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级簿》第74章


机会发言时,我告诉大家他们感染埃波拉病毒的机率很低。实际上病毒不可能从实验室的动物房里跑到咖啡屋秘书小姐身上。即使与一块感染了的猴细胞组织呆在同一房间里,也肯定不会染上埃波拉。唯一有危险的人是那些与生病的动物有过密切接触的人。我向与会者保证我们要把这些人识别出来,对他们进行密切的观察。很自然,人们想知道一旦他们患病会出现什么情况。我告诉他们,万一有人患了此病,他们将在费尔法克斯县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我强调指出,医院的医务人员已做好准备来应付这样的局面,我说,毕竟我们已确认在非洲即使那些与这种病和将要死亡的埃波拉病人紧密接触的人们,传染率也仅大约百分之十。在那些长期看护重病人的人群中,危险性有所上升,但仍保持在相当低的水平。最大的危险来自伤口或感染了血的一种仪器的针棒。那些与病毒打交道的雇员都戴手套,有良好的实验室环境。而且在报告的病例中都与伤口、抓伤及针棒无关。另外,我在苏丹见过成排的将死去的病人,在扎伊尔看到过这种病传播所造成的可怕的后果,因此我不愿被疾病打倒,我要用我的知识和经验去接受挑战,扭转危机。
我在海萨顿工作时遇到的最理智的人当数达尔加德博士,他是负责猴子的兽医,同时,我也同情他的困境。他受到三方面的压力。他为动物担忧,同时,他得考虑它们感染人类的可能性。他还不能忽视此次事件对他赖以生存的实验室的财政可能产生的影响。在任何事件中,雇员们都保持了镇定,至少,他们不能惊慌失措,或回家不干,或向新闻界和议员们说三道四。他们和我们一道工作,按照他们与任何动物或动物细胞组织接触的程度自己组成各危险群。
在整个过程中,就是否埃波拉会通过空气传播展开了大量讨论。每当埃波拉现形的时候,这个灰毛怪就会露头。有关人类疾病所有的流行病学提供的证据,包括1976年,1979年和玛尔伯格的首次流行都引发了对这一问题的讨论。尽管对许多病人的治疗是在通风条件差的茅屋中进行的,从他人身上感染这种疾病的人只是那些与病人有直接接触,特别是与他们的血液、尿、呕吐物或下泻物有接触的人。如果埃波拉是通过烟雾传播的,罗伊·巴伦和我在扎伊尔就会被传染上的。最近在加蓬一些村民中发生的一次埃波拉流行是因为接触了一头死于这种病毒的大猩猩并且被一些年轻人带回家中。同样,是接触了被感染的动物以及制作食用其鲜肉是流行的诱因。确实,由于有了对此传播途径的了解,才使艾伦·乔治(Alain Georges)和来自朗丝国际医学研究中心(Le Centrelnternationalede RechercheMelicale de Francevill)的人们得以及时地控制了疫情的传播。
问题是无法证明埃波拉病毒不是空气传播的。你可以证明有些事确实发生了,但你无法证明它从未发生过。我们有空气传播的鲜明的例证,如水痘,流感,麻疹,但这些疾病与埃波拉有明显的区别。首先,它们的宿主是人,人是最大的传染源,呼吸系统则是主要目标。为了通过空气向人类传播,这些疾病基本上都是有联系的。这是疾病传播的主要战略。第二,由于麻疹一类的疾病具有如此轻易而快捷的传播方法,它们袭击人的比率大大高于埃波拉病毒。大多数的非洲病人是在没有空气的房舍中接受看护的,其他在空气中繁殖的病毒,甚至像肺结核这样的病菌都会轻而易举地传播开来。在这些病例中,许多都受到了传染,但埃波拉病毒与它们不同。
确实,美国陆军传染病医学研究所的实验表明空气传播几种出血热病毒是可能的,但这需要把面罩罩在豚鼠和猴的脸上,在这样在压力下面罩可以输送大量的病毒。在这个实验中,所有的动物都被感染了。显然,这不是自然传播。这项实验唯一的教益是如果你按紧面罩就可能染上肺炎以及你想要得到的一切细菌,包括皮肤表面的非致病细菌,如葡萄球菌表皮细胞。值得注意的是这次实验没有使用任何非致病细菌有机体作为控制手段对实验目的进行说明。
即使有了证明,我也相信虽然空气传播不是不可能的,也是非常个别的。这并不是我最关心的,我们曾经把一份所有可能接触过病毒者的综合名单分类。按照他们接触的程度,把他们分成高危、中危和低危三类,然后对各类进行观察。我们确保每天与名单上的人接触以便掌握他们的整体健康状况,并检测他们是否发烧。
此外,我还要保证准备好适当的药品和病房以便为可能出现的病人提供医疗。我们的工作方针与在芝加哥时的一样,病人将被正规医院接收,并得到应有的医疗照顾,可能还包括隔离护理技术。这样做有以下几种原因,第一,患有出血热病人需要最高质量的医疗护理,这一点除非病人能比较容易地得到,特别是得到监护,否则就谈不上。第二,病人很难住进四级高控病房。在为病人寻找医院就医期间会丧失宝贵的时间,而且更多的人将在运送病人中受到感染。出血热患者难以承受运送时的颠簸,因为他们的心血管系统很脆弱,有发生休克和出血的危险,搬运会引起死亡。第三,分配到高控病房的医务人员也许不能保持三级护理的高标准,除非他们每天练习。如果大城市的医院没有这些设备,有些事情就很难办。
我有证据支持我的观点,我只需指出几年前一些拉沙热病人在病因不清的情况下被送进了伦敦一些医院的普通病房。有些病人甚至在他们康复后也没有得到诊断。在没有隔离护理下,没有一位医务人员受到感染。阿兹基韦的血液中含有比任何其他病人都高的拉沙热病毒,但是在芝加哥一家三级医院与他接触的人中没有一个受感染的。
我和费尔法克斯总医院的流行病学家和传染病专家阿兰·莫里森博士(Dr。AllanMorrkon)以及监护小组的医务入员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仔细听我讲述对他们面临危险的估计,并听我解释他们应该采取的预防措施。为了应付不测,库卡·佩雷斯(CucaPerez)搞来一个移动式实验室配有检测第四级病毒病原体的设备。这样。我们就有能力在任何埃波拉感染可疑的地方给任何病例检测血液和血清并且及时做出诊断。库卡负责在必要时做试验。
我们没有等待很久。
12月4日,雷斯顿的一个动物饲养员早上去上班时发烧,并开始呕吐。在气氛高度紧张的猴子实验室里,这足以使人们拉响警报。病人被急送医院并收进了监护室。医务人员按常规接收病人。使用了我们建议的保护措施并给病人做了全面检查并了解了病史。我立刻意识到假如他得了埃波拉病。对此我表示怀疑——可能不是非洲感染的那种传统形式的埃波拉病,埃波拉的一个显著症状是突然发烧、肌肉酸痛、关节痛、头痛,你会立即感到生病了,而这个病人没有任何这类症状。
但是,也许他感染了另外一种形式的埃波拉而我们对它一无所知。因此,我们得为这种病的不同表现做好准备。在2。1小时之内,库卡的一系列呈阴性的检查结果证实了我的印象。不是埃波拉。这时病人退烧了。据我猜测,那人的病是焦虑所致。考虑到雷斯顿的环境。我不责怪他。
亚洲病毒引起的骚动
1989年11月30日晚,我觉察到隔壁特殊病原体分部一个小办公区乔的办公室内发生了不寻常的事。弗雷德和乔在一起。听声音就知道弗雷德很激动。我好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探头向屋里张望。他们看见了就让我进去。
“罗塞尔将军刚从美国陆军传染病医学研究所给弗雷德打来电话”。乔说。“彼得说他在雷斯顿一个实验室的一些病猴身上发现了看来很像埃波拉或玛尔伯格的病毒,就在华盛顿附近。”
我很了解彼得·贾林。他花了很长时间在迪特里克堡的第四级病毒实验室研究拉沙热病毒和埃波拉病毒。但是,华盛顿反而有埃波拉病毒?它又出现了?
“他一定是看花了眼”,我说。我开始思考。这也并非不可能,以我们对玛尔伯格病毒一无所知来说。假如它以前出现过一次,就有可能再次出现。弗雷德是个了不起的人,他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转述着拉塞尔将军在电话里对他说的活,显然,他们是在培养死猴身上的细胞组织时发现了大量的丝状病毒。
“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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