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攻》第224章


说着就要回屋里去收拾包袱,寒露却还不明白夫人都从他那句话中脑补了些什么,只是见因他一句错话,夫人便要回娘家了,登时便惊慌起来——这还了得!?阁主若是知道了还不要把他的皮扒下来?
于是顾不得其他,赶紧扑倒易邪的脚边,拽住他裤脚道:“夫夫人!夫人!万万不可啊,夫人!就算是看在夫人腹中两位公子的面子上,也断不能下这种决断啊!”
易邪不管不顾地怒道:“有什么不可的?!邱锐之敢欺上瞒下,在外面给我招蜂引蝶!我还要选择原谅他不成?孩子?我的孩子不需要这么不知廉耻的父亲!”
寒露用尽浑身解数也拦不下易邪,简直要欲哭无泪,他此刻简直无比的想念清明,只是清明白日里还是需在阁中当值的,眼下远水救不了近火啊!唉只是想来若是他在此,也不会叫夫人如此生气,还是自己太笨嘴拙舌,让夫人误会了话中意思。
就是不知道如今该怎么解释才好。
两人僵持之际,虞骨却是从东厢房闻声赶了出来,见到院子里的情形,就上前双目放光道:“什么欺上瞒下?什么招蜂引蝶?邱锐之在外面养人了?!那你还等什么,赶紧一纸休书下去回娘家啊!小易你温柔可爱,还能差邱锐之这么个不要脸的畜生不成?听我一句,临走时把休书甩他脸上,让他没事还装大瓣蒜,给他能耐的不知道怎么嘚瑟好了!”
“对!”易邪恶狠狠地附和道:“男人都是狗杂种!”
虞骨讪讪:“呃”
寒露见状连忙见缝插针道:“虞大夫,你快别火上浇油了!夫人以为阁主出门不告诉他,是在外面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眼下正要收拾东西回云逍派呢!”
“嗨”虞骨一下失了兴趣,道:“我还寻思什么事呢”
“小易啊!”虞骨一挥手大度道:“别胡思乱想了,不就是想知道邱锐之去哪了么?哥哥告诉你!”
易邪转头目光犀利道:“说!”
虞骨清清嗓子道:“你还不知道吧?前两日邱锐之那个没良心的娘找上门来了,就因为江家那件事想让她的便宜儿子高抬贵手呢!”
“邱锐之的娘?”易邪一听,气势便弱下去一般,随即蹙眉道:“她怎么还好意思求上门来?明明对之之一分养育之情都没有。”
“说得就是呢。”虞骨嗤之以鼻道:“邱锐之再冷心冷肺也不及他这狠心娘的一半啊,好歹他还能记人的几分好。”
易邪低头思衬了片刻,突然抬起头,坚定道:“我去见见这个女人。”
“啊?别了吧”虞骨瞅瞅他的肚子,道:“你也不用担心邱锐之能被她说动了,左右不过是逢场作戏跟她周旋一番,我和邱锐之早就想好怎么对付这个女人了,放心吧保管让她付出十足的代价!”
易邪摇摇头,叹息道:“不管你们想好了什么妙计,总归都是要往后才能收效的事儿了,现下要让邱锐之去和她接触,看她的装模作样,假情假意之之的心再硬也是会疼的。”
“你倒是惯会为他着想。”虞骨不禁语结,片刻才缓缓吐出这么一句来。
“那是自然,要不然就凭邱锐之那副德行,我不疼他的话,这世上就没人会疼了。”易邪说着就拍拍寒露的肩,让他站起来道:“行了,前边给我带路,我去会会你们阁主这个娘。”
“小心点你的身子。”虞骨提醒道。
“我心里有数。”易邪微皱起眉,抚了抚小腹道。
娑弗罗呷了一口茶,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邱锐之,叹了口气,她这个儿子,已然出落成她完全不认得的模样了。在他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她找不出一丝动摇的神色,可偏偏他那副模棱两可的态度,却又不像全无死角。
难不成是他心中余恨未消,所以想借此机会刻意给她难堪?
娑弗罗沉下眼色,她不是轻易低头的人,可江城的状况已经拖不了了,眼下就算不被有心人杀上门来,丢了性命恐怕也会被那攻心的病症给拖死。
更何况牵机派如今风雨飘摇,巴不得江城去死的人数不胜数,谁又知道会不会有人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而她临走前留下的暗卫又能守住多久呢?
“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援手?”娑弗罗沉声道:“千金家财?红颜佳酿?这些你都该不缺,既如此,你一直死咬着不松口,却又不表明态度,究竟是想从我这得到些什么?你尽管说便是,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必然会为你寻来!”
邱锐之神安气定,闻言嘴角噙着一丝笑道:“我早在你刚上门那日就表明了态度,是你自己不见棺材不落泪,非想留下来一试,我肯听你两句颠来倒去的废话已然是开恩了,你若是耐不住性子,大可以一走了之,没人会拦你。”
娑弗罗咬咬牙,她不可能离开,她不可能置江城于死地于不顾
她一时静默地看着眼前这个英俊挺拔的男子,明明有着与她相似的相貌,却陌生的叫她难以想象这是从自己肚子出来的骨肉长成的。
以邱世炎的阴毒,在自己走后,竟然没有将他打死,也实在算这小子命硬了
只是你既然过得如此好,便也没什么可怨怼我的了,我们各走各的阳关道,此生永不复相见岂不是很好?你又为何要念念不忘为何还要出手害我、害我心爱之人陷落到如此境地?
娑弗罗闭了闭眼,将千思万绪藏在胸中,再睁开已是一片婉转之色,哀声道:
“锐之你或许恨我当年抛下你,但总归我们都是有血脉相连,就像你神貌性情都肖似我,这便是永远切不断斩不掉的情分,中原有句话叫生养之恩大于天,你可知女子怀胎十月的痛楚?你是我历尽艰辛掉下来的骨肉,若是可以,我又怎么会抛下你呢?只是你好歹也是邱家唯一的嫡子,我就是千想万想也不可能带走你。”
“你若因此而记恨我,我也无话可说,只希望你能看在我当年辛苦生下你的这份恩情上,助我这一把只要你能帮我,就算将来我到了九泉之下,也万不会忘记你此番大义报恩,我——”
女子柔软的声音娓娓道来,千般恳求,万般泣血,邱锐之却觉得自己耳旁嗡鸣声一片,恍惚间似又回到那一个个只有孤影陪伴的日夜,杯盏砸到身上的疼痛,跪在雪地中的冷彻心扉,那时他耳旁听到的,只有女子或哀怨或痛苦的咒骂。
是不是我就是这天下最多余的存在?他那时心如死灰的想到。
女子缓缓踏出门槛,外面精致华贵的马车正在等着她,他踉跄地追着出去,如同丧家之犬那般嘶喊着:
“娘——!你不要我了吗?!”
女子冰冷的回过头:“你还不明白吗?你的出生就是个错误,不要再跟着我,世上没人会需要你这样的孩子。”
面前娑弗罗的恳求还未停下。
邱锐之的手指却渐渐收紧,白瓷茶盏在他手里裂出斑斑碎纹,他却恍然未觉。
——在那个分离的时刻,在那副决绝的面孔下,自己当时是想要说些什么来着?
门猝不及防被推开,正午的光束洒进屋内,邱锐之后知后觉抬起头,却正看见他的邪儿迎着那道光走了过来,对着他笑了笑。
邱锐之一时怔忡,随即想起什么,猛地看向立在门口的寒露。
寒露后背汗如雨下,恨不得立刻以死谢罪,免得阁主亲自动手。
“江夫人说的话方才我在门外都听到了。”易邪却没理会那么多,他直接盯着娑弗罗,道:“请恕我直言,别说你生而不养根本不算恩德,就是如今,邱锐之也根本不需要你这份迟来的情分。”
“你是?”娑弗罗看了看隆起的腹部,心下已经猜出他的身份。
易邪歪头,非常天真烂漫地一笑道:“江夫人瞧不出吗?我是锐之明媒正娶的妻子,所以他要做什么决断也要先过问过问我才行,毕竟锐之虽然不用还你那份根本不存在的恩德,但是却要对我腹中的孩子负起全责来,他若是踏错了一步,沾惹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江湖恩怨,遭殃的岂不是我和我腹中孩子?”
“所以你不用苦心去求他,因为根本没有用,这个家向来就是我说了算的。”
邱锐之:“”
娑弗罗站起身,面上带着矜持与冷漠道:“是吗?我竟不知锐之娶的双儿如此骄纵,该说不愧是名门出身吗?可你此番胡搅蛮缠,就不怕传出去世人说他不孝,败坏他的名声吗?”
拉倒吧,邱锐之哪有什么名声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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