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王朝之文景治世》第386章


看完邹阳的狱中上梁王书,梁王掩卷叹道:“真是一篇好文章,真是一篇传世之作,慷慨悲壮,词旨悱恻,不由孤不动情。”他余兴未尽,拿着书简,在宽大的宫廷不停地踱步,反复吟咏其中的名句。
读完邹阳的狱中上梁王书,一种爱才惜才的念头涌入梁王的脑际,他觉得邹阳当时的谏诤尽管不合他的口味,对他大不敬,但不能因此把人家杀了。想通后,他指示中尉:“把邹阳放出来。”
邹阳被放出来,他谢过狱吏,来到梁王的王宫。梁王看他面目憔悴,心中一软,好言抚慰:“卿受苦了。”
“臣不吃这些苦头,哪里会知道狱外的自由呢?臣当时言辞激烈,方式欠佳,的确让大王下不来台。”
“卿写的奏疏,孤已拜读,文章气势恢宏,磅礴大气,尽管没有为自己辩论一句,但道理说得明明白白,振聋发聩,让孤受益匪浅。卿稍事休息,再来理事。”
通过狱中折磨,邹阳充分意识到官场的险恶远远超过他的想象,加上他与公孙诡、羊胜政见不合,他开始出现厌倦政治的倾向。在言不由衷感谢梁王之后,他毅然提出辞职:“臣心力憔悴,精力不济,需要长期休养,望大王恩准臣辞职。”
看邹阳一心恬退,梁王无限惋惜地说:“先生受此狱中大难,孤不能辞其咎。既然去意已决,孤只好批准,卿此后若有难处,尽管来找孤。”
“诺。”邹阳磕头谢恩,然后退出宫殿,告别亲朋好友,在睢阳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隐居下来。
第353章 刺客上门来拜访() 
梁王在京城当太弟的努力失败后,心中充满无限的怨恨,对阻碍他的大臣开始进行疯狂报复。
“孤两次当太弟的好机会都被别人打断,一次是皇上喝酒多了,说要把大位传给孤,被詹事窦婴打断;另一次是太子刘荣被废黜后,太子之位空虚,太后想立孤为太弟,被袁盎用宋宣公的故事打断,孤的命运如此多舛!”望着公孙诡、羊胜,梁王的眼睛射出两道抱怨的目光,痛恨地说:“特别是这个袁盎,平时与孤无冤无仇,不知道他为何对孤使这么大的横劲?孤为了尽孝道,上书皇上,想修筑一条从睢阳到长安的甬道,又是他在后边撺掇皇上,致使皇上断然驳回孤的提议,搞得孤在大庭广众面前很没面子,很被动。”
公孙诡眨着眼睛,射出两道诡谲的、奸邪的目光,为梁王谋划:“周亚夫、窦婴、袁盎以及十几位大臣,他们始终与大王为敌,战事吃紧的时候把你扔给吴楚叛军,想借吴楚叛军之手把你除掉,现在天下太平,又不断坏你的好事,真是可恶至极。”
羊胜面带谄笑,阴险地说:“自从平定七国叛乱之后,皇上对大王的态度发生明显的变化,这些大臣猜透皇上的深意,一唱一和,开始抑制大王。”
“孤的这个皇帝哥哥聪明得很,太后说的事,他即使不同意,但从来不正面顶撞,而是采取迂回战术,让大臣在前面去顶。”梁王喟叹说:“而这些大臣,配合得相当熟稔和默契。”
“以臣之见,大王如要伸展鸿鹄之志,不把这些拦路虎除掉,将寸步难行。”公孙诡提出一条除掉大臣的毒计。
羊胜鼓掌赞成:“此计极妙,先剪去皇上的左膀右臂,其他的大臣看到此种情形,就会产生明哲保身的念头。”
两位谋臣出了一条所谓的妙计,梁王惊呆了。除掉朝中十几位大臣,这无疑是轰动满朝的惊天大案,触犯大汉律的底线,冒天下之大不韪,一旦东窗事发,将付出不可预测的巨大代价。想到这一层,他开始畏葸,踌躇未决:“这可是向朝廷宣战,事关重大,容孤三思。”说着,他站起来,在原地来回徘徊,长吁短叹。
羊胜看梁王犹豫不决,曲意逢迎说:“如果放过这些大臣,他们将继续捣乱,弄得大王焦头烂额;如果干掉他们,固然担些风险,但一劳永逸。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要想有个圆满的结果,不担些风险不行。”
梁王用手托着右腮,来回踱步,沙沙沙,沙沙沙,心里说不出的急躁、烦躁和焦躁。公孙诡、羊胜看着他,不再说话,因为他们清楚,这么大的事梁王不点头,他们干着急白搭。
沙沙沙,沙沙沙,梁王不停地来回踱步,足足有两刻钟的功夫,终于下定决心。他咬着雪白的牙齿,狠狠地说:“孤同意你们的说法,不干掉这些与孤作对的大臣,孤的日子好不了。你们两个是孤的左膀右臂,看着安排杀手,出了乱子,一切有孤兜着。”
“诺。”公孙诡、羊胜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们交换一下眼色,面带喜色:“臣等马上去安排。”
“要不留痕迹。”
“放心吧。”
两个人退出王宫,派出刺客,直奔长安而来。此时的袁盎因病免官,正居住在安陵县颐养天年,安陵是惠帝刘盈之墓。袁盎每天与闾里的豪杰们你来我往,斗鸡走狗,自得其乐,皇上遇到重要的军国大政,都会派出使者对他进行咨询。
刺杀袁盎的刺客到达长安后,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然后来到集上,向一位老者打听:“请问老伯,袁盎大人在什么地方住?”
老者咧开没有牙齿的嘴回答:“袁大人在安陵住,只要你到安陵,一般人都知道他的住处。”
“谢谢老伯指点。”刺客躬身施礼。
老者问刺客一句:“看样子,你是外地人吧?”
刺客含含糊糊回应老者:“嗯,老伯你的眼光没看错,我是外地人,有事要找袁大人,袁大人这个人怎样?”
老者拈着银色的胡须,赞不绝口:“袁大人是个热心肠的人,不管你是富人,还是穷人,只要你遇到需要帮助的事,他都乐于帮助你,而且从来不求回报。”
刺客心里咯噔一沉,但脸上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袁大人有你说得这么好?”
老者看他不相信,呵呵一笑说:“袁大人不仅仅是个热心肠的人,同时是一个正直的人,嫉恶如仇,耿直伉介,看不惯那些是是非非的人,浑身上下充满正气。”
“谢谢老伯。”听了老者的介绍,刺客谢过老者,将信将疑离开他,沿路向西走去,边走边打听,一路他听到的,全是对袁盎的赞扬之声。
刺客本身也是一个善良正直的人,得到路人几乎一样的回答,心中受到强烈的震撼。他不再打听,匆匆回到客栈,简单吃点东西,便躺到床上憩息。他努力使自己入眠,休息一下长途跋涉带来的疲劳,但老者与其他路人对袁盎高度的评价,让他无论如何难以入眠。
他干脆坐起来,闭上眼睛,用手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公孙诡、羊胜两张阴险的、奸恶的脸霎时浮现在脑海里,特别是临来时,羊胜给他下达的死命令,又重新在他的耳边响起:“袁盎等十几位大臣,故意与梁王作对,梁王恨死他们,做出除掉他们的决定,省得他们叽叽歪歪。当然了,梁王不会让你们白干,每人都给准备一份厚厚的酬金,你的任务就是除掉头号人物袁盎,责任最重大,酬金最厚重,请问你有问题吗?”
曾记得他豪情万丈,接过金灿灿的酬金,慷慨答道:“没问题。”
羊胜拍着他的肩膀头,嘉许道:“好样的,等你完成任务回来,我与你同饮庆功酒。”
“诺。”他表情严肃,庄重承诺。
回想过去,对照现实,他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刺杀袁盎,他的良心过意不去;不刺杀袁盎,他已接受羊胜的酬金,回去无法交代。
他想了许久,才做出艰难抉择,决定放弃刺杀袁盎的使命。他知道,他这样做同样存在风险,羊胜不会放过他,他想回去的可能性极小,为此他计划归隐山林,躲过羊胜的追杀。在归隐之前,他决定赶到安陵,好人做到底,把刺杀的消息告诉袁盎,让袁盎有个思想准备。他觉得只有这样做,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决定之后,他如释重负,重新躺到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他骑上马,奔安陵而来。到了安陵,他找到袁府,找到袁盎。袁盎果然像他打听的那样,宅心仁厚,耿直伉介,看到他又是让座,又是倒茶。他坐下后,毫不掩饰此行目的,开诚布公地说:“我接受梁王的黄金,特来刺杀你。我一路走来,经过打听,发现你是一位善良的长者,不忍心加害你。”
袁盎闻言,为对方的直率所折服,惊讶地问:“请问你叫什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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