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梦》第30章


月光不知何时变回了茭白,一月知道是那白狐去了,心头竟然一喜,脸上笑意更深,脚步轻快了些。
云青带着一月回到了自个儿房间。
房间陈设非常简单,没有华丽的家具装饰,整个房间衬托出云青的简朴性情,一月笑意褪去,眼睛换上敬仰。
云青先行坐下,然后让一月坐到了自己身边,说:“你看出了青石对那白狐的感情了。”
一月淡然点头,不答。
“唉,可惜那白狐了。”云青惋惜道。
一月可没觉着那白狐可惜,那白狐在狐族中不是最尊贵的,据一月了解,那白狐顶多算是中等一级,实在没有什么可惜而言。
云青不想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岔开了话题:“今儿白天你不是想听我讲我年轻时候的故事吗?”
一月说:“爷爷就没有睡意吗?现下时辰不早了。”
云青笑笑,说:“你不该叫我爷爷。其实,我是你的父亲。”
父亲!一月震惊不已。
云青苦涩一笑,慢慢解释:“那老头果真没和你解释。一月,我知道你肯定很惊讶,或许也会恨我。你恨我也是情理之中,有我这样的父亲,你应该恨的。”
“云青爷爷……不,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是我的父亲?”意外的是,一月心中没有丁点恨意,有的只是狂喜,对父亲的期待。
“你的母亲叫姜言,和你一样是现代人。还有,现在在你的脖颈上,有姜氏一族的项链。”
一月下意识的摸着脖子,他说的分毫不差。
他,真的是父亲!
热泪爬上眼眶,自打一月出生便未看到过父亲,甚至不知自己父亲是谁。
本已放弃寻找父亲,不想现在他就在自己的眼前。她好想叫一声爸爸,好想扑进他的怀抱,可她没有勇气,她迈不开脚步。
云青对她伸出双手,慈爱,唤着她:“一月,过来让爸爸抱抱。”
他竟然知道在现代叫父亲的方式,一月终究向心妥协,飞扑进他的怀抱,抑制不住,哭出声来。
她不恨他,不恨他抛弃了妈妈,更不恨他从未抱过她。
——
本以为找到了父亲,一月便有了家,却不想,云青时日不多,面临着魂飞魄散。
年轻时候爱上一月的母亲,被天帝责罚,在天牢关了2000年,下凡寻找一月母亲,才得知姜言不是古代人,是现代穿越而来,早已回到了现代,且肚中有他们爱情的结晶。
为了见到姜言,云青上天庭请求天帝将他带去现代,却因此犯下逆天大祸,被贬下天庭,更是受了重伤,一直未愈、
幸得云青好友卓凡相救,将他带到这避世之地,云青才得意生存下来。但因思念姜言过度,一夜之间白了头发,身体也每况愈下,若不是心中思念他的女儿,他早已魂飞魄散。
而今见到了女儿,他的心愿已了,也甘愿接受魂飞魄散的命运。
——
翌日,一月起床时看到陆青石站在树下发呆,不知此刻他在想什么。
一月仰头,这里竟然能看见太阳。
陆青石这时转身面对她,浅浅的将她望着。
一月斜眼瞄他一眼,笑了起来。陆青石走了过来,抓住了一月的手,“你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一月歪头,看了他半晌,答应了。
陆青石牵着她去了屋后的山地,一月挣脱开来,安静的站在一旁。
“你带我来这儿是何意?”一月问。
陆青石蹲下身,纤指缓缓的划过木牌上的字,悠悠开口:“她叫目儿,是从小照顾我的狐妖。”
一月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陆青石纤指停留在“目”字,叹息。一月神情一动。
“目儿长我两百岁,三百年前,我被陆青龙陷害,被遣散出陆氏,目儿拼死保护我逃出,却在逃亡中与我失去了联系。这三百年来,我一直在找她,不想就在昨日她自己出现了,却已经是奄奄一息。她是被陆青龙抓了去,困了三百年。前日终于逃出,被陆青龙打成了重伤,她本不会死的,只要她及时吸取凡人精血她就会活下来。可她心地善良,不愿伤害凡人,便冒着被冻死的风险在这儿找到了我,却是已经……”陆青石再也说不下去,眉头痛苦的紧皱着。
一月蹲下,抱住了他的头,安慰的拍着他的背。
陆青石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抽出脑袋,安静的不发一言。
一月想了想,还是没有放开他,说:“目儿爱你,那你呢,对她是什么感情?”
陆青石这才哑着声音回答:“我把她当作姐姐,也是好朋友。”
“那她知道你对她的感情吗?”
“知道”
一月同情目儿,明知心爱之人心中没有她,却还是奋不顾身的爱着。好一个痴情女子,一月放开了陆青石,对着目儿的陵墓作祈福状,低声道:“目儿,若有机会转世,切勿在做妖,做一次人吧。”
陆青石看着她,问:“为何这么说?”
一月起了身,“因为做人可以想爱就爱,想恨就恨,多自由啊。”
“只有你会这样认为。”
一月笑起来。
陆青石随之起身,望向山下,漫野的红色,是玫瑰,“一月,喜欢这儿吗?”
一月摇头,她可不喜欢妖艳的玫瑰,不过。她转而望向目儿陵墓,“目儿喜欢玫瑰。”
“嗯。昨晚她对我说,她死后会现形,她要我将她埋在有玫瑰的地方。”
“所以你就花了一夜找到了这里?”
“对,这儿,就是她喜欢的地方。”
一月本想离开的心突然动摇了,这么一个温润的男子,一月怎忍心负他。
可是,去病怎么办?
☆、第三十六回 应君落,心又怎办
长安,深秋。
已是深秋,树叶落尽,唯有门前的那棵梧桐树,依然深红。去病随意捡起一片落叶,恰好是心形。去病默默看着。
一月,又一年梧桐纷落,这一年多,你可曾想起过我。
尤记得那一年,一月与他同坐梧桐树下,一月嬉笑着送给他几片心形梧桐叶,告诉他这是他与她的定情之物,那刻,去病的心情澎湃,手足无措。
然日子飞逝,如今与一月分别一年多了,梧桐叶仍在,人却不在。
去病看着树叶,悠悠自语:“一月,你现在在何处,可知去病这一年来有多想你。”
——
这日,刘彻带着卫青等人去了乐坊。
李妍已摘下了面纱,露出倾城容颜,刘彻对其更是心神迷往,若不是百官反对,她早已是刘彻之妃。
乐坊今时换了陈设,整个花厅呈现出现代风味,这些,皆是一月离开前教李妍,没想李妍学的很精,今儿利用上了,去病看到这陈设,想到了一月,不免有些消沉。
白霍从后面轻拍了下去病右肩,以示安慰,去病依然打不起精神,奄奄的。
李妍只得摇头,招呼刘彻上了楼。
依旧是樱花乐房,依旧是那几人,独少佳人,一月。
李妍关紧房门退出了房,屋内只剩下几个男人。
卫青开门见山的说:“陛下,关于今日在朝堂上商议的匈奴之事,微臣还有话要说、”
刘彻看向卫青,“说。”
卫青说:“今夏河西之战,我军虽战捷,损失也不小,所以臣以为,原定于明年攻打漠北的计划,须推迟两年,待我军士气大涨,整顿好在实行。”
刘彻思索了会儿,说:“伊稚斜主力部队逃至漠北,又失去了两位大将,实力损耗不少。朕以为乘胜追击为好。”
卫青不敢苟同,仍旧坚持自己的意见。
刘彻瞧着这忠心的臣子,不忍责怪,转头问去病:“去病,你怎么看?”
去病把头一低,双手作辑:“臣与卫青将军意见一致。”
刘彻扬眉,陷入沉思,良久,他说:“好。既然两位爱卿都是这么认为,那好,朕将计划推后两年,两年里,你们叔侄二人定要将我朝将士打造成精干战士。”
“微臣领命。”
——
两柱香过后,李妍终于挥起了水袖。
舞衣是白色绿边,李妍微微一动,像极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举手投足间却是狐狸一般的魅惑,整个屋子的人都为之倾倒,除了去病仍是发呆、
一曲毕,李妍行了礼,刘彻已起身扶住她,黑色眸子浓情蜜意。
李妍待在原地,美目盈盈。
卫青等人见状,悄无声息的退下。
——
去病独自一人去了乐坊别院,那棵梧桐树扔在。
院子里已数日无人打扫,院里堆积了厚厚一层的落叶。一月栽种的花也枯萎了,只有少许的月季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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