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客歌》第86章


“你亲亲我……”他道,“我就,不疼……”
刘归望大脑一片空白,不等他说完便给了他这一吻。
“他要什么我给什么。”刘归望心想,“只要他不死,庄主我都能给别人。”
这实在不是个值得回味的吻。白问花苍白干裂的唇附上去让他心口一疼,口中血腥味腥甜,刘归望覆着白问花冰凉的双唇,看着他迷离的双眼,突然想到了不久前的那天。
那天他眸中清冽,笑得发光,唇上涂了胭脂,连江南如画山水都要比他逊三分。
刘归望说不再让他受苦了,可如今他正浑身发疼,目不能视口不能言。
废物。刘归望想,我就是个废物。
“你不会有事的。”他附耳过去,道,“我也不会有事的,我答应你。”
“都会好的,这山庄里不会有人再对你指指点点了。”
“对不起。”刘归望亲亲他额头,颤着声音坚定道,“我爱你。”
“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我们就一直一起。”
☆、第 72 章
苏槐被钱管家领着进去的时候,刘归望已经让他平躺下来,正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背对着门口。
听到声音后他转过头来,眼睛红的厉害。
苏槐不只怕沈问澜,这种随随便便就能把人弄死的江湖人他虽见的多了,归根结底还是怕的,故而看见刘归望这双好像血海里泡过的眼睛魂差点没吓没了,炸着头皮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蹭进了房间里。
刘归望知道这中医什么性格,虽说和沈问澜一样从九死一生的九蛊邪教里出来的,但沈问澜拜进了决门,见一个杀一个。与其相反,苏槐幼时的心理阴影让他从内心深处抵触这些江湖是非,看见个侠客都犯怵。
他便装作没看见这人,对着苏槐身后的钱管家道:“他问出来了没有。”
“还没有。”钱管家一阵头疼,“好像根本就没被抓住,虽然应该还在山庄里,但……”
“知道了,我去看看。”
刘归望不想再听他废话,暗暗啧了一声,抬脚刚要出去,袖子遭人轻轻扯住了。
刘归望愣了一下,回头见白问花睁着双无光的眼,艰难的揪着他的袖子。
一点力气都没有,他甚至轻轻就能甩开来。刘归望都不忍心看他了,合眼忍着满腔抽痛,宽慰道:“他来了,你在这儿等我。”
“我马上就回来了,我去办点小事。”
“我们都不会死的,我答应你。”
刘归望将他拽着衣袖的手轻轻地托了回去,握了好一会儿,才放了开,沉声道。
“我走啦。”
说罢,他心一横,不再看他那副病恹恹的样子,快步走了出去。
钱管家也不跟出去,看了看苏槐那副松了口气的面孔,道:“需要什么?”
“啊?”苏槐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床上奄奄一息的白问花,哦了一声,道:“就拿点银针来吧。”
刘归望走到一半,就在路上看到了坐在外面两条腿悬空晃荡着,活像个老小孩的沈问澜。
沈问澜晃着两条腿,看见他那双红的像泡了血似的双眼,也见怪不怪,还很大方朝他挥了挥手,道了句晚上好。
刘归望:“……晚上好。”
沈问澜好像路上回家碰上邻居寒暄几句似的,悠悠道:“今天晚上月亮挺亮啊。”
“……”刘归望实在没心情跟他胡闹,忍不住道,“你还挺闲啊?你干什么呢?沈掌门?”
“毕竟沈掌门都废了。”沈问澜转过头来,悠悠道,“我在这听说书呢。还挺意外,我从前以为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傻逼,没想到还挺心软。”
刘归望知道他在说什么,转头看了看窗外。沈问澜正坐在窗边晃着腿,低头就能俯瞰全景,自然看得听得比他都清楚。
弟子们愈吵愈烈,甚至动起了刀枪,什么词不管好赖都往外蹦,什么前尘往事不管好坏也往外扒。
沈问澜就管这个叫说书。
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我的事迹。刘归望心想。
刘归望不想跟他讨论自己到底心软还是不心软,道:“你家那个呢。”
“苏槐被人蹲了,我俩去时以为被人发现,一时心急对我二人出了手。”沈问澜悠悠道,“他留了个活口,回来就送去王由生那儿了。”
刘归望不说话,转头继续向前走了。沈问澜也看腻了,干脆纵窗一跃跳了进来,跟在他后面向前一起去了。
刘归望幽幽道:“别跟着我,我去杀人的。”
“老子乐意。”沈问澜道,“你不要看我现在废了,门里人出事我还是要踹几脚的。”
“就你?”刘归望闻言笑了,“你现在一点内力没有,去干什么?”
“哎,朋友,你还是对我不太了解。武功废了和内力废了是两码事,虽说两者都能说成武功已废,到底还是有区别的。”
刘归望懒得理这些,没说话,只是向前走。沈问澜也知道他素来不爱听这些口头上的,也没多说,只是跟在后面走着。王由生那边离得有些远,又要避弟子的嫌,免不得绕了个路。
季为客站在王由生身后,王由生站在一群垂着头了无生气的弟子面前,烦躁的走来走去。
季为客看他走来走去看得眼晕,不禁道:“行了,别走了,我看着都晕。”
王由生气急败坏的反骂一句:“你懂个屁!这些人里没有下药的,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季为客已经没以前那么一点就着了,纵然让他一骂也控制不住想跳起来怒打他狗头,还是深吸了口气压下去了,咬着牙挤出个笑来,咬牙切齿的笑眯眯问道:“意味着什么?”
“这就意味着给那白问花下药的不是这些,另有其人,那人现在在山庄里,在外面吵得开心呢!”
季为客也知道外面现在乱成一团了,闻言也没察觉出来哪不对,道:“那又如何?此人并未逃走,还有办法不是吗?”
“山庄内现在弟子百余名!”王由生道,“只有十余名还愿意相信少爷!”
我操。
季为客想到决门那点可怜的人,不由自主的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风水轮流转啊!”
王由生:“……”
王由生知道他幸灾乐祸也有道理,人家决门五年前就是这么个惨样了,五年过去了,终于轮到他刘归望尝尝偌大的山庄只有可怜兮兮几个人是什么感觉了,那不得乐呵乐呵吗。
王由生作为土生土长的北亿人,是喝着柳边湖的水吃着北亿的米长大的,此刻真想把季为客脑浆都给敲爆,又想着季务焕的儿子不能打死,也深吸口气,把怒意压了下去,接着道:“那外面的我没办法再用这法子审问,这东西不是毫无底线的,超过了限度我就会七窍流血。”
换句话说,查不出来。
刚进门的刘归望把这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脸一黑,在门口喊了出来:“没有!?!”
王由生吓了一跳,转头看是他,便无可奈何答:“没有,不在这里!”
刘归望本来就是带着张“老子要杀人”的脸进来的,一听没有,脸上的杀气更甚。
沈问澜在一边也听见了刚才的话,把北亿也要只剩十几个的消息听的一清二楚。在感叹自己又四面楚歌之前,还是没忍住也幸灾乐祸了,看向自己的难兄难弟刘归望,憋笑憋得说话声音直颤:“好惨啊,少庄主——”
刘归望懒得理他,黑着一张脸,啧了一声,转头走了出去。
“哎。”沈问澜知道他要去干嘛,悠悠道,“真做了,咱可真四面楚歌了。”
“心不在这儿留着没用。”刘归望沉着声音道,转过头来,眸间阴暗几分,又道,“我告诉你,小人这个词,并非是指行事诡异,不按常理出牌,不光明正大做事的人。”
“小人说的是外面那些搬弄是非,和里面这群恩将仇报的人。虚情假意,卖乡求荣,忘恩负义,试图篡位夺权,欺人太甚的死人。”
“我就算山庄里一个人都不剩,也决不让这种吃里扒外的垃圾留在北亿地盘上一刻。”
“你若怕死,现在就走,你若不怕,就当看了场笑话。”
说罢,他便甩袖而去,将腰间一把刀抽出,走时又道。
“都给我杀了。”
王由生随口应了声哦,随意的吹了声口哨。
房间里瞬间炸开一片血色烟。花,混着白色的脑浆,一股甜腻的腥味刹那间溢满了房间。
刘归望已经走远了,王由生看了看倚着门的沈问澜,悠悠道:“没武功的人就别在这儿待着了,回去看着白宫主吧。”
“你们怎么回事。”沈问澜当真觉得好笑,“真的不能把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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