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乙丙丁》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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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郑蓉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小闹钟,12点20,她刚迷迷糊糊睡着。睡眠就像是一只小船在河面上起伏飘荡着,有个男人站在不远处的岸边指着叶郑蓉问:我给你打了那么多次电话,你为什么不接?那个男人面容模糊,可声音是她熟悉的。她努力想看清他的脸,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叶郑蓉连着“喂”了两声,对方却一点声音也没有,过了一会儿,听筒里传来很轻微的“咔哒”声。肯定不是打错的,叶郑蓉想,否则没必要那么小心翼翼地挂断。但会是谁呢?
2003/9/27
戴来访谈集
《读书时报》访谈
《读书时报》2003年10月29日
本期作家:戴来
童仝:你的《练习生活练习爱》出版之后,曾经引起了读者的好评,你对这部作品满意吗?
戴来:现在回过头去看,写到后三分之一处有点急,显得仓促。
童仝:感觉你是一个特别会写作,而且特别会起名字的作家,像《别敲我的门,我不在》、《我们都是有病的人》、《练习生活练习爱》等等,都特别好听。我自己在写作的时候经常要先起好一个名字,感觉如果这个名字起不好,自己就写不好一样。你是先起名字?还是写好后再起?
戴来:我的小说题目基本都是写完了才回过头去起的。
我的写作经常是由一个念头开始的,在过程中,这篇小说会有多种走向和可能性,我今天坐下来写和明天坐下来写可能写出来的故事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结局,没有更好或更坏。我不愿意想得很明白了才去写,我的写作过程有时候是个比较混沌的过程,也正是多种可能性让我体会到了更多的写作的乐趣。
童仝:你觉得生活的环境会对你的写作有什么影响?
戴来:一个相对安静稳定的生活环境会让我有一个相对好的生活和写作的心态,五颜六色纷繁杂乱的生活对一个写作者是有杀伤力的。
童仝:我曾经在《当代小说》读过你的许多小说,但这二年感觉你写长篇好像多了一些?你现在的写作状态是怎么样的?
戴来:这两年我的所谓的长篇是写得多了点,我自己也觉得不好。去年一年,因为各种原因,我几乎没好好写东西。今年上半年我写了四个短篇和一个去年没写完的小长篇,分别发在6期的《人民文学》、5期的《芙蓉》和10期的《山花》,那个叫《甲乙丙丁》的小长篇发《收获》的“秋冬卷”,接下来还是想踏踏实实写点短篇。
童仝:每个人小时候的理想和长大后总会有些不同,你小时候的理想是什么?你所经历的一切与你的创作有没有关系?
戴来:我小时候的理想其实是我爸爸的理想,当一个体面的医生,走到哪儿都很吃香,永远不会失业,而且年龄越大越唬人。我曾经很羡慕过老师,拿着教鞭,想威严时就威严,想亲切时就亲切,反正从来没想过当作家。
经历对写作肯定是有意义的,它会直接和间接地渗透进你的作品里。
童仝:你还会不停的写下去吗?你的写作有没有年龄和时代的限制?一个作家总要不断地尝试新的事物,你以后的状态会不会有所改变,比如写写农村题材?
戴来:应该会写下去的,否则还能干嘛呢,想不出来还有更好玩的事。
不同的年龄,不同的生活阅历对人生的感受会不同,对写作来说不是坏事。至于时代,我想一部好的作品应该是剔除了其时代背景后依然有生命力的,这不是个问题。
我喜欢尝试新的、对我已有的写作经验有一定挑战性的写作,那会让我觉得意思,也多少让我的写作变得有点意义。我想对一个写作者而言,写那种写起来也许很顺手但已全无新意的东西,其实是最没意思的一件事。但农村题材估计我不会写,完全没有那样的生活,是我经验和我想象之外的。
童仝:上过你的网页,看到有不少网友对你留言,你平时上网吗?你觉得网络文学和传统文学的区别及意义有哪些?
戴来:网络是我生活很重要的一部分,我用于上网的时间不比写作的时间少。我上网基本就四件事,看新闻、玩游戏、捣鼓软件和收发伊妹儿。其中捣鼓软件是我最乐意干的事,那里面的乐趣真是无穷无尽。
网络文学我没怎么接触过,但真有不错的东西,网络文学和传统文学的区别在于前者更自由更随性。
童仝:你是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不知对于一见钟情这样的事情你会不会相信?能谈谈你心中优秀的女性是什么样子吗?
戴来:我相信有一见钟情这样的事,尽管我没碰上过。但我想真正浪漫的事不是一见钟情,而是一见钟情之后的事,也就是说你会为了这一见钟情而去做什么。
这最后一个问题,我从来没想过,觉得这是个严肃的问题,不好回答,也许让男性来回答更合适。
答《杭州杂志》编辑问
(1)过去的一年对你而言,应该说是比较丰收了。不仅连续推出了三部长篇小说:《鼻子挺挺》、《练习生活练习爱》和《爱上朋友的女友》,而且还从王蒙手里拿到了“春天文学奖”。不过,你似乎说过,在今年会多写一点中短篇,感觉还是短小说更有成就感。刚刚读过由中国小说学会主编同时也出版不久的《2002中国短篇小说年选》,序中指出由于在本质上是对文本的一种有效控制,短篇小说必须要让它的每一个叙事片断负载起最大的审美信息,另外,短篇小说对语言有着极为严格的要求,这些就使得短篇小说创作对作家最具挑战性。不知道你的成就感是否来源于这种挑战性?
答:去年出了三部长篇,其实都是前一年写成的,也就是说前年的成果,在去年收获了。去年因为种种原因,写得不是很多,一直在写的一部长篇,总也续续断断;倒是今年写了几个短篇,《人民文学》、《山花》都在陆续刊出。
在小说的长、中、短三种体式里,我最喜欢写的还是短篇。我喜欢短篇的节奏,它要在有限的篇幅和节制的语言里,表达有意思的感觉和有情趣的意绪,这对我很有吸引力。如果说这是一种挑战的话,我喜欢这种挑战。
(2)女作者居多,而且相比较男作者,质量也居上——这似乎成了70后作家群的一个特点。去年的春天文学奖,得奖的你是女性,获提名的陆离(70年代作家)、龙女也是女性。而在今年南方某报业搞的华语文学传媒大奖中,2002年度最具潜力新人奖的获得者盛可以(70年代作家)也无外乎是一个MM。很多文艺批评家因此将21世纪命名为她世纪,虽然有炒作之嫌,但也言之不虚。你如何评价在本世纪刚开始时70年代女性写作这一显得比较“疯狂”的现象?作为70后生人,你又是怎样看待同时代男作家在写作阵地上的“失守”?
答:女作家在年轻一代里越来越多,确实是一个事实。我想这可能跟写作这种个体性的劳作更适合于钟情于文学的女性有关。对女性写作如何评价,不是我该做和能做的事情。我只是觉得女性写作好象说不上有“疯狂”的迹象,男性作家也没有因此而“失守”。今年的第二届“春天奖”的获得者李修文,就是七十年代中很不错的男性作家,还有一些人我们可能并不了解,还有一些人可能正在涌现中。
(3)对70后写作我们应该持有赞赏的姿态,然而我们似乎也应该注意到,像你,以及写作ing的陆离、金仁顺、魏微、朱文颖依旧处在大众视线之外,多是为评论界和圈内人士所熟知。而被媒体炒作出来的卫慧、棉棉等人目前更是失去了自己的声音。你还说过,自己本身的风格也没怎么成形——给人一种“仍在发育”的感觉。刚做过一个80后的专题,这群小鬼们雄心勃勃地想扫灭70年代作家给他们留下的“阴影”。在60年代作家中,像王安忆、铁凝这样实力派作家也是老而弥坚。在这样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情况下,70后作家群如何能突围而出?在你眼里,他们是否具有了对抗或者领跑的实力?
答:我认为作家应该逐渐形成自己的独特风格,我正在向这样的一个方向在努力。目前只能说越写感觉越不错,知道怎么写才好。一个作家一旦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在文坛也就有了自己的位置。就不同代别的作家来说,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优长,谁也代替不了谁。从这个意义上说,六十年代人代替不了五十年代人,七十年代人代替不了六十年代人,八十年代人也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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