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洪水》第62章


祝怀そ锌赡芤虼烁牡馈?br /> 因此,在现有人口密度上,溃口造成的死亡人数,在白天至少50万,在夜间至少在70万。
建国后,荆江的防洪建设受到历届国家领导人的重视。
毛泽东多次对人说:“你们可以轻视任何人,轻视任何东西,但是,你们千万不可以瞧不起黄河,瞧不起长江1从50年代起,他多次过问三峡工程的设计研究,直至生命最后的日子,仍念念不忘治理长江水患的事业。
周恩来曾在1958年南宁会议后,根据毛泽东的指示,冒雪考察荆江大堤,同当地领导商讨治理荆江水患和加固荆江大堤的问题。同年又在国务院召集湖北、湖南两省负责人专门研究扩大荆江分洪区分洪能力的问题。
江泽民任党的总书记不久,即视察荆江大堤、荆江分洪工程,认真听取了湖北盛长江流域规划办公室和荆江沿岸各地负责人关于防汛工作的情况汇报。
荆江的防洪设施建设建国后得到迅速发展。经过多次整修、加固、续建,荆江大堤平均每米堤长加筑土方180立方米,共计完成土石方工程量10134万立方米。较1949年堤高平均加高1。5——2米,堤面平均加宽3米,断面加大一倍以上。荆江分洪区于1952年4月动工,1953年4月完成。这一极有预见的举措,竟于次年即1954年发挥极大效用。有专家研究判定,荆江分洪区的运用,以几十倍的比例削减了1954年特大洪水造成的损失。
荆江分洪区经1954年之后,44年至今未再运用。长江虽几度出现大洪水,也造成不同程度的局部灾害,但荆江大堤几次重大险情都被控制。这种局面,曾给一些人造成岁岁安澜的错觉。事实上,1985年以后,荆江大堤除每年例行的岁修外,也未再实施更大的加固工程。1981年和1989年曾出现大洪水,枝城最大流量分别为每秒71600立方米和69600米,都比1998年流量大。但在城陵矶水位较低和洞庭湖有较大调蓄容积的条件下通过。1996年洞庭湖流域的洪水涌入荆江,造成监利水位37。06米,超过1954年的36。57米。这3个年份均未出现全局性的险情。
然而,长期在荆江负责防汛工作的水利专家易光曙提醒人们:不要以为经过40多年的加固,荆江两岸防洪工程的防御能力有了明显提高,就以为不会发生大的灾害。荆江防洪工程的防御能力至今仅在10年一遇的水平,运用荆江分洪工程也就在20年一遇。如果出现1954年型的洪水,或洞庭湖出现1996年型的洪水,而荆江洪水又比1996年量大,江湖遭遇,会发生严重局面。
易光曙的话写在他1997年的著作《荆江防洪的100个为什么》中,该书1998年8月出版。而这时,作者所担心的后者——洞庭湖洪水和荆江洪水遭遇,已经发生了。
1998年汛期,首先是长江、洞庭湖同时来洪,形成严重的相互顶托;后几次洪峰到来时,不仅上游嘉陵江、岷江、乌江暴雨成灾,而且中游清江、汉江流域也降暴雨,荆江上下几路洪水叠加,使得荆江水位长时间在历史最高水位上高居不下。有人感慨地问:荆江怎么流不动了?
全国上下关注荆江,荆江抗洪艰苦卓绝。第6次洪峰到来时,沙市水位45。22米,监利水位38。55米,这都是历史上没有见过的超高水位。尽管九江由于工程和防范原因发生溃口,但在荆江,在没有实施荆江分洪的情况下,7、8、9三个月来,险情上千次地发生,上千次地被及时控制。漫到子堤上沿的浩瀚洪水,被沿江干部群众、部队武警组成的数十万抗洪大军用身躯稳稳扛了3个月,最终缓缓流向东海。
如今回过头来说,几个月中,沿江多少堤段的指挥长、各级防汛部门的专业人员,多少生在荆江、长在荆江的抗洪民工,在拼死抗洪的同时,内心里都对确保荆江产生过疑虑。然而,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毕竟实现了——荆江大堤、长江干堤虽已伤痕累累,但仍挺过了汛期,挺到了今天。
荆江大堤、长江干堤安然无恙,江汉平原和大武汉安然无恙。
第二节 利患两得的武汉
武汉是一座既得水之利又受水之患的城市。
自有水文记录以来的134年间,武汉平均每10年就要遭遇一次洪水。可是进入60年代以来,这种规律被打破了。1966年至1998年33年间,汉口武汉关年最高水位超过27米的年份就有12年,不到3年就要遭遇一次大洪水。而在1966年以前的100年间,27米以上的高水位只出现过6年,平均每16年一遇。
水患频繁出现的原因,似乎并不能仅仅归罪于天。
在长江上游,掠夺性的砍伐使森林植被大片大片消失,森林覆盖率已由50年代初的40%减少到20%。与森林面积减少一半相对应的是水土流失面积增加了一倍。据测算,每采伐一立方米木材,就会增加0。4吨年输沙量。仅四川的6大水系每年的输沙量就达到32512万吨。泥沙俱下,河床抬高,水位上升。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据实测资料统计,长江干流螺山,汉江干流新城与汉口之间近40年来平均年输入沙量为5。33亿吨,而汉口武汉关每年平均输出的沙量却只有4。3亿吨,区间平均每年淤积沙量1。03亿吨。
久居武汉的人会发现,近一二十年来,武汉段河床在悄悄发生着变化。不但主泓道已从左岸偏移到右岸,而且左岸汉口的边滩迅速淤高、扩宽。在正常年份的汛期,这里水深也只有两工三米,一到冬季枯水季节,人们可以从左岸一直走到江心的天兴洲。水越来越浅,已影响到武汉客运港埠和一些货轮码头的正常运营。
1998年汛期,在汉口丹水池,中南石化武汉公司一位干部指着江中一座仅露出半截身子的建筑物说,那是他们公司修建的延伸码头,由于平时水浅油轮不能靠岸,他们便修了这座伸到江心近1公里的码头。可是当年的大洪水中,它却成了阻水的障碍物。同时,由于长江主泓沿武昌岸线逼近堤岸,河床纵向淘刷不能加剧,致使十几年来武昌长江沿线多处发生顶冲崩岸,直接威胁着市区安全。
大自然不但给了我们长江,还给了许多通江湖泊,它们好像附着在长江上的“水袋子”,起着调蓄洪水的作用。可是人们在圆“荒湖变粮田”的美梦时,也将长江改造成了“直肠子”。
据统计,50年代以来,由于人工围湖造田,填湖建厂建房,长江中下游水系的天然水域减少了1。2万平方公里,丧失了622亿立方米的调蓄能力,几乎相当于3座三峡水库的防洪库容量。据专家计算,洞庭湖每围垦1000平方公里的湖面,城陵矶的水位就会抬高0。38米。这对下游武汉的威胁是不言而喻的。
而有“百湖城市”之称的武汉,如今幸存的湖泊也已寥寥无几。据资料记载,本世纪初,武汉仍拥有水面100亩以上的湖泊300多个,当时的汉口“帆樯林立,商贾云集”,可是围湖造田,填湖建房建厂,倾倒垃圾,使湖泊迅速消失。水的家园变成了人的居地,变成了工厂和机关。而仅存的27座湖,其容量也在急速地萎缩。连武汉人为之自豪的东湖,1989年至今就发生填湖事件70余起,湖面面积减少了1000多亩。昔日大雁筑巢的东湖落雁区,如今已成了繁华的街市。
人不给水出路,水就不给人活路。1998年7月21日至23日,武汉连降3天特大暴雨,市区被淹面积达47。3%。全市54个泵站同时抽水,7天内抽排渍水1。1亿立方米,相当于将一个东湖的水量丢进了洪水滔滔的长江,使长江雪上加霜。
“水袋子”没有了,长江中上游的金沙江、岷江、沱江、嘉陵江、洞庭4水,乌江、清江及汉江等8大水系、占流域集水面积80%的洪水一刻不停地全都要从武汉经过。于是便出现了虽然1998年的洪水不比1954年大,“武汉保卫战”却比1954年艰巨得多的严峻局面。
无视水的存在,一些人往往干出利令智昏的事。7月6日,武汉关水位达到28。17米,超过紧急水位0。87米。这天下午,武汉市轮渡公司某些人因经济利益之争,竟人为地将两只大船凿穿下沉在汉口集家嘴江滩,这里与武汉头号险段龙王庙仅咫尺之地。船一头压着江堤一头伸进水里,不但给行洪造成了障碍,而且危及大堤安全。市防汛指挥部下令他们立即将船拖走,可是公司某些人仍以种种理由拖延,直到7月9日才将两只船拖走。
挤占水的生存空间,水就会将你逼进尴尬的境地。
7月30日,武汉关水位超过危险水位猛窜到29米。这?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