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枭雄的女装大佬》第68章


乔郅行礼出门,想起自己老的时候,还曾经把这个事当做笑话讲给他那孙儿听。
夏日里,雀栖宫的树木绿的愈发的深,蝉鸣一声接一声,叫的人心也是乱的。
刘业一身玄色的夏衫背手站在院中,小啾在立在他肩上,不停的用头蹭着他的侧脸。
已经半个月了,乔盛宁就像是放出去的鸟儿,再也没回来过。
半个月里他只写了两封信,除了开头一句尚安好,末尾一句安好否,除了碧血石的里面的粉末效用绝笔不写旁的事情,当真是惜字如金。
他安慰自己年轻人贪玩,这一路南下被沿途的风光绊住了难免疲惫不愿意花时间写,但是心里惶恐不安,乔盛宁那样的样貌气质,他不招人有的是人前赴后继的扑上来。
这半月来他这般冷漠不谈,莫不是身边已经有了相随同进的挚友。
刘业转身去了书房,提笔想要写什么又放下了,他总怕自己写东西给乔盛宁,会让他误会自己是催他回来惹他嫌弃。
可是现在出了这件事应不应该告诉他?
提笔脑中有千言末了纸上只一点。
小啾回来了,他也应该快要回来了吧。
刘业最终下笔,忍不住写了速归两字缠在小啾的爪上,拍了拍它的头。
“陛下。”大太监福禄打了个千儿,道:“平亲王到了长宁宫。”
“守道呢?”
“乔右翼卫大将军也来了。”
“嗯。”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长宁宫内烛火长明,青衣宫人们打着两人高的团扇取些凉意。
刘平和乔守道见他来了,一并从座位上起身行礼。
“坐吧。”
这些日子乔守道看上去老了许多,眼底下一片清白,消瘦的只剩一把骨头。
“乔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是孤的悲哀。”刘业开口喉咙里的疲惫的沙哑,熬红的眼眶都在明明白白的告诉臣子,他身为皇帝的无限哀伤。
“孤实在是枉为皇帝。”刘业握紧龙椅的扶手,心里像是刺进了一把钝刀,生生的疼。
半月之间,乔家镇守边关的男儿逐一猝死,消息传回皇城时,乔家除了留在京中的乔守道,就只剩乔盛宁了。
“不,不是陛下的过错,是我们乔家出了逆子。”乔守道几乎是从椅子上滚下来,以头抢地,抬首时已经是涕泗横流,满脸泪痕。
“乔家一门五子,我父亲原以为都会是忠君报国的好男儿,可是万万没想到,乔骁他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乔守道紧紧的握着衣角,佝偻着背哭诉道:“陛下信任乔家,才让弟弟们沿南而下镇守边关,弟弟们身为将士本应战死沙场,可是却死在自家人手里。”
“守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乔家的事情他已经让人去查,事出突然他还没查出个结果,便没有办丧仪。
“陛下,弟弟们……的事小五做的!小五一路南下,守帐的将士们都说看到了小五去了军营,他一个人一把刀,一路行一路杀,直到杀光去了梁国郎溪,见了梁国太子乔郅才停了手。”
“小五他……他是梁国的细作。”乔守道一边哭一边说,哭的几度气绝。
他道:“乔骁他自小体弱多病迁居别院,整日涂脂抹粉,谁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若不是陛下让老关试他,我身为兄长都不知道他内力深后武艺高强,更不知道旁人称他一声宁先生。”
“他说他是郎溪人,原来他真的是郎溪人,他认的义父就是郎溪的国师张道长,当年是张道长治好的他的病,他恨我恨乔家,他回来就是来报复乔家报复陛下,一心替梁国买命的。”
“乔家一门五子只有一个女儿,这句话臣送他进宫的时候就去查了,想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谣言要害我们乔家。陛下啊,臣一直瞒着不说,您问我也百般避讳,是因为这句话就是从我们乔家传出来的,就是从乔骁嘴里传出来的!”
“臣一直不信,现在父亲同弟弟们三条人命为证,我不得不信了。”
“……守道……我……”乔守道的话一句一句往刘业的心理捅,越捅越深,深的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窟窿,他头里嗡嗡的响,胃里不停的泛酸,他勉强的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几乎是吐出来的道:“……守道,你……怎么就突然想到查盛宁了……”
“不是臣突然想到要查,小五回来臣就觉得不对劲,陛下看重他臣才没吱声,父亲和弟弟们死的时间和小五离京的时间太过凑巧,线路也完全一样,臣怎么会不往那方面想。”
“臣虽然想但是不敢查,直到平亲王拿着这个来找我。”乔守道掌心摊开,里面的鲤鱼型的碧血石展现在刘业眼底,他道:“这是小五送给平亲王的定情之物。当年平亲王在府上养伤,小五就是看上了眼百般勾搭,比粘陛下更甚。平亲王如陛下一般招架不住,就着了他的道,这件事是乔府上至八十岁老妇下到七八岁孩童人尽皆知的事情。我怕这丑事传遍京城有辱门楣就压了下来,想着他是真喜欢,也算成全弟弟一桩心事,谁知她后来会来招惹陛下。”
“碧血石,市面上的陛下都让人收走了,可是这块还留着,甚至比市面上出现的还要早。”
刘业看了一眼那石头,便想起那日刘平将这石头递到乔盛宁的眼底,说的那番关于心上人的话,当初听着不觉得什么,只想原来刘平这样放l浪的人有朝一日也能被人圈住了,现在想起来可笑的倒是自己。
“平儿……你无缘无故的拿这碧血石给守道做什么?”刘业强打起几分精神,无力道。
“那日皇兄那般高兴说认定了骁儿,我不愿开口拂皇兄的面子,想着皇兄能找个相伴的人委屈一下自己也没什么,这定情之物我留着伤心,又不愿再见骁儿,便想让乔将军替我还给他,我想……和他彻彻底底一刀两断再不往来。”
“皇兄孤苦了这么多年,我只望皇兄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皇兄找一个人不容易,不比我,浪荡惯了,大不了失去了重头再来,虽然……这很难过。”刘平也是说红了眼,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守道你继续说。”刘业差点坐不住了,他心如死寂,乔家三将士的伤口是仵作验过,致命伤口是脖子上的刀上,推断是一把手长的金错刀。
而乔盛宁枕头下的“榭芳”不就正巧是一手长金错刀么?
“我看了这东西就觉得不好,这些年小五神出鬼没的,说进宫就进宫,说出宫回乔府,护卫们都没发觉他就已经回来了,我心里越想越害怕,就让护卫们将小五住过的院子翻了个底朝天,翻出来好些东西。”
“抬进来吧。”刘业头颅微垂,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的喘不过气来。
咯吱一声,长宁宫的宫门缓缓大开,幽暗燥热的宫殿,像是一座巨大的火炉,炙烤着他身上每一寸完好的肌肤,像是要一并烤烂了才好。
小黄门们抬着箱子鱼贯而入,一字摆开,又缓缓退出去。
一共七个箱子,每个箱子都是牡丹折枝纹,箱沿嵌着四粒珍珠,箱子上的云纹金锁早就被撬开。
这箱子的风格,到很是符合乔盛宁的一贯的风格。
“锁是我让护卫们撬开的。”乔守道说完将箱子一一打开。
里面杂乱的放了很多东西,前两箱是一些堆着牛皮纸包呀呀着的小药包,后面五箱是一卷一卷泛黄的册子。
刘业扶着桌子缓缓的站起身来,脚底像是踩着棉花,双腿软的几乎站不住。
他步履蹒跚的朝着箱子走了过去,缓缓的弯下身。
其实不用看,他就已经知道是什么东西了,但是还是不愿信。
勉强的稳住手指将第一箱牛皮纸包着的药包打开,红色的粉末像是鲜红的彼岸花朵,摇曳在自己的眼底,嘲笑着自己所有的信任。
一粒滚烫的泪珠从他眼角滑落,他想起那日雨夜里的少年,披着他的玄色披风,坐在烛火前拿着把小刀将碧血石一点一点的划开,一股青烟幽幽的飘出来。
他捂住了少年的口鼻,少年的唇覆在他的手心……
现在想来,原来都是作假,他本就知道那烟没多大的事才会特地在自己面前烧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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