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来上》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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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得赶快清理,”十三郎锁着眉,左右扫了一眼,“但是这里没有水。”
钟明镜吸了口气,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十三郎的手指在自己背上轻轻地滑动,这对他来说不啻于酷刑:“不用麻烦了,只是些小伤。”
“不行,这花刺出的伤口必须处理。”十三郎脸一沉,思忖片刻便按住了钟明镜,道,“你别动。”
钟明镜只顿了一下,便感到十三郎湿热柔软的嘴唇贴上了他的后背,麻痒的感觉中掺杂着轻微的疼痛,一下就让钟明镜轻哼出来。
下一刻,他咬紧嘴唇,反手扣住十三郎的手腕:“十三弟!”
“别动,”十三郎舔了舔嘴唇,哑声道,“很快就好。”
钟明镜倒吸一口冷气,但十三郎伸臂按着他的身子,他丝毫都动弹不得。
“你放松些,”十三郎含混不清地低声道,“那些花不干净,不把伤口处理干净,你会生病。”
钟明镜轻轻颤抖着,他的呼吸又急又乱,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后背上。
“这花叫魔鬼眼,”似乎察觉到钟明镜的异样,十三郎抽空低语,想要让他分开心神,“它的香气还是形色,都是这种花的武器。”
他说完,伸出手指拂去钟明镜背上的汗湿。
钟明镜又哆嗦了一下,紧紧咬着牙坚持住不去动那些龌龊的念头。
十三郎低喃着问道:“你刚才在怕什么?”他的恐惧钟明镜已经知道了,但他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钟明镜方才流露出那样的神色。
“你……”钟明镜有些昏昏沉沉的,本能地回答了十三郎,但他随即心中猛地一惊,急中生智接道,“你快好了吗?”
十三郎动作一顿,抬起头抿嘴道:“快了,别急。”
钟明镜手心中全是冷汗,一半是疼的,另一半是吓的。他想,绝不能让十三郎知道自己的心思。
然而,十三郎下一句话让他心跳都停止了。
他凑到钟明镜耳边低声道:“你的身子有反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唔,一直考虑要不要把最后一句删了,先放着吧
明天见
顺便今天晚了真是不好意思OTZ
☆、第八十三回 爱恶欲
钟明镜为人一向冷静自持,他从小到大所有的失态、动情几乎都给了十三郎一人。然而当十三郎这样直白地戳穿他的尴尬时,钟明镜还是有种想要钻到地缝里去的冲动。
“你又何必脸红?”十三郎还在他耳边低声调笑,“大家都是男人,年纪轻轻的血气方刚也很正常,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若是换做我是你,只会比你更厉害。”
钟明镜仍旧不愿说话,他深呼吸,试图压下翻涌的情欲。心中却闪过一个念头:还好,还好他没有发现。
比起在人前失礼,让十三郎发觉自己的心思是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钟明镜一边这样想,一边忍耐着十三郎对自己上下其手,对方粗糙的手掌划过他的脊背和胸膛,带起一阵细小的颤栗。
“内伤、脱力,还有这一身皮肉伤,”十三郎说话间已经替钟明镜处理完伤口,简单检查了一番,皱眉道,“好在骨头没断,真是老天爷保佑。”
钟明闻言镜抿起嘴,他现在浑身还是酸软的,使不出一丝力气,整个人都靠在十三郎怀里。并且钟明镜上身是赤裸的,十三郎稍一动弹就会碰到他,让他浑身更加酸软。
“你这身衣裳不能穿了,”十三郎瞥了眼被他扔在地上的白衣,笑着轻轻拍了拍钟明镜的肩膀道,“好在你是个男人,打赤膊也没问题,对吧?”
钟明镜咬紧牙点了点头,艰难地呼吸着。
十三郎收回手,对方温热的触感仿佛还留在他指尖,带起一丝不着边际的幻想。
“咳。”十三郎猛地拉回心思,尴尬地发觉自己浑身也有些发热。
然而十三郎一向脸皮厚过城墙拐弯,他很快便开口转移话题道:“这是什么鬼地方?”他扫了眼黑漆漆的四周,“也不知道苏靖飞他们能不能找过来,我们还是等一等的好。”
但十三郎心知苏靖飞几乎不可能以身犯险来找他们,毕竟非亲非故,没道理把命赔给外人。
外面是那些诡异的白色魔鬼眼花朵,像是一到无形的围墙阻断了他们的去路。如果不想被困死在这里,他们只能选择往里面走。
十三郎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想让钟明镜多歇息一会儿,于是并未立刻提出来,只是把人在怀里调整一下位置,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钟明镜呼吸已经平稳下来,他被十三郎圈在怀中,对方小心翼翼避过了他身上的伤处,让他尽可能的舒服。
如果不是每次呼吸都会带动胸口一阵阵的疼痛,钟明镜觉得自己可能会睡过去,毕竟已经有很多年不曾有人以这样温柔的姿态抱过自己了。
师父的养育之情,兄长的爱护之情,和他对十三郎的情愫到底是不一样的。
“十三弟,”他忍不住轻声开口道,“你和我说说话吧。”
十三郎低下头,嘴唇似是不经意地擦过他的额头,轻声答道:“你伤得很重,需要休息。”
“可是太安静了,”也许是受伤总归会叫人脆弱,钟明镜没料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示弱甚至是带了几分委屈的话,“我想听你的声音。”
十三郎似乎低声笑了笑,震动的胸腔贴着钟明镜的胳膊,他低声道:“那好,我说个故事给你听。”连他自己都未发觉,他的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宠溺。
“从前,有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十三郎故意凑近钟明镜的耳朵,轻轻道,“这孩子被姑姑养大,常常遭受虐待。后来有一天,他被打得受不住,便将姑姑一刀杀了。”
钟明镜身子不由一僵。
十三郎察觉到,于是垂下眼睛看他,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这孩子小小年纪便心狠手辣、没有心肝?”
“这孩子固然可怜,”钟明镜抿起嘴,迟疑片刻还是答道,“但他姑姑对他到底有养育之恩,他不该杀她。”
十三郎心中冷笑,面上却分毫不显,还说:“你所言有理,这孩子的确太薄情了。”
钟明镜觑看十三郎的神色,一时以为自己猜错了,他原以为十三郎口中的那个孩子便是他自己。
但谁会这样平静地说自己的不是?
“后来,”十三郎却又自顾自接着讲他的故事,“这孩子被一个古怪的男人救了。这个男人不肯透露身份,只说要带这个孩子找到可以投奔的亲戚。”
钟明镜好奇地挑起眉,虽然十三郎讲起故事来语气平淡、内容乏味,但他却意外地很感兴趣。
“然而那些所谓的亲戚不过是将那孩子看做累赘,”十三郎一边讲,一边用食指无意识地摩挲钟明镜的脖颈,“他们将那孩子扔在偏院,只要一日三餐、衣食无虞,也就不再去管那个孩子。”
钟明镜被十三郎摸得痒极了,躲了几次躲不开,又不好意思同他直说,只能喘着气问他:“后来呢?那个古怪的男人又究竟是谁?”
“后来那个孩子就离开了亲戚家,”十三郎笑起来,“他独自一人开始漂泊江湖,那个古怪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未曾告诉过他自己的姓名,却教会了他如何生存。”
钟明镜听完这个故事,觉得有些拿不准十三郎口中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他自己。他看着十三郎的眼睛,只觉得对方十分平静,似乎心中毫无波澜。
也许只是随口编的故事,钟明镜心想。然而他又忍不住思索,若是十三郎当真是那个连他自己都评价“薄情”的孩子,又怎样呢?
这个念头让钟明镜有些发怔,他正愣神间便听到十三郎叫他:“呆子,莫要瞎想了,赶快闭上眼睛休息。”
钟明镜本能地闭上眼睛,陷入黑暗顿时让他感官更加敏锐,仿佛连十三郎的呼吸与心跳都被无限放大。
背心忽然一阵温热,钟明镜感到十三郎将手掌贴在了他背心灵台穴上,紧接着,一阵暖流从穴道涌至四肢百骸。
知道对方是在运功替自己疗伤,钟明镜心下一松,不觉陷入了黑暗中,渐渐睡去了。
十三郎抱着钟明镜,内息流转几个周天便收了功。
他微微过侧头,便发觉外面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失去了耀眼的日光笼罩,那些魔鬼眼在月色下发出了银白色的柔和光芒,倾泻进了山洞。
周遭的黑暗让十三郎心中泛起一丝别样的感觉,他低头借着微弱的光看着钟明镜的脸,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抚摸他的嘴角。
钟明镜微微动了动眉头,似乎便要醒过来。十三郎一时心虚,伸手便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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