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王朝之文景治世》第372章


栗妃一次次期盼,一次次落空,盼呀盼,终于盼来一个消息。到了四月份,春暖花开,落英缤纷,一个宦官满脸带着奸笑,悄悄地告诉她:“皇上立绮兰殿的王娘娘为皇后。”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栗妃瞪大眼睛,不相信地问。
“皇上立绮兰殿的王娘娘为皇后。”
“一个再蘸的女人,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与长公主狼狈为奸,竟然要统御六宫,母仪天下?”栗妃提起王娡,从轻蔑到愤怒,忍不住“哈,哈,哈”仰脸大笑,歇斯底里地喊道:“陛下,你好糊涂啊!”
二十天后,当这个宦官把刘彻立为太子的消息告诉栗妃,她更加愤怒,并彻底绝望,一天到晚,哓哓不已:“陛下,你好狠心呀!”
终于有一天,宦官和宫娥发现栗妃死在凌乱的卧榻,头发像一堆杂乱无章的枯草,面部煞白惨淡,衣衫不整不齐,一片狼藉。他们把这个消息禀报皇上,皇上开始感到突然,然后嘟嘟哝哝:“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毕竟夫妻一场,感情还是有的,他吩咐将作大匠,把栗妃葬在阳陵的一侧。
皇后、太子确定之后,皇上对几个比较重要的空缺做了调补。御史大夫是三公之一,自从晁错被冤杀之后,空缺一直没有填补。皇上想来想去,从群臣中反复遴选,最后选定太仆刘舍。刘舍伺候皇上多年,任劳任怨,从无差错,对皇上绝对忠诚。
当时京城的贵族横行不法,栗贲、栗卿的案子又久拖未决,引起长安百姓的愤恨和不解。为稳定京城治安,皇上毅然决定:把济南郡郡守郅都调到京都,接替卫绾担任中尉一职。因为,在皇上的心目中,卫绾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狠人”,不适合在中尉的位置上继续干。根据他忠诚的、敦厚的特性,让他给太子刘彻当老师,再合适不过,于是,皇上把他从中尉位置上调离,升任太子太傅,充分显示出对他的信任。皇上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对他推心置腹说:“京城是国家的心脏,没有一个‘狠人’镇抚,难以长治久安。卿乃忠厚长者,非心狠之人,朕特意让你改任太子太傅,对太子悉心辅佐,这是扬卿之长啊。”
“知臣莫若陛下,臣一弄车之人,别无他技,承蒙陛下厚爱,忝置左右,当竭诚尽忠,辅佐太子,永保国祚。”卫绾对皇上的信任充满感激,言语之间饱含深情。
“卿与继任者搞好交接,便到东宫思贤苑教导太子。”
“诺。”卫绾告辞皇上,满心欢喜离开皇宫。
半个月后,一个浓眉阔眼、酱色脸膛、胡子又黑又密的中年汉子,穿着一袭黑色的官服,骑着一匹棕色的骏马,风驰电掣般飞驰在长安大道上。路旁摆摊的商户仔细端详他,小声说:“这个人怎么这么面熟?”猛地一拍脑门,喊道:“哦,想起来了,这不是原来的中郎将郅都吗?”
“不是他是谁呢?以前整天沉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他多少钱似的?”商户的老婆一撇嘴,翻一下白眼,鼻子轻轻地哼一声。
商户小声说:“现在看他,也没个笑脸,不知道他天天在琢磨什么?不过咱知道,他是一条顶天立地的硬汉子,只要他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刮一阵狂飙。据说,他在济南郡的时候,秉公办案,铁面无私,为民除害,被当地百姓誉为苍鹰。”
这个商户说对了,这个中年汉子正是济南郡守郅都,奉皇帝之命,直奔北军,来见卫绾。
卫绾看郅都来了,离开座位,降级而下,双手抱拳,一个长揖,语带讥诮:“哦,原来你就是皇上所说的那个狠人。”
“济南郡守郅都,绰号苍鹰,奉皇上之命,来到北军,接替中尉一职。”郅都听卫绾说话的语气中含着讥诮,并不介意,抱拳还礼,说:“鄙人历来丁是丁,卯是卯,公事公办,请君交接吧。”
卫绾微笑着说:“本官既没有带走一兵一卒,也没有带走一钱一物,难道你来此地之前,皇上没有给你说明他的本意吗?”
“君果然爽快。”郅都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夸了卫绾一句。
“公好自为之。”果然英雄相遇,惺惺相惜,卫绾叮嘱郅都一句,亲切握手,然后径直而去。
两天后,原河东太守季布的兄弟季心来了,做了郅都的中尉司马,郅都对季心说:“人的名,树的影,谁不知季氏兄弟气盖关中,只要季心你一来,京城的不管什么权贵,都要退避三舍。”
季心是那种义气深重的人,曾为朋友杀过人,后来由于袁盎的担保和斡旋,得以在官场中立稳脚跟,他也知道郅都把他调来的意思,于是爽快地说:“大人相信本司马,本司马会尽力襄助大人,肯定不会让你在京城丢脸。”就这样,像济南郡尉宁成一样,季心成了郅都的得力助手。
第342章 彻底清算() 
郅都决心不避权贵,大刀阔斧,雷厉风行,办理几起大案要案,达到震慑京都犯罪分子的目的。
郅都与季心商量,决定把第一脚踢向栗氏兄弟。经过调阅案卷,郅都发现栗氏兄弟在得势期间,作奸犯科,劣迹斑斑。他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越看案卷越看不下去,两道浓眉不住地抖动,猛地掀起又黑又密的胡须,然后一拳砸在案牍上,愤怒地说:“天子足下,朗朗乾坤,竟敢胡作非为,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呀。”
季心应声走进来,他迈着雄健的脚步,迎着郅都鹰隼的目光,深沉地说:“中尉大人,有何吩咐?”
郅都阴沉着一张令人畏惧的、酱色的脸膛,愤然说:“栗贲、栗卿作为国舅,本应遵守法度,竟为一己之私,收受贿赂,大肆敛财,干了许多伤天害理、侵害百姓的事,本官绝不放过他们,把他们带上大堂,本官要亲自审问他们。”
“诺。”季心弯腰答道,然后挺直腰,朝外边的皂隶喊道:“带栗贲。”
“带栗贲。”皂隶一一相传,随着喊声,栗贲头发蓬乱,胡子拉碴,一张原本保养得很好的脸变得青灰,脸部的赘肉依旧肥嘟嘟的,一双绿豆似的眼睛忽闪不定,一跩一跩走进来。
等栗贲站稳,郅都用眼睛盯着他足有半刻时间,冷冷地问他:“你知道本官是谁吗?”
栗贲用嘶哑的声音回答:“郅都大人,就是那位在济南郡除恶打霸的英雄,天下闻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下焉有不知之理?”
“既然知道本官的威名,应该知道本官的手段,快快招供你所犯的罪行,免得本官给你上大刑。”
“在下一向遵守国法,不懂大人所说的话。”
郅都拿起惊堂木,啪的一声,拍案厉声喝道:“好你个栗贲,揣着明白装糊涂,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本官只有给你上刑,给你点儿颜色,你才会知道法律的厉害。”
栗贲翻起两只绿豆似的眼睛,盯着郅都,一副非常仇恨的模样。只听郅都大喝一声:“用刑!”
两个皂隶上前拖翻栗贲,手执木杖,哔哩啪啦打起他来,把他打得皮开肉绽,遍体鳞伤,但他深深明白,只要开口招供,那就死定了,基于这种想法,他开始兀自硬撑,任木杖像雨点般落在身上,只说了一句“痛死我也”,昏厥过去。
郅都见这种情况多了,见怪不怪,好不心疼地命令:“用冷水把他浇醒。”
哗啦一声,一个皂隶提着一小桶冷水,扑向栗贲,还挺灵的,栗贲睁开那双绿豆似的眼睛,醒了过来,嘴里呻吟不止:“哎哟,哎哟。”
郅都从座位转出来,走至栗贲的眼前,假惺惺地说:“说了吧,省得受此皮肉之苦。”
栗贲把头扭向一边,眼睛中充满复仇的目光,恶毒地说:“郅都,你如果有种的话,把我放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郅都嘴角一撇,轻蔑地说:“哟,不服气,是吧?给本官照打不误,只是让你尝尝其它大刑的滋味,把烙铁烧红。”
“诺。”皂隶声如洪钟答应。
一会儿,一个皂隶拿着烧红的烙铁,走至栗贲的近前,郅都大手往下一劈,喝道:“行刑。”
随着栗贲“啊”一声惨叫,一种烧糊的肉味顿时弥漫审讯室,栗贲再次昏厥过去。
“把他拖下去。”看着肥硕的栗贲,郅都心里一阵厌恶,命令皂隶。
“诺。”两个皂隶嘴里答应着,像拖死猪一样,把栗贲拖回囚室。
初审不顺,郅都并不泄气,对季心说:“他娘的,栗贲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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