。
江景抒晕沉沉地微微睁开眼,脸色惨白虚弱得不像是个活人,他现在只觉整个人轻飘飘的,眼前朦朦胧胧的一片好像只能看见秦风一人。
“蔺子呈!!”玄机子瞪着江景抒愤怒地大吼一声,“你的命是为师救回来的,若你敢因蔺子绪舍了性命,为师绝不会原谅你!”他毫不留情地揭穿一切:“你也知道了,蔺子绪对你已经5断情,也将要娶妻生子,他会为人夫为人父,你若再为他赔上条命,那要如何对得起为师!!如何对得起你义父!”
玄机子的话让江景抒渐渐清醒过来,他疲惫地望着玄机子,细声喃喃道:“师父。。。。。徒儿并没有想蔺子绪。。。。。。只是太累了而已。。。。。”
看着江景抒那苍白失神的面容,玄机子再心疼也想着一鼓作气将这人给敲醒:“世间红尘早已过往,何苦还为其所困,把自己折腾得半死不活!”
江景抒涣散无神,他颤抖着毫无血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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