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王朝之文景治世》第3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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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啼哭不断,皇上怕她哭坏身子,把她送回寝宫,陪在身侧,始终不离,心中暗暗埋怨梁王:“老三啊,老三,你给朝廷找麻烦不说,还让母后牵肠挂肚,你让朕怎么说你才好呢!”
夜幕降临,朝廷仍然没有梁王的消息。而太后从知道梁王失踪消息的那一刻起,就不再进一粒米,不再喝一口汤水,身子极度虚弱。皇上无论怎么劝,她都不吃、不喝、不睡,泪流不止。皇上天性孝顺,害怕母亲有个闪失,陪着她通宵达旦熬夜,眼熬红了,身子又困又乏,实在支撑不住,躺在床上,勉强睡一会儿。当值的心疼皇上,给他盖上暖被。夜啊,一个漫长的寒夜,太后与皇上母子俩共同度过一个难熬的不眠之夜。
当太阳从东方的地平线冉冉升起的时候,当值的宦官跑进来,告诉太后和皇上:“梁王找到了。”
“在哪里?”太后、皇上不约而同问道。
“现在宫阙下斧锧待罪。”
皇上大喜,三步并作两步,走出殿门,看见梁王在长公主的陪同下,果然跪在斧锧之上,一副诚惶诚恐请罪的样子。兄弟相见,对面而泣。梁王悔恨地说:“陛下,臣弟错了。”
皇上搀起梁王,叹一口气说:“老三啊,什么都不说了,快到宫中,谒见母后,她都急坏了。”
姊妹仨迈着疾步,走进窦太后的寝宫。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窦太后伸出颤抖的双手,激动地说:“阿武,哀家的阿武。”
梁王上前几步,跪在地上,扑进太后的怀里,泣不成声:“母后,不成器的阿武给你老人家添麻烦了,如今就在你老人家的眼前,你老人家愿打就打,愿骂就骂。”
“这是真的吗?这不是在做梦吧!”窦太后双手颤抖,捧着梁王的脸,仔细摸着,如获至宝,喜极而泣。
“母后,这是真的,这不是在做梦。”长公主把一张含着芬芳香味的嘴伏在母亲的耳边,轻轻地柔语。
兄弟重新恢复手足之情,母亲不再怀疑皇上,皇上下令梁王的随从人员进入关内,一场政治危机顿时烟消云散,化为乌有。梁王虚惊一场,太后、皇上虚惊一场。但是,皇上与梁王的关系从此却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弟兄俩不再同乘一辆车辇,其它方面也不像从前那样优厚,皇上用行动警告梁王:你不要走得太远。
在窦太后强有力的干涉下,在邹阳巧妙的斡旋下,梁王再次度过一场政治危机,坦然入住在京的王宫。入住后,他首先召见邹阳和随行的大臣。
邹阳把活动王信的情况做了详细禀报,梁王眼睛里充满欣赏的目光,嘉许说:“卿为人有智略,慷慨不苟合,纵横捭阖,说服王信,让他心甘情愿找皇上,为孤美言,使皇上恩宥孤所犯下的错误。卿乃首功,辛苦了。”
面对梁王的赞许,邹阳谦虚地说:“大王盛赞臣的功劳,臣只不过略施小计,说动王信,王信才是救助大王的功臣。”
“卿才卓荦,品德亦高。”
“请大王到王信府上,答谢王信。”
梁王一笑说:“这是最基本的礼节,必不可少,同时结交朝中权贵,有百利而无一害。”对于邹阳的建议,他深以为然。在邹阳的陪同下,他携带厚重礼物,来到王信的府上,表示感谢。
听说梁王来拜谒,王信不敢怠慢,热情迎接:“尊贵的大王光临寒舍,顿让寒舍蓬荜生辉,敝人倍感荣幸。”
通过这件事,梁王深知王信的重要性,因而态度格外谦和,满面春风,客气地说:“长君与孤非亲非故,却伸出援助之手,令孤深受感动,孤内心实在过意不去,特来府上拜谢。”
“拜谢二字言重。”王信满脸堆满笑容,双手抱着拳头,不断地在胸前拱着。
彼此客气一番,有说有笑进入宽大的客厅,在精致的锦墩上落座,茶几上摆着时令的水果和可口的点心。主人和客人边吃边聊,梁王说了许多感谢的话,彼此间谈笑风生,恬适舒惬,十分融洽。到他们分手的时候,他们已经发展到相见恨晚、难舍难分的地步。
之后,梁王多次到王信的府上拜访,王信也多次到梁王在京的行宫进行回访,一来一往,过从甚密,逐渐成了无话不谈、比较铁杆的政治盟友。
第360章 得罪权贵有风险() 
梁王与王信来往次数多了,难免对朝中几个重要大臣发表看法。他们谈及丞相周亚夫时,恼恨得不能行。
两个人各有恼恨周亚夫的理由。在平定七国叛乱战争中,周亚夫坚持“避敌锋芒,深沟高垒”的策略,对梁国见死不救,不发一兵一卒,让梁王引以为恨。窦太后提议封王信为侯,周亚夫又以高祖白马盟誓“非刘氏不得封王,非有功不得封侯。如违此约,天下共击之”为由,阻挠王信封侯,因为他的驳议有凭有据,皇上与太后不得不依从。
梁王脸色通红,恼怒地说:“都说周亚夫是大汉的功臣,其实他大憝似忠,心怀叵测。通过平定七国叛乱战争,孤算彻底看透他。”
王信鼻子哼一声,用极其不满的语气说:“大王说的极是,别说像我这样的凡夫俗子不入周亚夫的法眼,即使先帝和当今皇上,也难以入他的法眼。先帝视察细柳军营,他紧闭营寨,不让先帝的车驾进入。大王困守睢阳,皇上念及手足之情,颁布诏书让他领兵驰援,他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一口回绝皇上,按兵不动。”
“这样的奸臣盘踞在朝堂,恐怕不是朝廷的福气,不是百姓的福气。”
“不把周亚夫踢出朝廷,大王与臣永无出头之日,说不清他啥时候脾气一来,在背后使什么坏!”
一个是一方诸侯,一个是当朝国舅,都不是一般人物,为了扳倒共同的政敌——周亚夫,他们走到一起,结成倒周盟友,他们要充分利用窦太后与王皇后的关系,毫不留情把周亚夫踢出朝廷。
于是,梁王利用在京的时间,在窦太后面前不断构谗、诋毁和攻击周亚夫。说起窦太后对周亚夫的态度,有个由好到坏的转变过程,开始时由于文帝对他的赏识,她也认为他是个优秀的治军统兵之才,对他充满好感,但随着文帝的驾崩和儿子刘启的继位,声势浩大的七国叛乱爆发了,在平叛战争中,他竟然以所谓的“避敌锋芒,深沟高垒”战略,公然拒绝执行皇帝的命令,对困守睢阳的梁王见死不救,使她清醒认识到:周亚夫虽然有统领百万雄师的才能,但同时也有敢于抗上、敢逆龙鳞、不从皇命的致命缺陷。
窦太后的这种认识随着时间的流逝,通过两件事得到更加充分的验证,一次反对立梁王刘武为嗣,一次反对封王信为侯,这让她对周亚夫仅存的一点好感荡然无存。她认为丞相应该辅佐天子,翊赞中枢,燮理阴阳,而不是以所谓的历史典故和高祖遗言,堂而皇之阻挠皇上和后宫实施一些新的用人政策,难道历史典故就必须照抄照搬吗?难道高祖遗言就不能随着世事的变化而变化吗?一成不变不是个好办法,应该因时、因事、因地制宜。她由此得出一个自以为正确的结论:周亚夫是一个良将,却不是一个良相。
随着反感的与日俱增,窦太后觉得周亚夫再继续担任丞相,已经不符合各方的利益,完全有必要把他罢相。她拿定主意,趁着皇上请安之际,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对皇上施加影响,坚决要求罢黜周亚夫的丞相之职:“皇帝呀,不能再重用周亚夫,哀家受不了他那个耿介狷傲的脾气和性格,谁的面子都不给,谁的事都要横插一杠子,不是丞相的材料。”
对于周亚夫耿介狷傲、刚直不阿、不避权贵的性格脾气,皇上是了解的,这既是他的长处,也是他的短处,但母亲在梁王这次进京之后,再次提出这个问题,皇上的心中不能不产生较大的疑惑,虽然此前母亲也曾多次提出。于是,皇上不高兴地问道:“母后,你老人家怎么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是不是阿武又在你的耳畔构谗周亚夫?”
“你别管谁提的,哀家说的话是否属实?”
“母后所言引起皇儿的重视,皇儿以为这是阿武的陈词滥调,周亚夫因为在平乱战争中不发救兵,阿武对他恨之入骨。皇儿承认,他的确性格不够圆滑,脾气又大、又直、又傲,连皇儿都受不了,但他统百万之兵,战功显赫,若论军事才能,朝臣无出其右。”丞相在汉朝百官中权力最大,辅助皇帝,总管百务,周亚夫在这个重要的位置上从不推诿,敢于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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